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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制衡

關於社會所需的合適的制度,我們必須瞭解約翰·肯尼思·加爾佈雷思(John Kenneth Galbraith)的一個基本觀點。他很清楚不受制約的權力的負面影響,這不僅因為制度均衡對於社會而言非常重要,而且因為權力會導致腐敗。他認為相互之間具有「制衡力」的不同社會機制十分重要。在其1952年的著作《美國資本主義》(American Capitalism)中,加爾佈雷思詳細闡明了這一要求及其意義。在該書中,針對美國社會如何依靠推行多種制度的運行,來約束和平衡某一種制度可能會帶來的統治和支配地位,從而取得成功,他亦進行了獨到且深具啟發性的論述。[1]

對於美國政府近年來一直試圖擺脫憲法的約束,以獲得更大的權力這一似乎嚴重錯誤的傾向,加爾佈雷思的分析正中要害。但更應引起注意的是,他讓我們認識到中央集權的一黨制國家,如蘇聯的問題所在。儘管十月革命帶來了早期的政治激情以及人們對於公正的期盼,但巨大的政治與經濟失利很快就在蘇聯發生(包括大清洗、政治審判、古拉格集中營,以及官僚主義下低效的經濟與社會制度)。我認為,這些失敗的根源至少部分在於蘇聯的制度結構中完全缺乏制衡力量。這一問題顯然與民主的缺失有關(我將在第15章詳述這一問題),而民主實踐這一問題與一個多元化社會中權力制衡的存在和運行密切相關。

[1] John Kenneth Galbraith,American Capitalism:The Concept of Countervailing Power(Boston,MA:Houghton Mifflin,1952;London:Hamish Hamilton,1954;revised edn,1957).See also Richard Parker,John Kenneth Galbraith:His Life,His Politics,His Economics(New York:Farrar,Straus&Giroux,2005);republished as John Kenneth Galbraith:A Twentieth-Century Life(Chicago,IL: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