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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之尊」為何指皇帝

「九五之尊」又寫作「九五至尊」,專指皇帝,除皇帝之外,任何人不得僭越使用。那麼,皇帝為什麼偏偏要用「九五」這兩個數字來指代,而不是使用別的數字呢?這跟九和五在中國數字序列中的特殊地位密切相關。

古代把數字分為陽數和陰數,奇數一三五七九為陽,偶數二四六八十為陰。陽數又稱天數,陰數又稱地數。《周易·系辭上》:「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古人認為「地數雜而不純,天數純而不雜」,天數中九為「數之極也」,因此九的地位最高。五則居中,《說文解字》:「五,陰陽在天地間交午也。」這是五行之說,水火木金土相剋相生,陰陽交午,因此五的地位僅次於九。九最高,五居中,取至高和中正之意,稱皇帝為「九五之尊」。

不過也有學者認為這一稱謂出自《周易》。《周易》第一卦為乾卦,乾者,天也,皇帝乃是天之子,因此乾卦就是皇帝的卦象。乾卦由六條陽爻組成,是純陽、極盛之相。六條陽爻分別是初九、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上九,最下是初九,最上是上九(九六)。其中九五的卦象最好:「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孔穎達解釋說:「言九五陽氣盛至於天,故云『飛龍在天』。此自然之象,猶若聖人有龍德飛騰而居天位,德備天下,為萬物所瞻睹,故天下利見此居王位之大人。」此「大人」落實在現實中,不是皇帝還能是誰?因此就用「九五」來指代皇帝。

上九的卦象是「亢龍有悔」,亢,極也,物極必反,盛極而衰,不免敗亡之悔。孔穎達解釋說:「九五天位,有大聖而居者,亦有非大聖而居者,不能不有驕亢,故聖人設法以戒之也。」因此後人將驕橫無德之君稱作「亢龍」,但沒有一個在位的皇帝願意自稱「亢龍」的。這就是為什麼不用比「九五」更高的「上九」來指代皇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