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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指導員叢容休假回來瞭,連長許兵長出瞭一口氣,覺得肩上的擔子,噢不,不是擔子,不是肩上的擔子,而是,是……

是什麼來著?

自從被那該死的孟勇敢聽到瞭床上的私房話,肩上擔子這樣很陽光的語言,一下子變得難於啟齒瞭。像是沾上瞭黃色,基本上從許兵和徐曉斌嘴上絕版瞭。不但是千斤重擔這類的豪言壯語,連舒服這樣很平常的話,兩口子也不敢輕易出口瞭,尤其是不能當著孟勇敢的面說出口。

這個千刀萬剮的孟勇敢,不但剝奪瞭他們說這些話的自由,還強迫他們破費瞭一筆,噢不,不是一筆,而是兩筆。一筆是請客請他說出他是怎麼聽見的;一筆是徐曉斌換手機,換瞭個翻蓋的手機。

就這樣,那該死的孟勇敢還沒完沒瞭的,動不動就說自己損失慘重。徐曉斌問他損失什麼瞭?他振振有詞地說:你想啊,你們讓我聽瞭次現場直播,那是什麼現場直播呀?說白瞭,相當於讓我看瞭次毛片!毛片!你知道什麼是毛片嗎?

徐曉斌撲上去,將他摁到床上,一通亂拳。孟勇敢在下邊還大喊大叫:“我還是個處男那!是個純潔的處男!”

徐曉斌在上邊掄著拳頭,學著他的口氣:“奶奶的!打得就是你這個處男!老處男!”

叢指導員大包小包地帶瞭許多東西回來,許連長問他:“你幹什麼?你搬傢呀?”叢指導員詭異地一笑,令許兵覺得這大包小包裡肯定有什麼秘密。

果真是顆大炸彈,是裹著糖衣的重型炸彈。叢容從包裡拿出瞭一包包的喜糖和喜煙,讓文書到各分隊去分發,讓全連的人分享他新婚的喜悅!

在場的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叫:“你結婚瞭?”

叢容像新郎那樣幸福地笑著,點著小平頭,用合肥話說:“是呀是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副連長高金義不好去踢幸福的新郎官,而是踢瞭腳裝糖的提包。高金義是河南開封人,吃驚的時候總要拖上長腔“咦”上一嗓子:“咦,咋回事?沒聽說你有對象呀?咋一下子就發昏瞭呢?”

是呀是呀,連裡有誰知道指導員有對象瞭?誰知道他談戀愛瞭?前幾天高副連長還說要把自己的表妹介紹給他,這下也泡湯瞭吧?

許兵嘴裡含著喜糖,對新郎官一點也不客氣:“你至於嗎?結個婚還偷偷摸摸的?就沖這一點,份子錢免瞭!”

在場的各位齊聲響應,像真能減租減息那樣喜笑顏開。叢容大叫:“那可不行!我都送出那麼多瞭,好不容易結瞭婚瞭,能不收回來點嗎?”

高金義又“咦”:“咦!你小子莫不是為瞭收份子錢斂財,騙我們說你結婚瞭吧?”

大傢都笑瞭,許兵說:“把新娘的照片拿出來讓我們檢閱一下!”

新郎好像早就在等這句話瞭,他痛快地說瞭句“好來!”就蹲到地上去開他的皮箱。箱子一打開,大傢又是一陣驚叫。高金義說:“奶奶的!你咋不把照相館背來呢?”

怪不得他大包小包呢,原來他把婚妙照都扛來瞭,整整四大本,每本都比磚頭沉,真難為他瞭。

新娘太漂亮瞭,漂亮得大夥都倒抽瞭一口冷氣。叢容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一聲不吭地把這個美若天仙的新娘娶到手,真該對他刮目相看瞭。仔細看看照片上的叢容,的確讓人認不太出來瞭。

高副連長抬起頭來,看看真人,再看看照片,搖著腦袋又“咦”開瞭:“咦!這是你嗎?”

叢容有些不好意思,他撲拉撲拉自己的小平頭,解釋說:“的確是我,不過化瞭化妝。”

高副連長又叫:“咦!怪不得呢!化瞭妝的!化得都不像你瞭!”

許兵笑瞭,用河南話說他:“咦!高金義你幹啥來?你咋這不會說話哩!”

高金義說:“實話實說嘛,小崔說事嘛!”

小文書不知輕重:“副連長,你是不是妒嫉呀?”

高金義又叫:“咦!……”

許兵搶在他頭裡叫:“咦!文書!你咋說得這麼對哩!”

