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些在當時看來非常充分的理由，我很早就退休了。不過，我幾乎立即感覺自己掉下了懸崖。我感到孤獨、悲傷和深深的內疚。別忘了，我當時擁有幸福的婚姻，可以將大量時間用於滑雪，這一直是我的夢想。而且，我終於可以寫作了。此外，我已經賺到了這樣做所需要的銀子。那麼，我還有什麼可內疚的呢？
當我用哈里的視角回顧過去時，我清晰地意識到，問題在於我失去了過去的那個群體，而且產生了沒有履行自身職責的感覺。今天我覺得這種反應很愚蠢，而且覺得我應該重視這段可以盡情玩耍的間歇期。不過，在群體中盡到自身的職責是一種深層次的本能，有意識地「耍小聰明」並不一定能夠解決問題。即使是在今天，在非常美好的新生活中，我仍然想念與一群親密夥伴做律師的緊張工作——你可以稱之為共同狩獵。朝著法院狂奔，整天像狗一樣對著對方狂吠，一路小跑回到辦公室，搖動我們的尾巴或者舔舐我們的傷口，共同工作到深夜。這種事情有何愉快之處？讓我告訴你，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與之相比，我每天都在想念這樣的生活。這種想念不足以使我回到過去，但我每天都在想念它。我所想念的主要是聯繫和承諾。
我寫作，我滑雪，我參與各種項目，但我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與之相比的事情，直到我和哈里開始撰寫這本書。這件事在某種程度上與過去的生活類似。我們瘋狂地工作，在對方的陪伴中獲得樂趣，並且獲得了編輯、代理人和發行人的關心和支持——他們與過去的同事和客戶類似。最重要的是，你可能已經看到，我和哈里投入到了這項工作之中。這種專注本身就是一種回報。
起初，我不想在談論聯繫與承諾的形式時提到這本書的寫作。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開始真正去做一件事情，這有點可憐。而且，這是一個非常古怪的項目，不太可能成為榜樣；不會有許多人通過尋找合作夥伴寫一本書來解決他們的「聯繫與承諾」問題。不過，當我意識到兩件事情時，我克服了自己的羞怯。第一，許多人需要掙扎很長時間才能找到退休時的好項目。第二，更重要的是，我這個項目的示範作用並沒有我之前想像的那麼狹隘。畢竟，我所做的僅僅是想出一個項目，然後招到一個很棒的人跟我合作。然後，我們就開始像瘋子一樣共同工作。這個項目完全有可能是提供住宿和早餐的客棧、社區圖書館或者熱狗攤。它的意義——它的樂趣和回報——是邊緣聯繫和帶著激情去做一件事情的承諾。所以，請找到一個合作夥伴，然後寫一本書，或者在你們鎮上建造一座新的圖書館，或者擺一個熱狗攤。
如果讓我在我的早期退休生活中挑毛病的話——這不是一種很有用的練習——我會說，我曾將退休看作一種「休假年」或長假期，而不是一種新生活。對於一段持續二三十年的生活來說，這不是一種很好的看待方式。最終，我和希拉裡從落基山回到了紐約，幾乎重新開始了工作。我們想念我們在紐約的老朋友以及其他一些事情。不過，我們主要是想重新開始工作。我們仍然玩得很瘋狂，並將大量時間用於休息。我絕不會為此道歉；我是一個老人，我擁有這種權利，而且玩耍是有益的。不過，在我們的新生活中，最關鍵的仍然是我們的工作。這些日子，我不再處理法律事務，而是加入了寫作的行當。不過，我的工作態度是一樣的。和你相比，我可能更加側重於項目，但是不要低估聯繫與承諾的重要性。我們是為它而生的。
上面說的是我們終於拼湊出了一種不錯的生活。下面我要簡單說一下，我現在仍然強烈地感覺到，脫離舊有群體的退休生活是非常艱難的，在「後三分之一」階段建立新的聯繫和承諾也是非常艱難的。不過，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在退休之前將自己完全沉浸在職業生活之中是很愚蠢的。具體地說，在工作生活結束時沒有其他愛好、社區和承諾——我所關心的事物以及關心我的人——是很愚蠢的。如果你想在這個國家過上好生活，你需要將大量精力投入到工作之中，這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不要讓你的工作成為你唯一的承諾，因為它會離你而去。你需要獲得一種持續一生的生活。盡早開始這個項目是有意義的，比如今天就開始。
