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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起源是失傳的故事

原始人用與我們相同的眼睛來看,但是用與我們不同的意識來感知。

——列維布留爾

藝術,是怎樣開始的?

在我們所能瞭解的歷史中,藝術一直伴隨著人類生活。甚至,在有歷史記載以前,人類就有了藝術活動。究竟是什麼原因促使人類的祖先在生產和生活水平那般低下的狀況下去精心製作骨質項鏈、彩飾陶器、繪製巖畫,可能還唱歌、跳舞?

有一些人認為,藝術是模仿的產物,模仿自然物,模仿人的情感。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明確地說過:人對於模仿的作品總是有快感。經驗證明,事物本身看上去儘管引起痛感,但惟妙惟肖的描畫這個事物的圖畫看上去卻能引起我們的快感,例如屍首或可鄙的動物形象。柏拉圖也說過:音樂模仿善或惡的靈魂。當代美學家蘇珊·朗格認為,原始藝術的動力就是想去模仿一種自然形式,在這種形式中發現了某種具有表現力的東西。雖然模仿忠實於人們的所見所聞,但他們不是在一種平常意義上去複寫。

阿·伯蘭特則認為:藝術是表現,表現人的情感和理想。在原始部族中,無論哪一種低級的藝術形式都是交流思想、表達願望的重要手段。詩人雪萊也有類似的看法,並以此作為藝術產生的最重要的推動力。

還有一種猜想,認為藝術起源於遊戲。席勒曾說,模仿雖然是重要的,但模仿背後還有更為原始的動力,那就是遊戲。遊戲與藝術有一點是很相似的,這就是,遊戲和藝術都不講究實用意義,都具有自由精神和高度的想像力。

多數藝術史家則認為巫術與藝術的關係最為密切,這種看法也與考古發現的事實最接近。在人類開始具有想像力的時候,並沒有一種專門的藝術的想像力,它只是能把兩件無關的事物看成是有關的。被我們稱為藝術的形式在原始人那裡是被作為巫術的工具,他們經常用圖畫、偶像、假面、舞蹈來表現動物形象、人的形象及自然現象,但目的不在於模仿和表現,他們相信,通過舞蹈或戲劇對氣候現象的模仿可以呼風喚雨。要是天干地旱,老不下雨,他們就以擊鼓來模仿打雷,確信這能起到和打雷一樣的作用,把雨引下來。他們相信,用最有力量的動物的血塗抹身體可以獲得那動物的力量和勇氣。他們在打獵之前畫上一隻被長矛刺中的動物,相信這個畫面具有感應現實的神秘功能,能幫助打獵者獲得和畫面上的景像一樣的成功。原始藝術家出於巫術目的創造出來的形象有雙重意義:它既是一個為了增加巫術效果的逼真形象,又能從這種外觀創造和它所產生的迷信幻覺中誘導出一種愉快的感覺。後來,這種愉快的感覺才逐漸淨化成了一種純粹的美的感受,而巫術活動中人們在技巧上的不斷改進也是對藝術發展的有效刺激。

關於藝術起源的一種猜想

無論說藝術從何而來,都是猜想,失傳的故事任誰也補不齊。

無論說藝術從何而來,我們都能從中找出遠古的藝術與今天的藝術相通之處,即,藝術都是為了達成人與自然或人與自身的和解與貼近,並且在這和解與貼近中,人獲得嶄新的經驗。當藝術在它的發展中成熟起來後,除了人們創造它的最初動機之外,又有了它自身的獨立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