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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情誼濃旖旎新婚(2)

  龍二呆住,好一會兒沒反應。居沐兒伸手摸到了他的臉,他的臉火熱燙手,她輕輕撫著。

  「很貴的?」龍二重複了一遍這話。那就不撕衣裳了,但還是抱著她不願放。

  兩人摟在一起沒說話。過了好半天,居沐兒拍了拍龍二,輕喚:「二爺,你醉了。」

  龍二倏地抬頭,瞇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搖搖晃晃地坐了起來,大聲道:「爺沒醉,爺是千杯不倒。」

  居沐兒忍不住笑。龍二把她拉起來:「怎的,你還不信了?來來,陪爺再喝幾杯,看誰先醉。」

  居沐兒哄著:「二爺,別喝了,真該醉了。」

  龍二嘀嘀咕咕的不滿意,竟說家規裡要加一條—不許看不起爺。

  居沐兒忍著笑,捧著那半墜的喜冠道:「二爺威風八面的,哪有人會看不起。求爺先把我的頭從這冠裡救出來吧!」

  龍二瞇著眼瞪著那喜冠,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幫她全解開。他伸手過去繼續拆那冠子,一邊拆一邊道:「看吧,關鍵時候還得靠爺。」

  「是,是,全得靠二爺。」居沐兒一邊忍著頭皮被扯的痛,一邊附和著誇讚他。

  「待解開了,你陪爺喝酒,讓你看看爺千杯不醉的本事。」

  居沐兒歎氣:「二爺,不如早些歇著吧。」

  龍二呵呵笑出聲來,笑聲裡的曖昧讓居沐兒臉紅。

  「怎的,你著急了?」龍二把喜冠隨手丟到床尾,輕輕一推,便將居沐兒推倒在床上。他的唇抵著她的,呢喃道,「急什麼?爺就在這裡,夜長著呢。」

  居沐兒臉騰的一下通紅:「誰……誰急了?」

  龍二還在笑,吻住她的唇:「想不到我的夫人這般熱情。」

  「你……你……不要亂說。我才沒有急。」

  「我喜歡你著急。」

  「我沒有急。」

  「我喜歡你著急了還嘴硬說沒有急。」龍二咧著嘴笑。

  居沐兒被他說得才是真著急,這才剛進門,二爺就開始戲弄她了?居沐兒一咬牙:「二爺,我真不急。我們喝酒,我陪你慢慢喝。」

  「要喝酒啊?」龍二聲音拖得老長,啄啄她的唇道,「剛才爺讓你喝你怎麼不答應?」

  「我錯了。爺千杯不倒,我不該掃興的。」

  龍二歪頭看著居沐兒。她抹了胭脂,加上被他逗得臉紅,整個人染了層嬌羞的艷色。他忍不住低頭吻了又吻,很想看看她喝醉後的旖旎風光。於是他把她拉起來,帶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酒。

  居沐兒生怕龍二又笑話她著急洞房,趕緊一仰脖,將這杯酒乾了。

  龍二有些傻眼,還以為她會拿著酒杯推拒一二,得他哄著才肯喝,哪料到她喝酒竟這般豪邁。龍二清清嗓子,心想自己也不能示弱。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也一口乾了,還用空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道:「爺陪著你乾杯。」

  居沐兒點點頭。龍二又給兩人的杯子滿上,叫道:「乾杯。」

  居沐兒一仰脖,又喝淨了那杯。龍二本就是醉意上頭,見她這般喝法更是被激起了好勝心,心想著絕不能輸她,於是也一口氣將那杯喝乾淨了。

  兩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拼起酒來。

  這一晚,龍二最後的記憶,是居沐兒紅艷艷的小臉上泛著笑,問他:「二爺,還喝嗎?」而他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相當不服氣地答:「喝!」

  再然後,就是他醒了。一睜眼,發現天已經大亮。

  門外有些許動靜,才想來該是起床洗漱的時候了,丫環們不敢打擾,便在門外候著。

  龍二睜了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喝醉了。此刻他穿著皺皺巴巴的喜服,睡倒在滿是花生殼的喜床上。而同樣穿著身皺巴巴的喜服的居沐兒,蜷在他身邊睡得正香。

  龍二頭很痛,他回想了一遍發生過的事,猛地坐了起來。難道,他囂張忘形,又著了他家沐兒的道?