下面是另一件事情。當你終於退休時，雖然你做了許多努力，但你仍然有可能經歷一些波折。在這種情況下，不要對自己過於苛刻。你在 50 歲時一定會遇到一波對你不利的生理浪潮；同樣的道理，你一定會幾乎同時遇到一波對你不利的社會浪潮，儘管這可能很愚蠢。所以，你可以對你所取得的任何成功感到自豪——包括單純的嘗試給你帶來的巨大快樂。實際上，在人生的這一頭，你應該忘記傳統的「成功」。在我們看來，現在的關鍵是參與和嘗試。永遠不要在意你是否實現了目標。和一些使你感到愉快的人參與到一個有價值的項目之中本身就是一種回報。如果你能從中獲得金錢和名聲，這當然很好。不過，這不是重點。我和哈里希望這些書能夠熱銷，為許多人帶去幫助。不過，就算銷量不佳，我們也已經在工作過程中獲得了大量回報。這聽上去很像是討好，所以你可能認為這是胡扯，但這並不是胡扯——努力是有價值的，聯繫是有價值的，承諾是有價值的。
擁抱還是死亡？
這並不是本章原本的開頭。在看過這些類似於感悟隨筆的文字以後，讓我們回過頭來，以一種更有條理的方式考慮聯繫和承諾。
讓我們考察一些奇妙的群體研究，這些研究很好地解釋了在「後三分之一」階段不脫離社會、不放棄聯繫有多麼重要。這些研究有數百項之多，它們展示了沒能按照哺乳動物的方式生活的可怕後果。你可以在心臟和飲食醫生迪安·奧尼什（Dean Ornish）的優秀作品《愛與生存》中讀到更多類似的研究以及其他內容。奧尼什的基本觀點是，愛可以挽救生命。他說得沒錯。
第一項研究：20 世紀早期，當微生物理論剛剛出現的時候，人們開始嘗試在孤兒院創造出一種無菌環境。這是一次著名的以錯誤思想為指導的嘗試。在最先進的機構中，人們將棄嬰放在充分消毒的小隔間裡。除非絕對必要，這些嬰兒不會被任何人抱起來，也不會被任何人觸碰。結果，他們開始大批大批地死亡。在 1915 年一項針對十家此類機構的研究中，所有不到兩歲的嬰兒都死了，所有！實際上，抱起、抱緊和偎依對於生命是至關重要的。愛可以挽救生命。
這裡起作用的是我們作為哺乳動物的特點，對此你不會感到吃驚。它對兔子和嬰兒一樣有效。在另一項神奇的研究中，兔子被關在堆至天花板的籠子裡。為了研究斑塊積聚，人們在它們的食物中添加了大量膽固醇之類的物質。不過，實驗得到了一些異常結果。下層兔子的表現比上層兔子好得多。原來，實驗室裡的人喜歡動物。她很矮。她會拍打和撫摸她可以夠到的兔子。這些兔子血管中的斑塊比高層的兔子低 60%。為了驗證這種猜測，科學家將上層和下層的兔子顛倒過來。結果，這一部分被撫摸的兔子也取得了不錯的表現。毫無疑問，問題出在拍打和接觸上。哈里告訴我，在將動物研究的結論推廣到人類身上的時候，我們需要保持謹慎。不過，我的猜測是，如果你想減少斑塊，如果你想減少黑黑的碳漬和黏黏的污泥，你應該找人拍打你。如果她很矮，你應該坐下來。
在我們談論哺乳動物時，你可能會想起，任何哺乳動物的接觸都是有幫助的。最近一項對於心臟病患者的研究對擁有和沒有寵物狗的人進行了跟蹤。正像哈里在前一章提到的那樣，沒有狗的人死於二次心臟病發作的可能性是狗主人的 6 倍。我有時會對我們那只養起來極為吃力的魏瑪獵犬安格斯感到不耐煩。不過，在我讀到這些關於狗狗和健康的研究以後，我請它吃了一頓大餐——它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它向來如此。
下面是哈里最喜歡的研究之一（原因有很多）。這項研究考察的是服用乙型受體阻滯劑的心臟病患者能否更好地避免二次心臟病發作。由於某種原因，這項研究還考慮和比較了獨居和非獨居患者的結果。主要的測試結果是，沒有服用乙型受體阻滯劑的病人明顯更容易出現二次心臟病發作。這不是一種巨大的差異，但很明顯。下面是有趣的事情：獨居患者二次心臟病發作的可能性是擁有聯繫的患者的 4 倍！那麼，美國醫療機構的反應如何呢？幾乎所有的好醫院現在都在定期提供乙型受體阻滯劑，但幾乎沒有人調查或處理孤獨和孤立問題。畢竟，這不屬於醫學的範疇。對此，哈里說，為什麼不屬於？這使他很痛苦。這也是他如此熱情地投入到這本書中的原因之一。
