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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化彼此

很無趣。在見過獵頭後,我在硅谷聽到的第一個詞是「嗨」。但在那之後,到處都是驚喜。「你必須要知道,這裡主要有兩種人,一種是黑客,另一種是穿西裝的。別相信穿西裝的人。」

我的一個來自聖克魯斯的朋友的朋友給了我這個建議。他是一個嬉皮士,看起來漫不經心,穿著粗糙的流蘇披風,戴著大大的墨鏡,他的爆炸式鬍子就像一團黑煙。我們在斯坦福大學附近的一個原生態餐廳喝冰沙,在一個酷熱的夏日,我們坐在外面的桌子上,腳下是一些木屑,穿著扎染衣服的女孩坐在角落的一桌,偶爾瞟我們兩眼,然後就走了。

「你別誤會了,我們需要穿西裝的人,但更要提防他們。」

再一次,人們開始組建自己的部落,原因無非是互相不信任。

「穿西裝的人只會為了錢做無聊的事情,而聰明人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工作。」

我想到了那個來自聖克魯斯的雅皮士。會有和他一樣的人嗎?有很多這樣的人嗎?天哪。

「穿西裝的人和女人一樣。為了未來,你必須要應付他們,但這真的很讓人心煩。」

我從內心深處感到痛苦,有一種噁心想吐的感覺。到底發生了什麼?注意自我反應這一能力仍然是新鮮的、不確定的。我很緊張,想要找本書來讀。

突然間,我懂了。我希望在世界上的其他女人身上找到我母親的影子。我並沒有好好想過,也沒有弄清楚過,但我心中對女人的模糊印象就是我去世的母親。我希望在一個能感受得到她的地方生活。我曾經認為加州沒有新墨西哥州或紐約那麼具有男子氣概。實際上聖克魯斯才是那樣,至少有一段時間是那樣。

硅谷這個我最有可能掙到錢的地方,會把我拽出這個女性世界嗎?會讓我失去追尋母親腳步的希望嗎?

我當時慌亂不安,只得說:「所有穿西裝的人都很糟糕嗎?我有一個朋友在蘋果為喬布斯工作,他似乎認為自己有一些好點子。」

「哦對的,我和喬布斯在雅達利一起工作過,他想在那裡成為一名工程師。這個人曾經吹牛說自己優化了芯片,但我從來沒有看到他有任何成果。不過至少他能適應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個古怪的社會。地位與技術成就之間的聯繫比地位與金錢之間的聯繫還要緊密。(如果黑客原本是指一個絕頂聰明卻無法忍受與金錢打交道的人,那麼在今天,這樣的硅谷黑客越來越少了。)

還有一個術語叫「駭客」,是指那些侵入計算機的人。但由於那時計算機還沒有聯網,也就沒有很多駭客行為。[1]黑客與駭客之間的區別並不是好與壞的區別,而是更擅長創造的人與更擅長毀滅的人之間的區別。大體來說,毀滅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們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問題在哪裡?這個世界還未被優化。

可以拿牛仔來打比方,雖然很尷尬,但聽起來很有激情。我們黑客就像是流動的槍手,人們說我們是靠著代碼生活。有道德的黑客和駭客被稱為「白帽子」,而不講道德的黑客和駭客被稱為「黑帽子」。

我是在一群真正的牛仔身邊長大的。有一些人很好,但有一些人很粗暴,就像其他任何地方的人一樣。一般來說,牛仔並沒有比任何其他種類的人更自由。因此,從一開始,黑客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麼神秘感。

黑客和牛仔一樣,本來就應該通過特別的能力和專業知識在原野裡享受自由。我們盡情馳騁,為他人創造現實。當我們在他們的新世界裡光芒四射時,普通人只能無助地等待。

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讓我感到很驚訝的是,在全球各地,所有那些外來的普通人都選擇相信我們的神話。你們讓我們重塑你們的世界!我仍然很好奇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