  他轉頭看看居沐兒,她正睡得臉蛋紅撲撲的,看著甚是粉嫩可口。

  可是,她看著越是可口,龍二心裡的怨氣就越盛。洞房花燭,洞房花燭,他居然喝酒較勁給睡過去了?

  龍二用力把居沐兒推起來。居沐兒迷迷瞪瞪地道:「爹,我還要睡。」

  「我是你相公。」龍二氣不打一處來。

  「相公,我還要睡。」居沐兒話接得快,眼睛都沒睜。

  龍二戳她的額頭:「睡睡睡,就知道睡。」

  居沐兒被戳得似乎清醒了些,開始揉眼睛。

  龍二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就來氣,都怪她,要不是她激他,他也不會喝了這麼多,把洞房夜白白睡過去了。他惡聲惡氣地問:「你相公呢?」

  居沐兒一指他:「在這兒呢。」

  「你還記得?」

  「記得。」

  「哼。」龍二雙臂抱胸,看著她爬坐起來,又問,「還喝酒嗎?」

  居沐兒這會兒清醒過來了,趕緊低頭乖順地應答:「要是二爺想我陪著喝,我便喝。」

  「你又戲弄爺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

  居沐兒一副垂頭小媳婦模樣:「誠心誠意地不敢。」

  「真的?」

  「家規第一條嘛,我記著呢。」

  這麼乖?肯定有鬼。

  龍二微瞇眼,努力回想著她昨晚喝醉的樣子,但他竟然想不起來了。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可究竟是哪裡呢?

  龍二想不到,索性不想了,問她:「頭疼不疼?」

  居沐兒原本要搖頭,卻想起龍二肯定頭疼,遂改了點頭:「疼。」

  跟他一樣。龍二頓覺心裡舒坦了。

  此時外頭傳來敲門聲,丫環輕聲問主子是否起身要洗漱了。龍二剛要應,猛地想起自己還穿著喜服,這要給丫環看到了該多丟人。他急忙除了外衫,扔到居沐兒身上,又把床帳子放下來,這才讓丫環進了來。

  居沐兒在帳子裡抱著龍二的衣服偷笑,心裡念著家規:不許戲弄諷刺爺,不許讓爺悶了,爺的話都得聽,讓爺不高興的事不做……她念著念著,忍不住笑出聲來。爺真是好,她想跟他過一輩子。

  居沐兒這笑,把龍二笑得心裡發毛,他越發覺得昨夜裡發生了什麼事。

  這新婚第一日兩口子都很閒。除了與龍大、龍三兩家子一起吃了午膳便是回自己院裡休息。居沐兒抱著被子補眠,呼呼睡得香。龍二卻是煩躁地走來走去,這新婚夜白白損失了,越想越是心痛。最後他決定去看一會兒賬本定定神。

  前一晚大家鬧得凶,許多小廝護衛還有些宿醉反應,也有人在廊角扎堆議著誰誰誰的酒量好。龍二耳尖,聽了一二。他猛然反應過來,轉身回了屋。

  居沐兒還在睡,龍二盯著她的睡顏許久,喚了丫環拿了酒菜進來。

  居沐兒還沒睜眼便聞到了酒香。她腦子裡轉了轉,坐了起來。

  然後她聽得龍二問:「沐兒,昨夜裡沒來得及問你,你的酒量如何?」

  居沐兒小心翼翼答:「還好。」

  龍二伸手過來捏她的耳珠子:「那昨夜你與我飲酒,怎的不先告訴我你酒量不錯?」

  「二爺沒問。」

  「怎的不攔著我喝酒?」

  「二爺不讓。」

  「這麼說,失了新婚夜是爺的錯?」

  居沐兒的臉倏地變得通紅。龍二探頭過去,咬一口她的唇,抵在她唇邊問:「你說,爺的損失怎麼辦?」

  居沐兒羞得手足無措,她能怎麼說?

