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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起旗幟

經常有人說我創造了「虛擬現實」這個詞,但這取決於你如何看待語境、語言和歷史之間的界限。有個很好的例子可以證明不是我創造了這個詞。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激進的劇作家安托南·阿爾托(Antonin Artaud)在討論「劇場殘酷」時使用了「realite virtuelle」(虛擬現實)。這不是一個貶義詞。阿爾托指的是劇院的非語言形式能夠超越傳統語言的界限,從深層激發人類的體驗和理解。

在我知道阿爾托之前,我就開始使用這個詞,但我很高興看到這種跨越幾代人的聯繫。現在的VR人員讀到蘇珊·蘭格(她在20世紀50年代提出了「虛擬世界」)或是阿爾托時都會大吃一驚。

關於VR詞彙的起源還有其他爭議。我清楚地記得科幻小說作家尼爾·斯蒂芬森(Neal Stephenson)創造了「化身」這個詞,顯然是因為它源自古代的印度教,但這個詞也指你在VR中的身體。這也是觀點不同。

「虛擬現實」並不是粗略描述這種技術的唯一術語,很難相信人們在20世紀80年代為此進行了多麼激烈的爭執。術語有著部落般的重要性。

各方在會議上據理力爭,說服大家把它命名為「虛擬環境」而不是「虛擬現實」,或者反過來。也有人支持「合成現實」和「人造存在」,雖然我不太記得到底哪些人支持的是哪個了。回想起來很難相信有人會在意這些事情。

邁倫·克魯格是我們VR領域的另一位開拓者,他傾向於「人造現實」這一表達。20世紀70年代,他可以將人體輪廓實時渲染到電視屏幕上,與人造物品進行交互。這是非常出色的早期作品,它預見到了我們今天利用Kinect傳感器所做的類似的交互。

「虛擬環境」與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這樣的「大科學」地點有關,當時很多正式文獻都使用了這個詞,它可能是由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斯科特·費希爾創造的。

「遠程呈現」用來表示與機器人連接時,你感覺自己成為機器人,或者至少處在機器人的位置上。對遠程呈現的研究可以追溯到模擬時代,早在伊凡·蘇澤蘭,甚至艾倫·圖靈(Alan Turing)之前。最近,遠程呈現具有了更廣泛的用途,包括在VR或混合現實中類似Skype的交互。

「遠程存在」一詞由傑出的日本VR研究開拓者多知進(Susumu Tachi)創造,它包括了遠程呈現和VR。

我希望我能記起開始使用「虛擬現實」一詞的確切時間,大概是在20世紀70年代,在我來硅谷之前,它既是我的北極星,也是我的新名片。

我喜歡「虛擬現實」這個詞,因為它表達了虛擬世界中第一人稱的存在,尤其是有人與你在一起時。在技術環境中,「現實」可以作為伊凡·蘇澤蘭「世界」的社會版。

20世紀70年代的嬉皮士文化癡迷於「共識現實」的想法,我一直不喜歡這種懶散的新時代哲學,可能是因為當我的想法失敗時,這會成為我墜落的懸崖。在那個年代,我們經常聽到如果所有人同時相信某一事物,那麼任何事情都可以改變。天空可能變成紫色,牛可能飛起來。現實只是一個集體夢想,而悲劇都是壞夢想家的過錯。

在我看來,對現實的貶低只會阻礙這種思維方式最積極的一面:如果每個人的想法都可以改變,也許世界可以變得更加寬容和智慧。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很難知道人們應該思考或者期望什麼。要使世界變得更好,這個問題的解決不可避免。

在硅谷周圍的信徒曾要求我們都嚮往烏托邦,但隨後變成了自由主義,最近他們支持的是人工智能至上。完美的夢想還沒有明確,也許永遠不會明確,沒有人為此做好準備。

無論如何,「現實」一詞在20世紀70年代不僅僅具有烏托邦色彩,我也喜歡這種感覺,如果它不完全是文化負擔的話。

據我所知,我也創造了「混合現實」一詞。但當時我們最大的客戶之一波音公司有一位工程師更喜歡「增強現實」,所以我們很高興地使用了「增強現實」。我自己還是更喜歡「混合現實」。或許「攪拌現實」也不錯?

現在,「增強」意味著為世界增加了註解,而「混合」意味著世界被額外添加了某些可視為真實的事物。

「虛擬現實」曾有品牌價值,因為它最初與VPL有關。在VPL,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個詞。我們的首席黑客查克認為,這個詞聽起來太像「RV」,也就是休閒車的縮寫。「聽起來像是我們希望把老年人關在模擬世界裡,這樣我們就不用管他們了。」希望他之後會被證明是錯的。

好了,下面是另一個定義。

第44個VR定義:如果你偏袒VPL的這些怪人,在20世紀80年代,你可能會用到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