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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方寶劍」的「尚方」原來是官署名

「尚方寶劍」也可以寫作「上方寶劍」、「尚方劍」、「上方劍」。古代小說和戲曲、今天的古裝戲中都常常能夠見到這一稱謂,皇帝賜給欽差大臣一柄「尚方寶劍」,如同賜予了皇帝本人的權力,可以先斬後奏,其威懾力令貪官們聞風喪膽。那麼,「尚方」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稱作「尚方寶劍」呢?

原來,「尚方」是官署名。尚,主也,特指為皇帝本人掌管各種事務,比如秦代置有尚冠、尚衣、尚食、尚沐、尚席、尚書這「六尚」,專門負責皇帝的私人事務。「尚方」也是秦代始置,漢代因襲。

據《漢書·朱雲傳》載,為人狂直的朱雲屢屢上書抨擊朝臣,有一次要求漢成帝「臣願賜尚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以厲其餘」,顏師古註解道:「尚方,少府之屬官也,作供御器物,故有斬馬劍,劍利可以斬馬也。」「尚方」是少府的屬官,職責是「作供御器物」,就是製作供給皇帝本人使用的各種器物。「尚方斬馬劍」即「尚方寶劍」,普通的劍斬人即可,此劍之鋒利竟至於能夠斬馬,可見「尚方」的製作都屬奢侈品。

除了「尚方寶劍」之外,我們再來看看「尚方」還能製作什麼器物。

《史記·絳侯周勃世家》:「條侯子為父買工官尚方甲楯五百被可以葬者。」周亞夫被封為條侯,他的兒子為父親準備各種葬具,在「尚方」掌管工務的官員處買了五百具盔甲和盾牌,但「尚方」製作的器物只供皇帝本人使用,這一舉動屬於僭越,因此周亞夫下獄,後死在獄中。此即顏師古所說「尚方主作禁器物」,既為「禁器物」,那麼只能供皇家專用。

《漢書·韓延壽傳》:「延壽又取官銅物,候月蝕鑄作刀劍鉤鐔,放效尚方事。」韓延壽用官銅鑄造刀劍鉤鐔,以候月食而作法。既雲倣傚尚方之事,可見這也是「尚方」的日常職責。

《漢書·郊祀志》:「欒大,膠東宮人,故嘗與文成將軍同師,已而為膠東王尚方。」顏師古註解道:「主方藥。」

綜合「尚方」所作器物或職責,顏師古有一個最為準確的解釋:「尚方主巧作。」「巧作」即是「尚方」的「方」字的本義:奇巧之方。「尚方寶劍」也屬於「巧作」的奢侈品,雖然鋒利,但只是一個至高無上的象徵,真的要用來殺人,估計皇帝是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