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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律令」原來是漢代公文用語

道教的咒語或者符菉,結尾處常常用一句“急急如律令”,勒令鬼神按照符令執行。今天的人們仍然耳熟能詳。“律令”毫無疑問是指法令,本來施之於人,怎麼轉而施之於鬼神了呢?

宋人趙彥衛所著《雲麓漫鈔》中說:“急急如律令,漢之公移常語,猶今雲‘符到奉行’。張天師漢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原來,“如律令”、“急急如律令”乃是漢代的詔書或檄文等常用語,結尾處用這句話,催促交辦人員要按照法令火速辦理。道教的創始人張天師是東漢時人,就把這句公文的習用語傳承下來,用到了道教的咒語和符菉上。

趙彥衛在《雲麓漫鈔》中抄錄了一則漢代的檄文:“永初二年六月丁未朔,廿日丙寅,得車騎將軍莫府文書,上郡屬國都尉,二千石守丞,廷義縣令三水,十月丁未到府受印綬,發夫討畔羌,急急如律令。馬四十匹,驢二百頭,日給。”因為要征討叛亂的羌人而“急急如律令”,可見催促之急。

漢末著名文學家陳琳所寫《為袁紹檄豫州文》,歷數曹操的罪狀,結尾是:“佈告天下,鹹使知聖朝有拘迫之難。如律令!”這是用之於檄文的末尾。

有趣的是,唐人李濟翁所著《資暇集》中說:“律令是雷邊捷鬼,學者豈不知之,此鬼善走,與雷相疾速,故雲如此鬼之疾走也。”按照李濟翁的說法,“律令”竟然是雷神身邊疾走之鬼的名字!如此一來,“急急如律令”的意思就是:趕緊像這只疾走鬼一樣快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