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三人會談
「嗨，湯姆！」當我們一走進大門的時候，巴德就親熱地和我們打招呼，「午飯吃得不錯吧？」
「還行，就是事情太多時間太緊了。」
「真的嗎？我倒想聽聽看。」
「嗨，凱特。」
「嗨，巴德，」她邊說邊走到小冰箱去拿果汁，「抱歉，我打亂了你的計劃。」
「其實，我沒想把你的到來當作一個意外的驚喜瞞著湯姆。因為我不敢確定你是否能來，所以沒有事先告訴湯姆。你能來，我真是高興。」
「好吧，那我們都坐下來開始吧，」巴德繼續說道，「已經耽擱了一會兒啦。」
我仍舊坐在上午坐的那個位子上，背對著窗戶，坐在會議桌中部。見我這麼做，凱特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大小，建議我們都靠近白板一點兒坐。我只好聽她的，往白板那兒挪了挪。
凱特在桌子那頭最靠近白板的位子坐了下來，我坐在她對面，依舊背對著窗戶。她示意巴德坐在我倆中間，也就是主持人的位置：「過來，巴德，主持會議的是你哦。」
「我倒是希望你能接過去呢，你做得可比我好。」他說。
「哦，不。我只是偶爾列席，這兒你說了算。我過來是幫你鼓勁兒的，也來重新學點兒東西。」
巴德在主持人的位子上坐下，他倆相視一笑，顯然很喜歡互相開些這種善意的玩笑。
「好吧，湯姆，在我們開始新的內容之前，你跟凱特說說我們上午的進展吧。」
「好的。」我邊說邊迅速理了一下思緒。
我告訴凱特，上午巴德教了我有關自欺行為的事：比如說，在某一特定時刻，我們是如何以自欺或不自欺的方式來待人接物的；然後，我引用了巴德在飛機上的例子，來說明不管外在行為如何，我們內心的感受，也就是是否以自欺的方式來待人，才是造成行為效果巨大差異的根本原因。
「巴德反覆強調，」我繼續說道，「一個企業組織的成功，關鍵在於其員工是否能擺脫自欺的困境。同樣，作為一個領導者，他的影響力也取決於這個。」
「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此深信不疑。」凱特說道。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贊同地說，「不過巴德也說，自欺行為是企業組織中各種常見的人事問題的核心。我得承認，對此我還不是很清楚。還有，剛才在路上，你說查格羅姆的許多工作，諸如報告流程、戰略評估，這些都是以此為基礎的。老實說，我對這個概念倒真的還很模糊。」
「我猜你對這點也不是很清楚，」巴德看上去有點兒暗自得意，「今晚我們下班回家的時候，你就會有所認識了，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不過在我們開始新內容之前，你說你中午很忙，願意說來聽聽嗎？」
「對，我正是打算說說呢。」
32.默不作聲暗示著什麼？
於是，我又繼續說起謝樂爾和喬伊斯的事情。巴德和凱特津津有味地聽著，我得承認，我也越說越興奮。
「本來一切都不錯，不過後來……」我想也沒想，就差點兒說到自己和勞拉的事。還好，我及時改口。
「後來，我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我說。
巴德和凱特期待地看著我。
「我不想多說這件事—它和我們的主題無關—我打電話給她只是想和她說說話，不過她似乎已深深地困在盒子裡，後來把我也拽了進去。這就是打電話所發生的一切。開始，我擺脫了自欺困境，和別人打交道有了那麼兩次成功的經驗，於是我就想給她打電話看看她在做什麼。可是她似乎不領情，硬要把我拉入自欺困境之中。在那種情況下，我也無能為力了。」
我本想聽聽巴德或是凱特能對此發表點兒什麼評論，可是他倆都默不作聲，似乎還在等我繼續說下去。
「事實上，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說道，「只不過那件事讓我有點兒困惑。」
「困惑什麼？」巴德問道。
「困惑該怎麼運用自欺理論，」我說，「就是說，如果別人不停地把我們逼到自欺困境之中，我們該怎麼辦？我想知道，當有人誘使我困在自欺困境的時候，我該怎樣才能擺脫它呢？」
這時，巴德站了起來，用手摸著臉。「嗯，湯姆，」他說，「我們過會兒肯定會說到如何擺脫自欺困境的，不過首先我們必須得知道，自己是如何陷入自欺困境的。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