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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原來跟飲酒的等級有關

今天的「角色」一詞,是指戲曲中演員專業分工的類別,比如生、旦、淨、末、丑,或者指影視劇中所扮演的人物,或者指日常生活中某種類型的人物。這個稱謂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角色」的「角」讀作jue,是古代一種盛酒的酒器,用青銅製成,形狀像爵但是沒有爵上面的小柱和傾注酒的「流」,兩尾對稱叫「翼」,有蓋,用以溫酒和盛酒。「角」是一個象形字,像牛角和羊角,後來擴大到鹿角和犀角,再後來泛指一切動物的角,並進一步引申為一切角狀的東西也稱「角」。「角」作為盛酒器,就是取動物的角中空而能盛酒之意;也有學者說古人制盛酒器之始,就是拿動物的角為之。

古人飲酒,對酒器有著嚴格的等級區分,哪一個等級使用什麼樣的酒器,那是一點兒都錯不得的。《禮記·禮器》中規定:「宗廟之祭,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觶,卑者舉角。」爵、散、觶(zhi)、角都是酒器,貴、賤、尊、卑,這就是等級。

鄭玄說:「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爵,下面有三足,中間是盛酒或溫酒的器腹,器腹的左邊開口叫「流」,便於吸飲,上面有帽形的兩柱;觚(gū)呈喇叭形,細腰,高圈足,腹和圈足上有稜;觶多為圓腹敞口,圈足有蓋;散,只以漆塗面,不用別的裝飾。角和散都是地位卑賤的人所用,盛的酒多;地位尊貴的人則盛的酒少。

《說文解字》:「色,顏氣也。」顏氣就是臉色。飲酒的時候,不僅要按照等級使用不同的酒器,而且賤者、卑者還要仰承貴者、尊者的臉色。《禮記·曲禮上》中規定:「侍飲於長者,酒進則起,拜受於尊所;長者辭,少者反席而飲。長者舉,未釂,少者不敢飲。」釂(jiao),飲盡杯中酒。所謂「尊者舉觶,卑者舉角」,卑者舉起酒杯的時候,要看著尊者的臉色,等尊者飲盡杯中酒之後,自己才能飲。「色」的小篆字形就是上面一個人立著,下面一個人跪著,跪著的人仰承著立著的人的臉色,或者立著的人在訓誡跪著的人,跟「尊者舉觶,卑者舉角」的模樣多麼相似!

「角色」一詞即用「角」和「色」來組合,本義為飲酒時舉「角」的卑者仰承尊者的臉色。等級如此森嚴,各人都要視自己的身份來確定所要遵守的禮節,因此引申為角色、人物,以至於行當之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