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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守成規」的「墨」原來指墨子

「墨守成規」這個成語的意思是:思想保守,守著老規矩不肯改變。但是為什麼稱作「墨守」呢?相信很多人都不清楚。

原來,「墨守」的「墨」是指墨子。墨子名翟,戰國時人,墨家學派的創始人。在他和弟子們所著的《墨子》一書中,有多篇文章都與守城有關,如《備城門》、《備高臨》、《備梯》、《備水》、《備突》、《備穴》、《旗幟》、《號令》、《雜守》等十一篇,皆以守備之法為主題。這也符合墨子的著名學說「兼愛」、「非攻」。因此,墨子堪稱中國古代最擅長防守的人,故稱「墨守」。

《墨子·公輸》一章記載了一個著名的故事:止楚攻宋。公輸盤為楚國製造攻城的雲梯,準備攻打宋國。墨子聽說後,晝夜兼程趕到楚國的國都郢,想說服公輸盤不要攻宋。二人言語不合,於是「子墨子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盤九設攻城之機變,子墨子九距之。公輸盤之攻械盡,子墨子之守圉有餘」。公輸盤一敗塗地,恨恨地說:「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墨子也說:「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楚王對二人的啞謎迷惑不解,於是墨子對楚王說:「公輸子之意,不過欲殺臣,殺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雖殺臣,不能絕也。」楚王只好打消了攻宋的念頭。

墨子一生為實踐「非攻」理論,消弭戰禍,馬不停蹄地奔走各地,非常繁忙,以至於被人稱作「墨突不黔」。突,煙囪;黔,燻黑。墨子每到一地,做飯的煙囪尚未燻黑,立刻又拔腿就走,趕赴另外一地,「墨突不黔」因此形容事務繁忙。

墨子的門徒被稱作「墨者」,有成就者被稱作「矩子」。墨子發明了很多防禦器具,因此常常隨身攜帶繩墨(木工畫直線的工具)和矩尺(木工所用的曲尺),所以墨家的領袖就被尊稱為「矩子」,是紀念墨子之意。「矩子」也寫作「鉅子」,後來泛稱某一方面的權威人物,比如今天的「商界鉅子」、「文壇鉅子」等稱謂,就是從墨家的「矩子」而來。

《莊子·雜篇》中說:「以鉅子為聖人,皆願為之屍,冀得為其後世。」這是說墨者以「鉅子」為聖人,都願奉他為首領,希望做他的繼承人。可見墨家對「鉅子」的尊敬。《淮南子·泰族訓》中說:「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赴火蹈刃,死不還踵。」可見墨家組織之嚴密,紀律之嚴明,當然也就會嚴守墨子的「成規」。

墨家的兩大標誌性特徵,「墨守」和「成規」組合在一起,竟然變成了一個諷刺思想保守的貶義詞,真是令人浩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