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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

我兒時的回憶是相當主觀的。一切都是鮮明的、情緒化的,充滿各種風味。每一個小地方和每一個時刻都像是廣袤無邊的香料櫃裡的新鮮香料,也像是一部無窮無盡的字典中的新詞彙。

我總是覺得,要把自己的想法傳達給無法立刻理解這些的人,真是太難了。想像一下在午夜時分,一輪滿月高掛天空,柔和的月光下你沿著新墨西哥州高高的山脊向上攀登,俯瞰腳下,剛下過雪的山谷銀裝素裹。過一會兒,耳畔傳來兩個旅行者的聲音。他們一個充滿浪漫的氣質,另一個則客觀理性。浪漫的那個可能會說:「瞧,這太神奇了!」而另一個則會說:「能見度相當高,滿月。」

我那時是一個超級浪漫的孩子,甚至不能理解「能見度」這種務實的概念,因為「神奇」的經歷太讓我著迷了,讓我幾乎無法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東西。我兒時的經歷總是感官大於形式,體驗大於詮釋。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學會了表現得更正常一點,或是更無聊一點。我曾經無法忍受從一個地方飛往另一個地方,因為情緒和環境的轉變讓我難以承受。我難以適應從紐約飛往舊金山後著陸的感覺,即使我已經經歷過數百次。舊金山的空氣是清新的,夾雜著汽油和海洋的味道;而紐約的空氣則更稀薄、單調而少有變化。單單適應這種感官的轉變,我就需要好幾個小時。

多年來,我一直在嘗試克服這種主觀的感受,在我快40歲時,終於取得了進步。現在,我可以輕鬆自如地從一個地方飛往另一個地方。我最終熟悉了這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