孟勇敢值班回來,桌上隻剩下喜糖瞭。

孟勇敢說:“奶奶的,怎麼光有喜糖沒有喜煙瞭呢?”徐曉斌說:“有喜煙,可惜早被抽光瞭。”孟勇敢扒拉著桌上的喜糖,挑肥撿瘦地沒有一塊中意的。他拍打瞭一下雙手,像喜糖弄臟瞭他的手似的。

徐曉斌笑瞭,徐曉斌說:“孟勇敢,你知道你剛才拍手的動作說明瞭什麼嗎?”

孟勇敢問:“我拍手瞭嗎?我拍手幹什麼?”

徐曉斌說:“響聲還在耳邊回蕩,你能不承認?”

孟勇敢說:“就算我拍瞭,能說明什麼呢?”

“說明你在潛意識裡,對別人結婚這件事很反感。”徐曉斌分析道。

孟勇敢來瞭興趣:“我反感別人結婚?我為什麼要反感別人結婚呢?”

“這就要問你自己瞭。”徐曉斌把球踢瞭過去。

孟勇敢一屁股坐到桌子上,花花綠綠的喜糖硌著瞭他的屁股。他欠起半個腚來,將腚下的喜糖扒拉出來。

徐曉斌笑出聲來:“你看看,你看看,你看你對別人的喜糖這個仇視勁兒!”

孟勇敢又從腚下抽出一顆漏網的喜糖,當做子彈射向瞭徐曉斌:“讓你這麼一說,我都變態得見不得別人辦喜事瞭!我是這麼沒出息嗎?”

徐曉斌說:“你是不是這樣我說瞭不算。”

“那誰說瞭算呢?”

“弗洛伊德說瞭算。”

“弗洛伊德是什麼鳥人呢?”

“弗洛伊德是你大爺!”

兩人正說笑著,一班長抱著一摞影集進來瞭。孟勇敢一看,嚇瞭一跳:“娘啊!這是什麼?”

一班長呲著虎牙笑瞭,說:“娘啊!這是婚紗照!”

孟勇敢的腦子一時沒轉過來:“這是誰的婚紗照?”

一班長笑得更歡瞭:“這是指導員的婚紗照!你白吃人傢的喜糖瞭?”

孟勇敢說:“我壓根就沒吃!喜煙都不給我留一根,還好意思說!”

一班長放下磚頭似的影集,急忙從褲子口袋裡掏煙,掏出一盒中南海煙。

“這是指導員的喜煙?”孟勇敢問。

“你就權當是指導員的喜煙吧!”一班長說。

孟勇敢伸手擋瞭回去:“你小子別拿假煙糊弄我!哎,我正要找你呢,你帶兩個人到宣傳股去一趟。”

“幹什麼?”

“出公差唄!還能讓你去幹什麼?能讓你去當股長?”

一班長走瞭,孟勇敢坐在桌子上翻著指導員的婚紗照。

“哎,”孟勇敢叫正在上網的徐曉斌。

徐曉斌抬起頭來望著他:“幹什麼?不好好參觀學習你幹什麼?”

孟勇敢說:“我給你犯點自由主義,你可別回去跟你老婆匯報。”

徐曉斌說:“我肯定匯報!你不是說我是早請示晚匯報的標桿嗎?”

孟勇敢說:“匯報就匯報吧,沒準你傢領導跟我有同感呢。”

“什麼事呀?”徐曉斌有興趣瞭。

“我怎麼覺得指導員這個人,好像哪兒缺根筋呢?”

徐曉斌馬上去看虛掩的房門,孟勇敢跳下桌子跑去關上瞭房門。

孟勇敢又跳上桌子,說徐曉斌:“就你講政治!講得膽小如鼠!”

徐曉斌不服:“指導員又不是政治,講他跟講政治有什麼關系!”

孟勇敢笑著說:“他是政治指導員,講他就是講政治!”

徐曉斌說:“那你就別講他瞭!我還懶得聽呢!”

孟勇敢說:“你不愧是領導幹部的傢屬,這麼講政治!那我就不跟你講瞭,免得你擔驚受怕!”

徐曉斌說:“你少廢話!你快說!”

孟勇敢又拿一把:“我還不說瞭呢!我急死你!”

徐曉斌說:“行!你不說就不說吧,我這就告訴指導員你說他一根筋。”

徐曉斌要去拿電話,電話被孟勇敢按住瞭。孟勇敢說:“行!還是你厲害!這可是你逼我說的呀!”

孟勇敢用指頭點著影集裡一身大紅唐裝的指導員說:“你看他,先不說他一聲不吭結婚這件事,單說他千裡迢迢扛回來的這些婚紗照,是不是有點那個、那個缺心眼呀?你帶回來一兩張、兩三張、哪怕是三四十來張,先讓大傢看看你的新娘子,再留著自己慢慢欣賞,是不是就足夠瞭?用得著他一古腦都扛回來嗎?扛回來就扛回來吧,說明他太得意這些照得像明星似的假照片瞭,但你至於像傳閱文件似的,挨個分隊傳閱嗎?讓戰士們看他這摟摟抱抱的結婚照幹什麼?有意思嗎?一個領導幹部平易近人到這種程度,是不是有點過瞭?這事除瞭說明他哪兒缺根筋,還真不好有別的解釋呢!”

