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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實驗

這家無線電器材店隔壁是一個雜貨店,裡面有一個雜誌架。在互聯網出現之前,雜誌可是門大生意。你甚至不需要翻閱它們,雜誌的封面已經足夠吸引人了,那上面有可愛的狗,還有漂亮的船。

這個架子由厚厚的、捲曲的、閃閃發亮的金屬絲製成,看起來很漂亮,但也有點廉價。你必須要想好什麼時候去,因為一到下午,沙漠的陽光會穿透那扇大窗戶,照得那些金屬絲閃閃發亮,看雜誌時會很刺眼。

這個雜誌架總會帶給我新奇。在強烈的陽光下暴曬大約一周後,那些雜誌封面上的新鮮墨跡逐漸幹掉,變成了藍色,你可以由此判斷一本雜誌的發行時間。雜貨店後面好像還有一個房間用來放黃色雜誌,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

這些雜誌中有些文章是關於業餘電子節拍的,大部分文章是介紹收音機製作的。我讀到了一篇文章,其中介紹了一種名叫「特雷門琴」的電子樂器,於是,我學會了製造這種樂器。你可以在天線附近的空氣中移動你的手來彈奏特雷門琴,無須接觸任何東西,這種彈奏方式會讓你有一種與虛擬世界接觸的感覺。

我還對精緻、順滑、波動的利薩如圖形十分著迷,你可以通過音樂信號和示波器來製造這些圖形。我在垃圾箱裡找到了一個舊電視機,把它製成了一個簡易的利薩如圖形顯示器,然後和特雷門琴連接。通常特雷門琴會發出幽靈般的顫音,所以我成功地製造出了幽靈般的顫動圖形。

萬聖節即將到來,我腦子裡有了一個計劃:我可以用這個電子裝置製造一個奇妙的鬼屋,吸引和我志同道合的人來玩兒!一定少不了像那個好心士兵一樣的人。他們就像沙漠中的烏龜一樣,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四處遊蕩,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他們。

我把床單掛在小小的前廊四周,裝了一個舊的放大鏡,把電視機裡的利薩如圖形投影到床單上。

太陽一下山,這些圖像就會變得鮮明起來,我會週身環繞著曼妙的舞動著的圖形。通過神奇的特雷門琴天線,周圍任何人的動作都會改變這些圖像,就像無形的木偶提線一樣。

我很好奇是否有任何女孩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她們對我來說是非常神秘的。我想沒人會不感興趣吧?

我的鬼屋讓我十分興奮,但對別人絲毫沒有吸引力。我從這個幻想和自由的宮殿往外看,一個又一個孩子穿過街道,躲得遠遠的。當時,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被嚇到。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

萬聖節後,這些惡霸就不敢再欺負我了,因為我讓自己充滿了恐怖的神秘氣質。也算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