63.送給凱特的梯子
「第二天晚上，我們搭夜班飛機離開亞里桑那。我們原打算在回家之前先去聖迭戈度幾天假，不過我們的計劃完全改變了。我聽說幾天後凱特將在海灣公司開始她的新的工作，我真希望能在她離開之前找到她，」盧說著又透過我看著窗外說道，「我得給她帶個梯子。」
「梯子？」我問道。
「對，梯子。在凱特離開公司前，我做過一些事情，」他繼續說道，「其中之一就是讓他們把放在銷售部門的梯子給拿走。他們部門決定放一個梯子，以此作為刺激銷售指標的激勵物品。可是我認為這真是個愚蠢的注意，當凱特問我的時候，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我的想法，可是他們依舊決定那麼做。於是那天晚上，我讓保安人員把梯子拿走了。三天後，凱特和其他四個主管人員向我遞交了辭職書，他們將在兩個月內辭職，這就是被公司裡的人稱作『三月融雪效應』的事件。於是，我叫保安讓他們在一小時內離開，甚至都不讓他們單獨去辦公室。我不能信任這種背叛我的人，我對自己說。那就是我最後一次與凱特會談。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我覺得自己該把梯子給她。那樣做意義重大，於是我就打定主意那麼做。
「卡羅爾和我於星期天早晨六點抵達紐約機場。我讓司機先送卡羅爾回家，再把我送到辦公室。經過一陣翻箱倒櫃，我終於找到了那個梯子。我們把它捆在汽車頂上，開到凱特位於裡徹菲爾德的家。當我把梯子背在身上，按響她家門鈴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半了。」
64.「盒子理論」的首次實踐
「門開了，我看到凱特驚訝地看著我。『凱特，在你開口之前，我必須得告訴你一件事，儘管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首先，我很抱歉在星期天早晨這麼早來打擾你，不過我不能再等了，我……嗯……』
「凱特突然笑了起來，『對不起，盧』，她笑彎了腰。『我知道你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告訴我，要不你也不會來的。不過你這樣背個梯子也太好笑了。來，我幫你把它放下來吧。』
「『對，這個梯子，』我說，『我就從它開始說好了。我真不該那麼做。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我不該那麼在意的。』
「凱特不再笑了，她專注地聽著我說。『你看，凱特，』我說，『一直以來，我都是個傻瓜，這點你知道的，每個人都知道的，可是就我不知道。直到兩天前，我才意識到，我一直對自己渾然不覺。現在，當我再看看以往對那些自己在意的人的所作所為，我就感到難過，這其中，也包括你。』
「她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知道，你的新東家待遇優厚，』我繼續說道，『即使我今天來道歉，我也不敢奢望你能再回到查格羅姆公司。不過我到這兒來請求你，我有事要和你說。在這之後，如果你讓我離開，我就走，而且絕不再打擾你。不過，我已經的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深深悔恨，我也想到了方法來重新團結大伙，所以我必須得先來通知你。』
「她走進門裡說道：『好吧，我聽你說。』
「於是，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裡，我竭盡全力把幾天前學到的關於盒子的一切告訴她。我猜自己講的一定糟透了。」盧說著微笑著看著我，「不過，我怎麼說並不重要。她可以看得出來，不論我說什麼，我都是認真的。」
「後來，她說道：『好吧，盧。不過我有個問題：如果我回去的話，我怎麼敢保證這不是暫時的改變呢？我為什麼要冒這個風險？』
「當我聽到她這麼說，我的肩膀微微動了一下，我不知如何說是好。『問的好，』我終於說道，『我希望我能告訴你，不要擔心這些。我自己心裡更清楚，而且，你也瞭解我的。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我需要得到你的幫助。』
「接著我向她敘述了初步計劃。『我們要做兩件事，』我對她說，『首先，我們需要在公司裡建立一套程序，幫助員工來發現他們自己是否困在盒子裡而無法關注績效；其次，這也是很關鍵的一點，特別是對我個人來說，我們要建立一套關注績效的系統，來幫助我們始終擺脫自欺困境。這套系統將是一種思考的方式，它涉及到如何評估、如何呈報以及如何工作。因為一旦我們跳出了盒子，』我說，『那麼我們就有許多可以做的事來確保我們在前進的途中不再次困在盒子裡，我們需要在查格羅姆建立一套系統。』
「『那你有什麼具體的構想嗎？』凱特問道。
「『有，而且還不少呢，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我說，『我們一起合作，就可以做到這個。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沒有人比你更勝任這個工作了。』
「她坐在那裡靜靜的想了一會兒。
「『我現在還拿不準主意，』她緩緩說道，『我得好好想一想，我給你打電話好嗎？』
「『沒問題。我會等你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