徐曉斌笑瞭,他點著頭贊同,不但贊同,還補充證據:“叢容這個人是有點死腦筋,他不但扛回瞭這些影集,連喜糖都是從合肥帶來的呢!”

孟勇敢恍然大悟:“我說怎麼沒一塊好吃的呢!”話說到這份上,孟勇敢索性把自由主義犯到底瞭。

孟勇敢問:“你說這新娘子人怎麼樣?”

徐曉斌認真地:“不錯,很漂亮!”

孟勇敢指著新娘子問:“這叫漂亮嗎?”

徐曉斌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公道瞭:“孟勇敢同志,你這樣不好!你這樣不對!你得正視現實!你得事實求是!”

外邊有人敲門,還沒等他倆出聲,門就開瞭,進來瞭長機分隊的技師王惠和一個比她還胖的女兵。

王技師一見坐在桌子上的孟勇敢就笑瞭,還笑得咯咯的,把孟勇敢都笑糊塗瞭。

孟勇敢問:“王技師,你笑什麼?”

王技師笑著說:“我笑你看人傢的結婚照看得還挺來勁!”

孟勇敢有點奇怪瞭,他去問徐曉斌:“我來勁瞭嗎?”

徐曉斌點頭,說:“嗯,你是有點來勁。”

孟勇敢一個高從桌子上蹦下來,大叫:“我冤枉啊!我沒來勁啊!”

王技師拍著帶窩的胖手大笑,她身後的胖丫頭也跟著大笑。笑著笑著胖丫頭的眼睛亮瞭,她看見瞭桌子上的喜糖。

“哎呀,你們還剩這麼多喜糖?”胖丫頭說。

“就是!你們怎麼沒吃完呢?正好,我們下邊還不夠吃呢,給我們吧!”王技師說。

孟勇敢大方地說:“拿去吧!都拿去吧!”

胖丫頭撲瞭過去,大把大把地往口袋裡塞喜糖。孟勇敢說她:“你慢點,不用著急,沒人跟你搶!”

胖丫頭笑瞭,說:“孟分隊長,我們也不白吃你的喜糖,我們用喜煙換!”

孟勇敢又叫:“你可別搞錯瞭,這可不是我的喜糖!”

胖丫頭更笑瞭,說:“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喜糖,我們但願能早點吃上你跟我們分隊長的喜糖!”

孟勇敢沒想到一個小女兵敢開他這樣的玩笑,一時窘在那兒,不知說什麼好瞭。

王技師又大笑起來,還拍著巴掌笑,胖丫頭在王技師的掌聲中,抱著那一摞影集跑走瞭。

王技師笑夠瞭,一屁股坐到孟勇敢的床上,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王技師是連裡年齡最大的人,自然也是職務最高的人。她是技術十級,是正營職少校。這樣的年齡和這樣的資歷,使她在連裡的地位很特殊。按道理她得服從連長指導員的管理,但連長指導員那樣的連職尉官,好意思管理她這個營職校官嗎?所以說,一切都要靠她的覺悟,靠她自我管理的能力。畢竟是老同志瞭,覺悟是不缺的,能力也是有的。因此,這個心寬體胖的王大姐在連裡是相當有人緣的。她像個大姐大似的,特別願管閑事,尤其是別人的個人問題。

“孟勇敢,我問你,我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瞭?”王技師開門見山,一點彎路也不走。

孟勇敢也是直來直去,一句廢話也沒有:“不是都跟你老人傢說瞭嗎?這事沒什麼考慮的,不考慮!”

王技師耐著性子:“你跟我說說看,人傢哪不好?哪配不上你孟勇敢?”

孟勇敢倒不耐煩瞭:“我上次不都跟你說瞭嗎?我對她沒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

王技師不太高興瞭,說他:“什麼沒感覺呀,你不就是嫌人傢不漂亮嗎?”

孟勇敢點頭,一點也不回避:“是呀,我是嫌她長得不怎麼好看,怎麼?不行嗎?”

王技師嗓門更大瞭:“人傢怎麼長得不好看?人傢濃眉大眼的,長得不挺周正的嗎?再說瞭,你孟勇敢也不是什麼美男子,你憑什麼挑人傢的長相呢?”

孟勇敢被說笑瞭,他又跳到桌子上,晃著兩條大長腿,摸著自己刮得鐵青的下巴說:“就憑這個,我就更要挑長相瞭!我都長得不怎麼樣瞭,再找個長得也不怎麼樣的,那生出來的孩子還能看嗎?”

