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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喜從何來

宋人彭乘所著《墨客揮犀》一書中記載:「北人喜鴉聲而惡鵲聲,南人喜鵲聲而惡鴉聲。鴉聲吉凶不常,鵲聲吉多而凶少,故俗呼喜鵲,古所謂乾鵲是也。」這段話不僅點明了北人和南人對鴉、鵲的不同好惡,而且透露出喜鵲古時候稱作「乾鵲」這一信息。為什麼叫「乾鵲」?「乾鵲」又為什麼叫「喜鵲」呢?

東漢著名哲學家王充在《論衡·龍虛》篇中說:「狌狌知往,乾鵲知來。」狌狌(xīng)即猩猩,傳說可以知過去;乾鵲則可以知未來。乾鵲「知來」的習性決定了它之所以被稱作「喜鵲」的原因。《西京雜記》說「乾鵲噪而行人至」,來了客人自然是喜事。清代學者馬瑞辰則綜合前人的觀點認為「鵲性喜晴,故名乾鵲」。那麼這個「乾」字應該讀作「干」,乾燥、晴朗之意。

不過還有另外一種說法,「乾」讀作乾坤之「乾」。南宋學者吳曾在《能改齋漫錄》中詳加辨析:「前輩多以乾鵲為『乾』,音『干』……余嘗廣之曰:乾,陽物也,乾有剛健之意。而《易》統卦有云:『鵲者,陽鳥,先物以動,先事而應。』《淮南子》曰,『乾鵲知來而不知往,此修短之分也。』以是知音『干』為無義。」這種說法倒也符合傳說中「乾鵲知來」的習性。

不管讀「干」還是讀「乾」,乾鵲既能知未來,那麼當然能夠預先報告喜訊,於是民間認為乾鵲為報喜之鳥,故俗稱「喜鵲」。至於彭乘所謂「鵲聲吉多而凶少」,則是從「知來」的習性中附會而來。如今不管南方北方,一概稱作「喜鵲」,「乾鵲」的本名反而湮沒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