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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為主義者的思維觀

行為主義者提出了這樣的觀點,到目前為止心理學家所謂的思維,簡而言之,不過是同我們自己交談。這個觀點的證據大部分是假設的,但它是一個根據自然科學來解釋思維的先進理論。這裡,我希望證實在發展這種觀點的過程中,我從不認為喉的運動(laryngeal movements)在思維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我承認,在我以往的描述中,為了得到教育上的便利,我曾經用過這樣的闡釋方法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我們具有大量的證據可以表明,在切除喉之後,完全不會影響一個人的思維能力。喉的切除也許會破壞清晰地發音,但它不會破壞低語(whispered speech)。低語(而不是清楚地發音)有賴於臉頰、舌頭、咽喉和胸部的肌肉反應——確切地說,是在使用喉的過程中建立起來的組織。但是,它們在喉被切除之後仍然易於發生作用。凡是研究過我的不同描述的人們都知道,我試圖處處強調咽喉和胸腔裡的肌系的巨大複雜性。我們聲稱組成喉的大量軟骨負責思維(內部言語),就像說構成肘關節的骨頭和軟骨形成了打乒乓球所需的主要器官。

我的理論認為,在外顯的言語中習得的肌肉習慣對內隱的或內部的言語(思維)負責。它還認為,存在著幾百個肌肉組合,憑借它們,一個人可以出聲或對自己說出幾乎任何一個單詞,語言組織是如此的豐富和靈活,我們外顯的言語習慣是如此的變幻無窮。正如你已經知道的那樣,一個優秀的模仿者能用幾打不同的方式說出相同的詞組,用男低音、男高音、女中音、女高音,用大聲的或溫柔的耳語,像一個英國的倫敦佬說話那樣,像一個英語說得不連貫的法國人說話那樣,像一個南方人說話那樣,像一個小孩說話那樣等等。於是,在我們說幾乎每一個單詞的過程中形成的習慣的數目和變化多得不計其數。從嬰兒期開始,我們使用言語,其作用將一千倍於我們使用雙手來表達的情形。從這種情況中生長出即使心理學家看來也難以把握的一種複雜的組織,而且,在我們外顯的言語習慣形成以後,我們不斷地同自己交談(思維)。新的組合問世,新的複雜性出現,新的替代發生——比如,聳肩或身體任何其他部位的運動都成了替代一個單詞的信號。不久,任何一種身體反應都有可能成為一個單詞的替代。

一種可供選擇的觀點有時促進了這種理論。這種觀點認為,在大腦中發生的所謂中樞過程如此微弱,以至於沒有神經衝動通過運動神經傳輸到肌肉,因此在肌肉和腺體裡面沒有反應發生。甚至拉什利(Lashley)和他的學生,由於他們在神經系統上的濃厚興趣,看來也堅持這種觀點。近來,阿格尼絲(Agnes M. Thorson)[6]發現在內部言語過程中一般不出現舌頭的運動。即使這種情況確實,也不會對目前的觀點有任何壓力。舌頭上面具有非常敏銳的受納器(receptors),是肌肉一側翻捲食物的大塊器官。在內部言語過程中,它確實起了一部分作用,但是這種作用可能像爵士樂短號手把手伸進號角調整聲音時所起的作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