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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什麼?”孟勇敢一個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牛眼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流出來瞭。

孟勇敢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又問瞭一遍:“說我是同性戀?”

徐曉斌坐在自己的床上,身子倚在墻上,肯定地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說我是同性戀?”

“大概,大概是懷疑你為什麼不近女色吧?”

“我不近女色?我什麼時候不近女色瞭?”

“說實話孟勇敢,你對女色是不太感興趣。”

“我對倪雙影那樣的女色也要感興趣嗎?”

“除瞭倪雙影,好像也沒見你對哪個女人有興趣過。”

“不是我的女人我能有興趣嗎?哎呀我的娘啊!這世道做個男人怎麼這麼難呢?對女人感興趣罵你是流氓,對女人不感興趣又誣蔑你是同性戀!這還讓男人們有法活嗎?”

徐曉斌笑容滿面地點著頭,表示贊同。

孟勇敢對他的贊同一點都不稀罕,繼續譴責他:“你現在點頭有什麼用?你怎麼不對你那混帳老婆點頭呢?”

徐曉斌糊塗瞭:“我怎麼會對她點頭呢?那不成瞭我贊成她的說法瞭?認為你是同性戀瞭嗎?”

孟勇敢倒點頭瞭,點著頭說:“嗯,對,我都讓氣糊塗瞭!”又問:“那你是怎麼跟她說的?”

徐曉斌提高瞭嗓門:“我跟她大吵瞭一頓!”

孟勇敢分明不信:“你會跟她大吵一頓!”

徐曉斌理直氣壯地說:“我怎麼不會跟她大吵一頓?這也關系到我的清白和聲譽,我能無動於衷嗎?”

孟勇敢聽不懂瞭,問:“她說我同性戀,怎麼就關系倒你的清白和聲譽瞭嗎?”

徐曉斌點著他說:“你傻呀!說你是同性戀,你會跟誰同性戀呢?咱倆成天形影不離的,我跟你呆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老婆都多!你說你要是個同性戀,我能脫瞭幹系嗎?”

孟勇敢哈哈大笑起來,忘瞭自己的同性戀嫌疑,笑話起別人的嫌疑瞭。

徐曉斌像個女的那樣嘖著嘴,說沒心沒肺的孟勇敢:“哎呀!你別笑瞭!真不知愁得慌!你快找個對象吧,免得這麼拖累我!”

孟勇敢說:“我怎麼就拖累你瞭?難道我真的糾纏你,讓你跟我同性戀瞭?”

徐曉斌說:“你那有那個本事呀!但你老嫉妒我回傢過周末!一到周末,你就對我冷嘲熱諷!”

孟勇敢虛心接受:“好好好,以後周末我不諷刺你瞭,我保證一句廢話都不說,讓你高高興興地走,戀戀不舍地回!”

徐曉斌又不幹瞭:“看看!看看!又諷刺上瞭不是?什麼是戀戀不舍地回呀?”

孟勇敢笑著回答:“戀戀不舍地回,說明你們夫妻恩愛感情好。怎麼,這也不行啊?難道不是嗎?”

徐曉斌說:“是也不用你來說!哎,說真的,你趕緊談戀愛吧!趕緊結婚吧!我不騙你,談戀愛的滋味很好!結婚的滋味比談戀愛還好!”

孟勇敢從床上爬起來,邊滿地找拖鞋邊哼:“哼!我還不知道談戀愛的滋味好!我還用你告訴我!”

徐曉斌說他:“你談過戀愛?你知道什麼!”

孟勇敢站在地上做擴胸運動,邊擴邊不屑地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哼!”

許兵在下班的路上叫住瞭王惠,埋怨她:“王技師,你成天給這個介紹對象,給那個做媒的,怎麼就不管管自己人呢?”

王技師馬上就聽明白瞭,受瞭冤枉似地嗓門都高瞭:“誰說我不管自己人瞭?我想管我管得瞭嗎?”

許兵說她:“碰瞭一次釘子,你就退下陣來瞭?”

王惠不滿地說:“你傢徐曉斌怎麼什麼都給你匯報哇?”

許兵笑瞭,安慰她說:“你也別覺著沒面子,不光你碰瞭一鼻子灰,我鼻子上也都是灰呢!”

王惠來瞭興趣:“怎麼,你也碰釘子瞭?”

許兵點頭:“你隻是動瞭動嘴皮子,我還搭上瞭一頓餃子呢!”

王惠笑瞭,問:“這小子吃瞭餃子也不答應?”

許兵又點頭,恨道:“這小子最不是東西瞭,吃瞭人傢的嘴也不軟!”

