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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界就是奇跡?

古今中外有許多大哲學家和科學家都認為,世界本身是如此奇妙而不可思議,它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奇跡。

前面提到的維特根斯坦關於世界存在最神秘的觀點,當然有這個意思。孔夫子也曾感歎:「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很多人都說孔子講的「天」是自然的天,而不是有人格的上帝。著名中國哲學家馮友蘭先生卻指出,如果「天」指的是不會「言」的自然,那麼孔子就不會說「天何言」了,正如不會說「桌子何言」、「石頭何言」一樣。正因為孔子認為天是「會言」的上帝,他才感歎天不說話卻創造萬物!孟子也說「天不言,以行與事示之而已矣」,這表明孟子也認為「天」有人格性(可以顯示自己的意願),而且他同孔子一樣,為天這種獨特的行為方式而感歎!再聯繫《詩經》裡的「天生烝民」以及「天作高山」等記載來看,中國古人確實把世界視為「天」或上帝的創造,並視之為一個偉大的奇跡。按老子的說法,「道生之,德畜之……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作為世界本原的「道」「生育」萬物,這是最玄妙的事情!

哲學神學家滕南特(F.R.Tennant)在解釋世界整體的意義時,為「世界是一個大奇跡」作出了詳細的論證。他認為把世界分成一個一個的領域分別來看的時候,可以不必用一種神聖理智來解釋,但是,如果把包括人類和自然的各個方面結合起來考慮,考慮到總的秩序要靠無數原因聯合起來共同發揮作用才能形成和維持,就需要這種解釋了。他列舉了共同發揮作用的五個方面:(1)人的思想認識居然與自然事物相適應(開普勒、愛因斯坦和許多大科學家也都曾為頭腦創造的數學模式居然能在宇宙中得到驗證,為宇宙竟然是和諧的而大為驚歎)!(2)生物進化當然可用達爾文理論來解釋,但有機體能適應環境,生物進化整體來說是向上的,這些事實的存在本身就很奇妙,就需要超出它們本身的解釋。(3)物質世界適合於產生並且維持生命,這需要天文、熱力、化學等多方面的無數條件的巧妙組合——要知道,假如太陽稍稍大一點或小一點,地軸與軌道平面的交角稍稍變一下,大氣和水的數量或成分不是現在的狀態,地球附近沒有一顆大行星(木星)來吸引彗星之類的撞擊,更近處沒有一顆衛星(月球)來調整地極的變化……這些以及其他千千萬萬個條件中的一個稍有改變,就目前所知是全宇宙中唯一有人類的地球上就不可能有人類,甚至不可能有生物!(4)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價值(例如美),從而與能評價能理解(例如能審美)的存在物,即人類相互呼應或有密切關係。(5)人是有理性有道德的動物,但人又是自然的一部分,就是說,自然與有理性有道德的人類既然是統一的,那麼,對產生了理性和道德生活的自然,就必須作理性的解釋。總而言之,「說世界是一個有機整體因而各部分相互適應,這並沒有作出任何解釋。這只是重申了這個神秘奧妙的事實,它要求得到解釋。然而,如果將它歸之於一個其目的是要實現道德價值的最高存在的設計和創造,世界的狀態就得到了解釋」。

假如地球軌道離太陽稍稍近一點……

如果你還要問「如何設計」、「如何創造」,那麼,滕南特和別的宗教哲學家都會回答:「這已超出了人的理解力,否則怎麼被叫做奧秘呢?世界怎麼會被稱為奇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