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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本來指屋簷和棟樑

今天使用的「宇宙」一詞,是指包括一切天體在內的無限空間,這個含義是近代以來才被賦予的。而在中國古代,這個詞所表示的範圍非常狹小,甚至狹小到了令人吃驚的程度。不過即使如此,這個詞也包含著今天這個義項的因子。

《說文解字》:「宇,屋邊也。」《周易·系辭下》說:「上古穴居而野處,後世聖人易之以宮室,上棟下宇,以待風雨。」「棟」是屋的正梁;「宇」是屋的四垂,即屋簷。《詩經·七月》中吟詠蟋蟀的名句「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也是「宇」為簷下之證。

《說文解字》:「宙,舟輿所極覆也。」舟車所能夠到達的極限地。許慎所說為引申義,本義應為棟樑。《淮南子·覽冥訓》中說:「鳳凰之翔至德也,雷霆不作,風雨不興,川谷不澹,草木不搖,而燕雀佼之,以為不能與之爭於宇宙之間。」高誘解釋說:「宇,屋簷也;宙,棟樑也。」燕雀不能理解鳳凰志在高遠,以為自己比鳳凰還要矯健,以為鳳凰不能跟自己爭勝於屋簷和棟樑之間。這就是「宇宙」的本義。

將屋簷和棟樑的範圍加以擴大,即如高誘所言:「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以喻天地。」同樣的意思,莊子說得更加有趣:「有實而無乎處者,宇也;有長而無本剽者,宙也。」意思是:有具體的形體卻看不到確切的處所,這是「宇」;有成長卻看不到成長的始末,這是「宙」。如此一來,「宇宙」一詞就具備了空間和時間的因素,已經跟今天使用的義項非常接近了。

在中國古代,「宇宙」還代指天下、國家。南朝著名文學家沈約有詩:「秦皇御宇宙,漢帝恢武功。」這是由「中國中心論」延伸而來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