孤獨沒有固定的形式，是一件很難處理的事情。醫生和醫院並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培訓。至少現在還沒有。不過，考慮下面這項研究。你會發現，看似平常的努力會帶來巨大的改變。加利福尼亞的一項研究考察了患有轉移性乳腺癌的女性。她們被分成兩個小組，一組在僅僅 6 周時間裡每週以互助小組的形式進行 90 分鐘的集會，談論她們的癌症、她們的表現以及其他一些話題。對照組沒有這樣做。集會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這些人之間形成了緊密的聯繫。坦率地說，她們已經開始喜歡和關心對方了。你猜怎麼著？互助組女性存活的時間是對照組的兩倍，兩倍！她們在相互聯繫和承諾方面只進行了比較溫和的投入，就獲得了很大的回報。當你規劃「後三分之一」人生的社交結構時，你也許應該記住這一點。
類似的研究還有很多。研究表明，孤獨的人患上潰瘍的可能性會提高一倍。研究表明，未婚男性死於心臟病的可能性是已婚男性的兩到三倍。事實上，一個重要問題是：你的妻子是否喜歡向你展示她的愛？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麼你的身體狀況會好得多。所以，請告訴你的伴侶，你愛她。讓她拍拍你，你也拍拍她，你們都需要拍打。你把你的展示給我，我也把我的展示給你。
順便說一句，獲得拍打——對了，還有愛——的最佳途徑之一就是索要。我一直在這樣做。你不需要等待，你可以直接像狗一樣去乞求。問問我最喜歡的問題：我呢？不過，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能同時展示你的愛，效果要好很多。如果你能慷慨地拍打對方，你就可以獲得更多拍打。擁抱也是一樣的道理。
眾所周知，群體研究缺乏可靠性。你可以為幾乎任何觀點找到一項支持它的研究。不過，這些研究的總體邏輯是不可否認的。人類的聯繫和親暱行為對於健康是至關重要的，它們的缺失是一種毀滅性打擊，愛可以挽救生命。
這個社會使事情變得更加艱難
退休——脫離群體——是很艱難的。最近幾十年，這個社會所做的許多事情使其變得更加艱難，而不是更加輕鬆。想一想我這一生中的重大社會變化，從我的家庭說起。在 20 世紀三四十年代，當我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家庭是真實的，它們很大，而且非常非常重要。你知道你的身份和位置，因為在大多數時候，你需要深深地參與到家庭之中。
對我來說，這意味著三個充滿愛心的姐妹和兩個沒有離婚的家長，加上一大群支持我們的親戚，其中許多人在某個時候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我的祖母與外祖母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戰爭期間，本叔叔和他的全家搬了進來，因為他手頭拮据。（父親取得了成功，他認為他有責任將所有人接到家裡。）後來，生活不如意的埃斯蒙德叔叔和我們一起度過了生命的最後五六年。
這種包容的觀念超出了直系親屬的範圍。20 世紀 40 年代中期，本的朋友、幽默的紐約人馬克斯·施韋貝爾直接搬了進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我覺得這是因為他為本做了一些事情，而父親又很照顧本。總之，他在我們的餐桌上出現了將近一年。我們戲謔地稱他為「來吃飯的人」。不過，他也是一個極好的夥伴。戰爭期間，18 歲的海軍修建營成員、身高 1.92 米的遠房親戚愛德華出現在了我家門前。他隨後住了下來，包括他後來上大學的時候。還有住在附近、經常出入我家的所有親戚。例如，格拉迪斯姑姑嫁給了費格斯叔叔。你覺得我們偶爾能看到他們和他們的孩子？我想是的。哦，還有狗狗。我們曾經擁有 6 只又大又黑的紐芬蘭犬。還有許多貓。我們還養過一頭豬——你知道，那是為了應對戰爭。我告訴你，整件事情是一場邊緣盛宴，它為我們所有人帶來了快樂。
