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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婿」特指入贅的女婿

「門婿」的稱謂,如今老一輩人有時還在使用,比如介紹說「這是我的門婿」之類。今天的人們大多都以為是對自己女婿的泛稱,其實是錯誤的,「門婿」這個稱謂只有一個含義,即特指入贅的女婿,民間俗稱「上門女婿」或者「倒插門」。

至少到明代,通俗小說或戲曲中已經使用「門」一詞指稱入贅的女婿。比如高明《琵琶記》第二十四出《宦邸憂思》中寫道:「誰知又被牛太師招為門婿,一向逗留在此,不得還家見父母一面。」可見這時的民間早已有此稱謂。

至於「上門」、「門婿」的「門」理解成「倒插門」,大致也是從明代開始的。古時候的人家,大門旁邊都有一個插栓的槽,夜裡睡覺的時候把一根橫木插進槽裡,鎖上門。如果倒過來,把這個槽做在大門的外邊,從外邊開門鎖門,人們理所當然要嘲笑這位做門的師傅水平太差,連門裡門外都分不清楚。上門女婿「嫁」到女方家裡,不僅要改成女方的姓,而且生的兒子也要隨母姓,就跟那位做門師傅一樣,把鎖做反了,故稱「倒插門」,含有恥笑的意思在內。

更有趣的是「倒插門」的學名「入贅」。「倒插門」的女婿稱「贅婿」。對男方家庭來說,出去當贅婿稱「出贅」;對女方家庭來說,招上門女婿稱「招贅」。「贅」這個字的本義是抵押,那麼「入贅」的意思就是進入女家作抵押,「贅婿」的意思就是指男方家庭把兒子抵押給女方。但是既然抵押就要有贖買,女方家庭把女兒配給上門女婿就視為對男方家庭的補償,男方家庭就再也無權贖買了。

「門婿」既然入贅女方家庭,地位之低可想而知,因此民間還管上門女婿叫「受氣包」。清人福申所輯《俚俗集》中描述了這個稱謂的由來:「馮布少時,絕有才幹,贅於孫慶家。其外舅有煩瑣事,輒曰使布代之,至今吳中謂贅婿為布代。」「布代」訛變為「布袋」,「受氣包」的稱謂即由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