王惠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路人紛紛往這邊看,她也不管,笑夠瞭才說:“這個孟勇敢,沒想到眼光還挺高。倪雙影這麼好的條件,他愣是看不上,一點也不動心,也不知他是真傻呀,還是真有志氣。”

許兵問:“這跟志氣有什麼關系?”

王惠說:“怎麼沒關系?倪雙影傢裡條件那麼好,別人上趕著還趕不上呢!”

許兵忘瞭初衷,替孟勇敢說起話來:“你這麼說就沒勁瞭,找對象又不是找傢庭條件。”

王技師皺起眉頭來:“許兵,你好歹也是過來人瞭,怎麼還說這麼單純的話呢?找對象不看傢庭條件嗎?你找徐技師沒看人傢傢的條件嗎?誰找對象結婚不講條件呢?他孟勇敢不講嗎?他孟勇敢也講!隻不過他講的不是女方的傢庭,而是女方的長相!過分追求對方的傢庭條件固然不好,但過分追求對方的長相就好嗎?就高尚嗎?”

望著咄咄逼人的王技師,許兵笑瞭:“王技師,你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孟勇敢!這些話你應該留著教育孟勇敢!”

王技師也笑瞭,說:“誰讓你替那小子說話瞭?”

許兵說:“我怎麼會替他說話呢?我要是替他說話,我就不會找你瞭!”

王技師問:“你找我幹什麼?你找我管什麼用啊?”

許兵說:“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更何況咱不比臭皮匠強多瞭?”

王技師問:“不就咱倆人嗎?哪來的三個臭皮匠?”

許兵笑瞭,笑著說:“不是還有徐曉斌嗎?他更厲害,他是臥底!”

王技師一聽連臥底都配備瞭,不禁信心大增,馬上都有些摩拳擦掌瞭,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王技師還恨恨地說:“孟勇敢那孟勇敢,這次看你還往那裡跑!”

高副連長進進出出地一上午好像都沒閑著,在會議室裡正跟指導員說事的許兵喊住他,很體貼地問:“高副,你不累嗎?進來歇歇吧!”

高金義抱著一床黃軍被,站在會議室的門口,笑容滿面地說:“不累!老婆孩子要來瞭,我都忘瞭累是怎麼回事瞭!”

許兵看著他懷裡的黃軍被,說他:“你可真沒情調!你知不知道久別勝新婚呢?你就讓你的新娘子蓋黃軍被?”

高金義的大嘴都咧到極限瞭,說:“啥新娘子呀,都孩兒她娘瞭,蓋啥不中啊!”

許兵搖頭,說:“我要是她,我就不高興!”

高金義說:“我老婆沒你那麼講究,隻要不凍著,蓋什麼都中!”

高金義風一樣刮走瞭,一直沒插上話的叢容開口瞭,他不說話則已,一說就令許兵吃瞭一驚。

叢容說:“不好意思,我傢屬也要來瞭。”

許兵真的吃瞭一驚,因為叢容剛從傢裡回來還不到一個月,按慣例傢屬是不大可能來部隊探親的。再說又是剛結婚,男的前腳剛回部隊,女的後腳就追來瞭,雖然在情理之中,但畢竟不太好看,惹人笑話,讓人說閑話。

許兵雖然心裡邊吃驚,臉上還不能暴露出來。她假裝叢容倆口子也是老夫老妻瞭,見慣不怪地問:“是嗎?什麼時候?”

叢容說:“快瞭,過幾天她就可以來報到瞭。”

許兵這次不用假裝不吃驚瞭,她大吃一驚地問:“報到?她到哪兒報到?”

叢容笑瞭起來,美滋滋地說:“她要來北京工作瞭,是中關村的一傢公司。”

許兵說:“是嗎?這麼說你不用兩地分居瞭?”

叢容高興地點頭,高興地說:“不用瞭,可熬出頭瞭!”

許兵聽眼前這個新丈夫說出老丈夫們才該說的話,而且還說得如此真誠,如此發自肺腑,一點都沒有調侃開玩笑的意思,禁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叢容敏感地問:“你笑什麼?”

許兵說他:“你才結婚幾天那?還敢說熬出頭這種話!”

叢容認真地解釋:“這跟結婚多久沒關系,這是一種感覺,備受煎熬的感覺。”

許兵笑著說他:“想不到你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叢容聽不出這玩笑話,還認真地點著頭,表示她說得很對。

跟叢容這種特別不好玩的人開玩笑,說到底,是開玩笑的人不識時務,自討沒趣。許兵趕緊給自己找臺階:“哎,房子找好瞭嗎?”

