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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的人性化

這些強烈的情感反應讓我們粗略地瞭解一個與人工智能助手為伴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現實生活中,人們對人工智能助手的依賴更大。與福貝娃娃和電子寵物相比,人工智能助手的一個明顯優勢就是它們能夠用我們的語言與我們進行交流。對人類來說,語言是我們自帶的功能。十幾歲的時候,我們就能夠以每秒40—50音素(最小可區分的語音單位)的速度講話,而每秒不可區分的非語音聲音也能達到20音素。測試結果表明,子宮中的胎兒能夠將媽媽的聲音與其他聲音區分開來,而且不同的人說話時,他們的心跳也會隨之加快或減慢。剛出生的幾天裡,嬰兒的大腦就能夠將出生地通用的語言與其他語言區分開來。8個月大的時候,如果旁邊有人說話,嬰兒也能夠跟著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這樣的生長過程將一直持續到青春期。

早期的人工智能助手通常只能發出一種聲音,多是女性的聲音,因為事實證明女性的聲音比男性的聲音更容易讓人接受。如今,人工智能助手的用戶不僅可以選擇男聲和女聲,還可以選擇不同語言的口音版本。例如,Siri可以與澳大利亞人、印度人、美國人或英國人對話。令人震撼的是,Google Now能夠通過判斷提問人說話的語調,利用自然語言處理自動確定要使用哪種口音。例如,你的妻子是個法裔加拿大人,把你的安卓手機給她,在她開始提問後,手機將自動改變人工智能助手的聲音。

有時,人工智能助手甚至能夠發出你最喜歡的名人的聲音。為了宣傳2015年夏季的科幻電影巨作《終結者:創世紀》(Terminator Genisys),阿諾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將其極具辨識度的聲音輸入谷歌的導航應用「Waze」中,這意味著用戶可以選擇讓施瓦辛格帶他們在鎮上轉轉。施瓦辛格對《今日美國》說道:「我的口音是一個重要資產,因為人們都喜歡我的聲音。在當演員之前,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能夠為5 000多萬名司機提供導航。」先前像這樣邀請名人參與的促銷噱頭使「Waze」的用戶由2012年的1 500萬增長到如今的5 000多萬。

從今以後,計算機科學家們可能會側重於研究人工智能助手的其他聲音特性,進而完善這一優良效果。可以通過改變人工智能助手發聲的音量、音高和語速來展示內向或外向等不同的性格。此外,不僅可以改變人工智能助手說什麼,還能夠決定它怎麼說。它可以對「男性」人工智能助手進行編程,使他說起話來更像個男人,同樣,也可以使「女性」人工智能助手說起話來更像女人。人們普遍認為,女性的聲音比男性更有「感染力」,這意味著女性更關注個人感覺等情感領域,而不是特定的具體信息。女性更願意使用「我」和「你」等人際關係詞彙,這樣顯得更加關心聽者。另一方面,男性在談話時會更多地使用「它的」這樣的詞彙,並包含更多有關時間和地點的詳細信息。

技術公司已經開始研究這項技術。2015年6月,美國專利商標局通過蘋果設備發佈了一款專利應用設備,名為「地圖應用人性化導航指南」。與Siri為駕駛員提供的沒有感情的路線規劃不同,蘋果想讓這個人工智能助手像坐在車裡的朋友一樣告訴你路線。這款應用不是簡單地告訴你「向北行駛然後右轉進入弗雷斯特路」,而是參考周圍的地標,例如「在AppleBees飯店附近駛出停車場,右轉,然後到達門前有一個噴泉的公寓」。蘋果的專利指出,該應用「更關注整體而非細節」。用戶可以輕鬆地對該應用進行修改,使其包含性別或文化記號等特徵。

這樣的改變對我們如何與人工智能助手溝通並對其做出響應有著重要的影響,既涉及我們的舒適度,也影響我們使用它的效率。人們經常會被與自己相似的人吸引。為了證明這一發現的有用性,芝加哥的Mattersight公司創造了一項能夠分析給呼叫中心打電話的人的言語模式的技術。該技術將根據分析得出的結果,將打電話的人轉接給擅長與這類人打交道的員工。按照Mattersight公司的說法,如果將一個人的電話轉給與他性格相似的人,平均通話時長是5分鐘,92%的問題都能得到解決。然而,如果將電話轉給與他性格相反的員工,平均通話時長則為10分鐘,而且只有47%的問題能夠得到解決。

人工智能助手使用的語音也是同樣的道理。改變一個合成語音的性別以後(即將音高由「女性」的210赫茲改為「男性」的110赫茲),用戶就會有不同的反應,這取決於聽眾是誰。研究表明,儘管這兩種聲音都是合成的,並沒有現實世界中的性別特徵,但是女性通常認為女性合成聲音更加可信,而男性則更信任男性合成聲音。有一個極端的例子,20世紀90年代末,寶馬公司被迫召回德國5系汽車上的女聲導航系統,因為公司之前接到大量男性打來的投訴電話,表示拒絕接受女性的指揮。信任你的人工智能助手具有重要的意義,當人工智能助手在你駕駛時提供建議或從智能設備上轉述醫療信息時,這意味著你可能需要看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