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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一個抱抱吧

那樣才有情調

好久沒和哲哲媽一起看電影了。

一個週末,告訴哲哲,你在家自己玩,我和媽媽看電影。哲哲不干:「爸爸,帶上我吧,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倆。而且,我還是半價呢?」「不行,這是屬於我和你媽媽的時間,下次帶你吧。」「那也行,對了,你們是看《狂怒》吧?」

我很驚詫:「你怎麼知道?」「你忘了?咱倆看《星際穿越》,買票的時候,你還說什麼皮特的電影挺好看的。我一想,《星際穿越》已經看過了,你肯定不會再看一遍,估計就是看《狂怒》,我說的對吧?」他說完,小臉燦燦然。

沒想到哲哲還有當福爾摩斯的潛質。過一會兒,準備出發時,哲哲又湊過來:「媽媽,你不用著急的,從家到電影院三分鐘就夠了。我建議,你們買個爆米花,那樣才有情調。」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其實兒子也很有愛。

我一定會報答你

鑒於看電影沒帶哲哲,第二天全家一起去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野餐。

那一天,陽光燦爛,空氣清新,哲哲一路撿著梧桐樹的樹葉,找一片名叫弗雷德的葉子,最後找到一大把,似乎想把秋天的尾巴抓在手裡。整個下午,他時而滑蛇板,時而爬小山,時而到蘆葦叢探險,玩得很高興,就是要離開公園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原計劃吃必勝客,然後去游泳,吃之前問他能否游,他回答可以,但是吃完後又覺得摔的腿疼得有點受不了,不想游泳了。我看他糾結的心態,索性讓他在家休息一天。哲哲很高興,睡覺之前言之鑿鑿地告訴我:「爸爸,你今天請我吃了比薩,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不用你報答,你快樂長大就好!」

「嗯,那我一定更快樂一點。」他舒展的表情裡折射出來的快樂,整個房間似乎都明亮起來。

第一次離家的心情

四年級的暑假,我沒給哲哲報什麼補習班。問他假期想做什麼,他告訴我想滑雪。選來選去,給他報了一個滑雪夏令營。

等到開營的日子,他拉著用一下午時間準備的重重的拉桿箱,像開始一次漫長的旅行。我把他送上車,然後揮手告別,他和十幾個孩子的小手久久伸出車窗外。自己原本無所謂的心情突然有點擔憂,畢竟這是哲哲第一次離家,獨自遠行。

「我走在這條山區公路上,我像一條船。這年我十八歲,我下巴上那幾根黃色的鬍鬚迎風飄飄,那是第一批來這裡定居的鬍鬚,所以我格外珍重它們,我在這條路上走了整整一天,已經看了很多山和很多雲。所有的山所有的雲,都讓我聯想起了熟悉的人……」作家余華在《十八歲出門遠行》裡寫活了一顆渴望看世界的心。想起自己獨自上高中時,也是懷著忐忑而好奇的心。

晚上,問他第一次離家感覺怎樣,他說不怎麼樣,有點想我,有點遺憾忘記帶書了,因為晚上沒什麼事做。本想安慰他,轉而覺得還是該讓他細細品味第一次離家的心情,就像一首歌所唱的,「走吧,走吧,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

我每天都很想你們

五天的夏令營很快就結束了。接小傢伙的時候去晚了,只剩他一個人在那扶著個拉桿箱。

看到我,哲哲很高興。路上,問小傢伙有什麼收穫,他巴拉巴拉給我講了許多見聞,如滑雪技術提高了,結識了幾個新朋友,還互相添加了微信號,也對比了自己和其他夥伴的表現,最後總結道:「爸爸,我發現很多同學都不愛看書,只愛玩PAD。還有個小孩為了幾毛錢就給人磕頭,哎,沒治了!對了爸爸,花千骨是什麼啊?」「花千骨啊,是一個電視劇吧。寶貝,那你此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呢?」

「最大的收穫啊,知道還是跟爸爸媽媽在一起最好。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很想你們。」這話讓我很感動。到家後,哲哲拿出結業證書,把東西收拾好,還把小禮品送給了我和哲哲媽,然後他走出房間,享受屬於自己的空間。

其實,哲哲離開這幾天,我也很想他。嘴上說著鍛煉他,但落實到行動中總是不忍心,看來我和哲哲都要學會自己長大。

為什麼你又不放心了

春節後從老家回來,岳母沒有一起,我上班的時候,只好把哲哲放在家裡。

小傢伙倒是計劃得很好:看完「哈利波特」系列的最後一集《死亡聖器》,再看一本《三國演義》的小人書,然後練習吹小號,再看兩集《神犬小七》。中午的時候,問他計劃完成如何,回答很順利,並且自己還做了一個煎蛋,午飯也解決了,說完嘿嘿一笑,說:「爸爸,你以前對我很放心,這回怎麼不放心了?」我的確口是心非,有點無言以對。

放下電話,想起每次給身在老家的老爸打電話時,他總是叮囑我注意身體,別累著,上下班注意安全,一開始總覺得囉哩囉唆全是廢話,有點不耐煩,現在想來我和老爸都犯了一樣的病——牽掛兒女病。而這種無所不在的牽掛似乎無藥可救,亦是所有為人父母者的宿命,但牽掛背後也都是愛,濃得化不升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