叢容的好心情馬上受瞭影響,他嘆瞭口氣說:“還沒著落呢!平時看團裡有那麼多的空房子,怎麼一到我要住瞭,就變緊張瞭呢?”

許兵說:“我傢樓上政治處的袁幹事剛搬走,好像還沒分出去呢。”

叢容搖著腦袋說:“連長你別逗瞭,那種營職房,我可沒敢想!我們又不是雙軍人,怎麼能一下住進單元樓呢?”

許兵給他鼓勁:“事在人為嘛!你不奮鬥試試,怎麼知道結果呢?”

叢容的腦袋還搖著:“我不用奮鬥就知道結果,我不瞎費那個功夫。”

許兵敲開後勤尹處長辦公室的門,尹處長見瞭她格外地高興。

尹處長甚至站起身來,一迭聲地說:“稀客!稀客!我說早上怎麼有喜鵲在我頭頂上叫呢,鬧瞭半天是美女登門瞭。”

許兵笑得合不攏嘴,好像很喜歡尹處長叫她美女。美女也不跟領導見外,不等讓座,就自己坐到領導對面,沖著領導微笑,笑得如山花爛漫,分外好看。

“說吧,又想要什麼瞭?”在這樣的笑容面前,領導變得格外沒有架子,分外地好說話。

在這樣沒有架子、好說話的領導面前,有什麼要求最好是開門見山,不用繞圈子。這樣的道理許兵懂,也不是沒有經驗。許兵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是來跟處長大人要我傢樓上剛騰出的那套房子!”

“你要那房子幹什麼?”領導這不是裝的,也不是跟她打官腔、耍花招,而是領導真搞不清楚她要那房子幹什麼用。

許兵莞爾一笑:“要房子自然是住嘍!”

領導被她調動起來,有些好奇瞭:“你傢來客人瞭?要借著住一陣?”

許兵在對面搖頭,搖得領導愈發來情緒瞭,愈發要問個究竟瞭:“你要那房子做什麼用?你不說,我怎麼能借給你呢?”

許兵頭一歪,問道:“我說瞭領導就會借嗎?”

領導的胖身子向椅背上一靠,很有氣勢地說:“你說瞭我就借給你!”

“此話當真?”

“當真!”

“不是逗我?”

“不是!”

“痛快!”許兵拍瞭一下尹處長的辦公桌,像她是這張桌子的主人。拍完尹處長的桌子,她又誇尹處長的為人:“怪不得下邊都說處長辦事痛快,有魄力,有當主官的風范!”

尹處長笑瞭,擺著胖手說:“你就別再給我灌迷魂湯瞭,我真有點暈頭瞭!”

暈瞭頭的尹處長果真就把那套房子“借”給瞭叢容。在送許兵出門的時候,一遍又一遍地叮囑她,對外一定要說這房子是借的,是暫住的。

許兵站在門口向他小聲保證:“放心吧處長,我會提著我們指導員的耳朵囑咐他的!”

到瞭傢門口,許兵像治水的大禹,過傢門而不入,腳步鏗鏘地繼續往四樓走。身後的徐技師喊她:“哎!你是不是吃飽瞭撐的,想消消食啊?”

許兵轉回身來,也不說話,先用食指勾他,又用媚眼引他,顯然是想讓他跟上來。徐曉斌疑疑惑惑、嘟嘟囔囔地上來瞭。

“你搞什麼鬼呀?”徐曉斌不滿地問。

許兵神秘地一笑,伸出食指壓到唇邊,真像有什麼秘密似的。她站在那兒東翻西找,終於從褲子口供裡掏出一把鑰匙。

許兵用那把鑰匙開瞭人傢的門,雖然這傢剛剛搬走,但這畢竟不是自己傢呀!她哪來的鑰匙呢?

門被打開瞭,許兵一個高蹦進去。她扭頭叫門外的丈夫:“你在那兒發什麼呆呀?還不快進來!”

徐曉斌探頭探腦地進來瞭,好像自己是個不速之客。他四下打量著空蕩蕩的房子,問:“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這房子的鑰匙?”

許兵撲過來摟著他的脖子,嚇得徐曉斌直往後躲:“你幹什麼?這又不是自己傢!”

許兵摟著他的脖子不放,笑瞇瞇地說:“老公,我把這房子給要下來瞭。”

徐曉斌邊往門外看,邊去扒拉她纏著自己的胳膊,邊扒拉邊叫:“快放手!快松開!小心別人看見!”

許兵說:“你是我丈夫,我還怕別人看見!”

徐曉斌說:“在傢裡我要摟摟你看費那個事,怎麼出來瞭,你倒這麼大方瞭!”