王技師站瞭起來,用眼白著他,沒好氣地:“你少跟我犯貧!我告訴你孟勇敢,過瞭這個村,可沒這個店瞭!我是過來人,最知道結婚該找什麼樣的對象瞭!像我們分隊長那樣的條件,現在可不多瞭!給她介紹對象的可多瞭!你錯過這個機會,有你後悔的時候!”

孟勇敢蹦下來,一副送王技師走的樣子。他繼續跟她犯貧:“我盡量吧,我盡量控制自己別後悔。”

孟勇敢紳士般地跑到門口去開門,門一拉開,發現門外站著那個胖丫頭,屋裡的人都吃瞭一驚。

胖丫頭也嚇瞭一跳,趕忙解釋:“我是來送喜煙的。”

王技師問她:“你都聽見瞭?”

胖丫頭裝糊塗:“我聽見什麼瞭?”

孟勇敢趕忙說:“不管你聽到瞭什麼,都不準往外說,否則一切後果由你負責!”

哪想到這個胖胖的上等兵一點也沒被他唬住,她恨恨地上下打量瞭他一下,氣呼呼地說:“你以為你不喜歡我們分隊長就能有什麼後果瞭?哼!別自我感覺良好瞭!你看不上我們分隊長,我們分隊長能不能看上你還不一定呢!”

胖丫頭氣呼呼地跑瞭,喜煙也不給瞭。

剛碰瞭一鼻子灰的王技師樂瞭,她解氣地說:“看見瞭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王技師早沒影瞭,孟勇敢還站在門口不動。一直不出聲的徐曉斌出聲瞭:“哎呀,你這是嚇的?還是內疚的?”

孟勇敢一腳將門撞上,返回身來“撲咚”一下躺瞭下來。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徐曉斌能理解他的心情。

徐曉斌說:“想不到這個倪雙影的群眾基礎還挺好,挺得民心的。”

孟勇敢說:“是我選老婆,又不是群眾選人大代表。”

徐曉斌說:“有群眾為你把關,不是更好嗎?我看你還是順應民意,跟那個倪小影先談談,不行再說。”

孟勇敢“呼隆”一聲坐瞭起來,說:“我還沒跟她談呢,群眾就把我恨上瞭。我要是談瞭再吹瞭,還有我的活路嗎?”

徐曉斌笑瞭,說:“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那你就好自為之吧。”

孟勇敢嘆瞭口氣說:“唉,她的確長得太一般瞭,不是一般的一般,而是太一般瞭!想湊和都沒法湊和,你說是吧?”

徐曉斌看瞭孟勇敢一眼,見他真在那兒犯愁,不由得“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孟勇敢問他笑什麼,他說他想起瞭倪雙影剛來連裡報到時的情形。孟勇敢也笑瞭,兩人越笑越厲害,好半天都停不下來。

倪雙影是半年前從西安通院畢業的,人還沒到,她的情況就先到瞭。不但是她個人的情況,連她父親是武警的將軍大傢都瞭解得一清二楚。

孟勇敢說:“奶奶的,這簡直是個大傢閨秀嘛!”

徐曉斌說:“那就把她搞到手唄!”

徐曉斌那時剛把許兵搞到手,被勝利沖昏瞭頭腦,覺得天下的女人都是小菜一碟。隻要肯下筷子,就沒有吃不到的美味。

孟勇敢的底氣不太足,他問:“你看我行嗎?”

徐曉斌給他打氣,說:“世上無難事,隻要肯下手!”

孟勇敢開始摩拳擦掌地躍躍欲試:“那就試試?”

徐曉斌鼓勵他:“值得一試!”又扇風點火地:“兄弟,祝你馬到成功!”

孟勇敢還是有畏難情緒:“萬一人傢有對象瞭呢?”

徐曉斌耐著性子幾乎是在教唆瞭:“隻要生米還沒坐成熟飯,最後誰能吃到肚子裡,算誰有本事!”

倪雙影終於來瞭。

那天孟勇敢他們分隊正在樓前草坪裡拔草,一輛掛著武警牌子的豐田4700越野車神氣十足地停到連隊門口。傻子都知道,這是大傢閨秀倪雙影駕到瞭。

倪雙影從副駕駛座上下來瞭。也是傻子都知道,穿著一身陸軍服裝,扛著學員牌子,不是倪雙影是誰呀?

隻是,隻是這是大傢閨秀嗎?這大傢閨秀的身材也太差瞭!從後邊看,這無論如何都不是個黃花姑娘的身材,她的胯骨也太寬大瞭,整個就是個生過幾個孩子的已婚婦女!

徐曉斌趕緊去看孟勇敢,隻見他手裡抓著把青草,像個遭瞭天災的農民,別提有多失望瞭!

徐曉斌笑得跪在瞭草地上,孟勇敢跳過去,把手裡的雜草塞進他的領口裡。邊塞邊說:“我讓你笑!我再讓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