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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以大白」原來是指罰酒

今人飲酒,若是有一些文人雅士在座,還常常可以聽到「浮以大白」的說法。通常是聽到妙語或者直抒胸臆的痛快話,在座的酒人就會舉起酒杯,來上一句「浮以大白」,一飲而盡。但是「浮」和「大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二者又是怎麼組合在一起的呢?相信很多人都茫然不知。

「浮以大白」一詞出自西漢學者劉向的《說苑·善說》篇。魏文侯與大夫飲酒,命公乘不仁為觴政(酒令),規定:「飲不釂者,浮以大白。」釂(jiao),飲盡杯中酒;浮,倒滿一杯酒罰人;「白」是什麼東西呢?原來,「白」是專門用來罰酒的酒杯。在為《漢書》所作的註解中,顏師古解釋說:「白者,罰爵之名也。飲有不盡者,則以此爵罰之。」「大白」不是大酒杯,而是指一滿杯酒。

魏文侯一杯酒沒有飲盡,公乘不仁「舉白浮君」,對他說:「前車之覆,後車之鑒。您已有令在先,自己卻不遵守,可以嗎?」魏文侯很慚愧,「舉白而飲」,甘心受罰。

《漢書·敘傳》中描寫權貴們不遵禮法,在宮中肆意飲酒,「皆引滿舉白,談笑大噱」。服虔解釋說:「舉滿杯,有餘白瀝者,罰之也。」孟康解釋說:「舉白,見驗飲酒盡不也。」顏師古解釋說:「謂引取滿觴而飲,飲訖,舉觴告白盡不也。」可見「浮以大白」乃由飲酒時舉杯驗證是否飲盡而來,若未飲盡,則必須罰酒。

「白」從「罰爵」引申為泛指酒杯,「浮白」和「浮以大白」也就相應地從罰飲一滿杯酒引申為滿飲或暢飲酒,「浮」和「白」的原始含義也就漸漸不為人所知了,以至於今人飲酒,不罰而自飲,也敢豪放地自稱「浮以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