許兵笑瞭,松開瞭手,說:“你可真沒勁!真是辜負瞭我一片好心!我本來想在這套房子裡給你娶個二房,我在好做個作威作福的大老婆!誰知你這麼不知好歹,算瞭吧!二房就免瞭吧!”

徐曉斌讓她給逗笑瞭,說:“還是算瞭的好,如果真把二房娶進門,不用一個月,你保證把人傢逼得不是上吊就是投河!”

許兵笑得“咯咯”的,很解氣地說:“你知道就行!你還是小心點為好,免得將來鬧出人命來,你吃不瞭兜著!”

徐曉斌說:“快別說這沒用的瞭,說說這房子是怎麼回事吧!”

許兵就很得意地給他說瞭這房子的來龍去脈,還沒等她說盡興,徐曉斌就聽得不耐煩瞭,皺著眉頭不高興地打斷瞭她。

徐曉斌是真不高興,這從他冷嘲熱諷的口氣中就能聽出來。徐曉斌問許兵:“許兵,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

許兵是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行為,這從她莫名其妙的神態中也能看出來。許兵問徐曉斌:“徐曉斌,你說我這叫什麼行為?”

徐曉斌為瞭慎重起見,考慮瞭一會,似乎是在慎詞酌句。他有點小心地問:“你知道辦公室裡有性騷擾這一說嗎?”

許兵的臉色馬上就不好看瞭,口氣很不好地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性騷擾瞭人傢處長,才拿到這房門鑰匙的?”

徐曉斌趕緊搖頭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搞錯瞭,性騷擾不是說的女人,而是說的男人。一般情況下,都是男人騷擾女人,上級騷擾下級!”

許兵的口氣更不好瞭:“那我就是屬於二般情況唄,是特殊情況唄!我是女的騷擾男的!下級騷擾上級!”

“你看看你這個人!”徐曉斌叫瞭起來:“怎麼這麼願往自己臉上抹黑呢?你怎麼可能去騷擾別的男人呢?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再說瞭,這房子又不是你自己住,你可能下那麼大的本錢嗎?”

許兵冷冷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房子是我自己住,我就有可能去性騷擾?”

徐曉斌趕緊搖頭否認:“不可能!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不是那種人,幹不出那種事!”

許兵認真地問:“我是哪種人?你到底想說我是哪種人?我好心好意替人傢指導員要瞭套房子,怎麼就成瞭個不三不四的壞女人瞭呢?”

讓許兵這麼一通攪和,徐曉斌也有點二乎瞭,他都忘瞭自己剛開始想要表達的意思瞭,肯定不是指責老婆有性騷擾的行為。不是性騷擾,那是什麼呢?噢,想起來瞭!想起來瞭!想起來瞭!

徐曉斌陪著小心說:“老婆,咱能不能回傢去說呢?在這兒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恐怕不大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許兵說:“就在這兒說!矛盾是這房子引起的,就在這房子裡解決!”

“那好吧,那就在這兒說吧。咱可有言在先,咱這是批評與自我批評。我呢,盡量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呢,最好能做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你說行嗎?”

“你哪那麼多廢話呀?你快點說吧!”

徐技師的意見是:許兵同志,你想過瞭沒有?現在團裡的住房這麼緊張,別人要不來的房子,怎麼你一張嘴,就輕輕松松地到手瞭呢?你知道你利用瞭什麼嗎?你利用瞭男人的弱點,用自己姣好的容貌,到領導那兒,用你銳利的矛,去刺領導薄弱的盾!你說你這樣做像話嗎?做為你的丈夫,我對你輕而易舉就拿到這套房門鑰匙感到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許連長的態度是:呸!你不舒服你活該!你不舒服說明你心胸狹隘!說明你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你們男人好色,該我們女人什麼事?我們長得好一點的女人,是不是都應該一事無成才對?但凡我們幹成點什麼事,都是靠色相引誘的!勾引的!你也是我用姣女的容貌引誘來的吧?是我勾引的你吧?這麼說你舒服點瞭沒有?

當許兵將鑰匙交給叢容時,叢指導員激動得都語無倫次瞭,如果他僅僅是語無倫次倒還罷瞭,問題是他還激動得口無遮攔瞭。

叢容激動地說:“哎呀!哎呀!還是你們女人好辦事啊!這幾天我的腿都跑細瞭,嘴也磨破瞭,好不容易讓人傢答應考慮考慮瞭。哪想到喜從天降啊!連長啊!許兵啊!你讓我說什麼好哇?還是你行啊!人長得漂亮,幹什麼都行啊!”

許兵生氣地想:奶奶的!還是人傢劉曉慶說的對!做女人難!做漂亮女人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