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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原來跟「馬」大有關係

「籌碼」一詞,過去指賭博時用以計勝負的物品,沿用下來稱可以代替貨幣的票據,再延伸用來比喻決定勝負的標準。最後一個義項今天使用得最多。不過,「籌碼」最初寫作「籌馬」,而且真的跟「馬」大有關係呢!

「籌馬」來自古時宴會的禮制,同時也是一項娛樂活動。這項娛樂活動叫投壺,賓主依次用箭矢投向盛酒的壺口,以投中多少決勝負,負者飲酒。明人謝肇淛評論說「投壺視諸戲最為古雅」,可見起源之早。

投壺這項活動是模仿射箭而設,所以用來投擲的東西就叫「矢」,即箭矢,又稱作「籌」,《說文解字》:「籌,壺矢也。」投壺所用之壺就是席間的盛酒器,長頸,裡面裝有小豆,以防止投入的矢躍出來。計算投中次數的籌碼叫「算」,竹製,長六寸。盛算的器皿叫「中」,木刻而成,刻成兕(si,犀牛)或鹿的形狀,背上鑿有小孔以盛算。勝算叫「馬」,也是木刻而成。鄭玄解釋說:「馬,勝算也。謂之馬者,若雲技藝如此,任為將帥乘馬也。」鄭玄的意思是說投壺由射箭而來,將勝者比作將帥,因此刻成馬形。投壺禮三次為一輪,每勝一輪則立一馬,表示所勝的次數。所謂「立馬」,是指投完一輪後,勝者罰負者飲酒,飲完後,司射的人取一支「馬」插立於勝方前的地面上。孔穎達進一步解釋說:「必謂『算』為『馬』者,馬是威武之用,為將帥所乘。今投壺及射,亦是習武,而勝者同表堪為將帥,故云『馬』也。」這就是「籌馬」的由來,「勝算」一詞也是由此而來。

據《晉書·袁耽傳》載,桓溫年輕時嗜賭,欠了很多錢,求袁耽幫他撈本。袁耽「投馬絕叫」,這個「馬」就是指「籌馬」。隨著時間的流逝,投壺之禮越來越簡單,馬形的這種「勝算」也漸漸消亡,「籌馬」一詞遂演變為「籌碼」,與「馬」有關的本義就此失去,以至於今人但知「籌碼」,卻不知道這個詞跟「馬」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