如果我能重建一個這樣的家庭，我會立即去做這件事，而且永遠不會為退休生活無事可做而擔心。我會招待大家，準備飯菜，召集大家開展娛樂活動，確保每個人獲得足夠的拍打。不過，這種事情現在似乎不太可能發生了。我的長期項目之一就是看看我能否來得及做一些類似的事情。我想把我們的一些親密的朋友和親戚組織成一個退休社區。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另一個使退休變得不那麼舒服的重大社會變化是小城市和城鎮生活的衰落。我是在馬薩諸塞州塞勒姆鎮長大的。如今，像塞勒姆這樣的城鎮並沒有從地球上消失，不過，購物商場、大型超市和快餐店已經吸走了它們的精髓。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像塞勒姆這樣的小城市是真正的世界中心。它由當地人所有和經營，並為當地居民服務。我們認識所有人，至少父親是這樣，包括警察、老師、商店裡的人以及人行道上的許多鄉親。
過去留在這裡的人對當地的投入比現在要多。從 17 世紀算起，我的大多數親戚都生活在塞勒姆和周圍的城鎮。實際上，只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我那勇敢的愛爾蘭祖父，他在兩百年後出現在了丹弗斯，使我們所有人獲得了新生。現在，我在紐約，我的兩個孩子住在西海岸，我的姐妹們在南方，我只有兩個親戚住在距離塞勒姆不到 160 公里的地方。我很慶幸我離開了那裡，過上了現在這樣的生活。這種生活很迷人，非常有趣。不過，我告訴你，這是有代價的。其中一些代價現在即將顯現出來。
也許我的家庭稍微熱鬧了一些。不過，70 年前，大多數人都生活在類似的城鎮和家庭之中。我們後來都走了。我們長大後直接離開了那些地方，改變了整個國家。我們離開了那些地方，成立了自己的核心家庭，搬到了冷漠的城市，比如紐約和洛杉磯。在這裡，我們也許可以向陌生人示愛，或者賺到更多的錢，得到更多的東西，但我們在工作圈子和很小的朋友圈子以外認識不了幾個人。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不是嗎？
難怪我們貪婪地閱讀關於傳統社會的圖書，比如彼得·梅爾的《山居歲月》。這本書介紹了法國的一個地區，在那裡，所有人相互認識，而且不斷出入對方的生活。難怪我們希望到弗朗西絲·梅耶斯位於《托斯卡納艷陽下》的家中作客，在這片意大利鄉村地區，人們對工作不太投入，他們更重視家庭和社區。難怪我們花費幾百個小時觀看《老友記》和《宋飛正傳》的重播，劇中人物過著相互聯繫的充實生活。我們想念與家人和朋友的聯繫，因此我們常常獨自一人連續幾個小時觀看電視劇，讓劇中人代替我們生活。
下面的實驗與看電視有些類似：人們將無父無母的黑猩猩嬰兒與包在枕頭裡的時鐘一起放進籠子裡，然後觀察它的行為。可憐的小東西整天抱著枕頭，因為枕頭有「心跳」，它認為枕頭可能是它的媽媽。另一個原因是它太孤獨了。我們就像黑猩猩抱著帶有時鐘的枕頭一樣觀看著電視上的生活，想到這一點，你可能會哭泣。
好的，傷心的事情就說這麼多；我們應該怎樣做呢？我們應該創造出自己的生活，不管它有多麼艱難。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固定的處方和顯而易見的方案。而且，一刀切的方法幾乎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下面是一些想法，一些其他人做過的事情，可能還有一些指導原則。在這裡，我和哈里遠遠沒有像談論鍛煉和營養時那樣有底氣。這不是因為這件事不太重要。不是的。這僅僅是因為這方面的答案更加難以獲取。我和哈里唯一可以提供的明確信息是：你應該在這方面付出努力。和其他人取得聯繫，然後堅持下去。自始至終盡最大努力去愛他們，並且盡最大努力獲得他們的愛。因為這非常重要。如果你擁有某種好辦法，請在 www.youngernextyear.com 上通知我們。我們會把它們傳遞給別人。
絕對不要退休
我們聽到的最流行的解決方案之一——我們知道許多人無法使用這種方法——是在傳統崗位上一直工作下去。如果工作是現代生活的飛輪，那麼你應該一直抓住它不放手。不管是兼職工作、全職工作還是偶爾工作，人們似乎都可以從中獲得極大的滿足，包括年紀很大的人。看起來，幾乎所有這樣做的人都很喜歡這樣做。不是所有人，但很多人都是這樣。而且，具體的工作內容似乎並不重要。有一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家我經常光顧的餐廳。我向酒保吉米問好。吉米是個好人，今年 70 歲出頭，我認識他已經 20 年了。我把這本書的情況告訴了他，並對他的健康和快樂發表了評論。還沒等我提問，他就給出了回答：「工作？毫無疑問，我不需要在這裡工作，但我每週會來三個晚上。這種工作可以維持我的生存。」
我已經不記得下一個故事是在哪裡看到的了，也許是《60 分鐘》。有一家工廠實行招聘老年人的制度，包括一些非常老的老人。顯然，這種做法為僱主和員工帶來了很大的好處。工廠通過測試老人能否走上台階來判斷他們是否適合工作。僅此而已。如果他們可以走上台階，他們就可以繼續工作，而且他們的確這樣做了。我想，經營這家企業的人是一群天才，他們應當得到效仿。
下面是來自下一個 25 歲年齡段的建議。我在法律事務所的指導者曾經是我過去 40 年生活中的樂趣來源之一，他今年 94 歲。他是活力、投入和樂趣的標桿。我同樣不需要向他提出問題。當他聽說這個項目時，他立即給出了答案。「工作！」他用他那一貫的熱情說道，「你需要擁有工作，否則你就會死去。我在 70 歲時不得不退休，但我考慮了一下，發掘出了一些項目，包括環保事務（一項保護哈得孫河的公益訴訟），我的小圖書館（通過集資、規劃和政治活動建設一個公共圖書館），等等，它們可以使我保持生機。還有那條船，這有你的一部分功勞。可以說，那條船仍然對我起著很大的作用。」
那條船是一個美好的故事。他喜愛帆船，但他在 85 歲左右的時候決定賣掉那條船。他即將無法適應這項運動。「你知道，」他說，「當我搖動曲柄時，我可能會腳下一滑，從一側栽下去。」我停了一會兒，然後說：「然後呢？」他笑了起來，並且笑了很久。他留下了那條船，他現在仍然經常參與帆船運動。
他今年 94 歲，他每天鍛煉身體，他投身於公益案件，他充滿熱情，他非常風趣……而且他並不害怕。由於某種心臟問題，他去年差點死掉。我問他是否害怕。他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想了一會兒。「不，不見得，我當然很擔心。不過，奇怪的是，我不是很害怕。」他聳了聳肩，「這件事似乎……無所謂，它並不使我感到吃驚，它只是……我不知道，我對它沒有考慮太多。」後來，當我們即將結束對話時，他說：「聽著，一定要和他們講講工作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熱衷於鍛煉。我也是。不過，工作，項目，這才是重要的事情！」
對於即使只在一定程度上比較成功的人來說，這種「工作」解決方案也會存在一個困難之處，那就是他們習慣於承擔一定的職責，這種職責很難在退休後的工作中獲取。他們的工作強度不像過去那麼大，而且相當多的人需要從事粘貼信封之類的工作。不過，對許多人來說，經常從事志願工作仍然是最能提供滿足感的事情之一，而且對他們非常有益。一項關於這一主題的研究表明，在研究期間每週進行一次志願工作的人去世的可能性會降低 60%。另一項研究考察了更加年輕的女性，發現 52% 的非志願者在研究期間患上了嚴重的疾病。在志願者群體中，這個比例為 36%。奧尼什醫生得到了一個漂亮的結論：「慢性壓力會抑制你的免疫功能，利他、關愛和同情則可以提高你的免疫功能。」你們都已經讀到了哈里的論述，所以你們不會對此感到吃驚。不過，我們的邊緣生活與我們的身體健康和幸福存在如此密切的聯繫，這難道不是很令人著迷嗎？邊緣大腦一直在勤奮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