  「你賠。」龍二一副討債的語氣,又捏她的耳珠子。

  居沐兒呼痛,一邊揉耳朵一邊不服氣道:「那我也有損失。我相公只顧拉我喝酒,這事我找誰說理去?」

  「找爺說來。」龍二擠在她旁邊坐下,「你說吧,爺聽著。」

  居沐兒哪有什麼可說的,她吸吸鼻子,轉了話題:「相公備了酒菜?是想與我再喝幾杯嗎?」

  「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改主意了。」

  居沐兒心兒狂跳,血往臉上湧。龍二一把將她推倒,按在床上:「原想看看你究竟酒量如何,不過現在不著急了。爺決定,先把債討回來了再議其他。」

  居沐兒羞得厲害,下意識地嚷:「天還沒黑呢。」

  「你能見著我嗎?」龍二問。

  「不能。」

  「那便是天黑了。」

  龍二爺的耍無賴讓居沐兒又是羞又是想笑,她咬著唇,卻被龍二低頭含住了唇瓣。

  他的大掌伸進她的衣襟,摸到了她的肌膚。居沐兒喘著氣,感覺他的掌心撫過之處,留下一連串的細顫。

  龍二爺滿身火熱,去扯她的中衣。嘶的一聲響,居沐兒嚇得輕呼,她緊張地一縮,沒話找話:「二爺,其實我的酒量真的不錯。」

  「嗯?」

  「一千零一杯不倒。」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片刻。

  「沐兒。」

  「嗯?」

  「你犯了家規第一條。」

  「……」

  「爺說過,犯了家規要用家法的。你記得吧?」龍二一邊說著,一邊咬她的耳朵。居沐兒嘶地吸了口氣,緊張得再說不出話來,只緊緊抓著他的臂膀。

  龍二往她耳朵裡吹氣,感覺到她在他懷裡繃緊了身體。他微笑,親吻她。居沐兒乖巧依順,半點都沒掙,但是身體的緊張卻無法消退。龍二用額頭抵著她的,輕聲喚她:「沐兒。」

  「相公。」居沐兒應了。

  這稱呼讓龍二微笑,聽起來真是順耳。他又喚她:「沐兒。」

  「相公。」她又應了。

  「沐兒。」

  「……」

  「沐兒。」

  「……」

  「沐兒。」

  還沒完了?居沐兒眉頭皺了起來:「相公!」這一聲應得鏗鏘有力。

  龍二哈哈直笑:「你脾氣真糟。」

  她脾氣才不糟,她最是溫良賢淑的,要不怎麼能忍得了他?

  居沐兒被他惹得忘了緊張,正要反駁,卻覺得唇上一緊,龍二溫柔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溫柔甜蜜。居沐兒忘了自己想說什麼,腦子裡卻忽地冒出「以身相許」四個字來。

  龍二在她身上燒了一把火,她有些慌亂卻又歡愉難耐,她緊緊抱著他,終於知曉了,原來以身相許也是件很累人的事。

  龍二爺與居沐兒新婚,三日未出房門。

  第一日晚膳,龍大龍三帶著自家娘子在大餐桌上等著龍二一同用餐,左等右等不見人來。讓丫環去催,丫環回來報,二爺說二夫人還在睡,他們不過來了,讓大爺三爺自己吃。

  兩兄弟互視一眼,不說話了。好吧,龍二這麼大年歲了,頭回娶媳婦,作為爺們兒,他們能理解。

  第二日中飯,龍二和居沐兒還是沒出現。丫環來報,說二爺讓把酒菜送到他屋裡去,不來堂廳用膳。龍大龍三同時挑了挑眉,然後當作府裡沒龍二這人,逕自招呼自家媳婦孩子開吃。

  第二日晚飯,丫環提前報了廚房,說二爺和二夫人不上桌,讓廚房單做酒菜給送到二爺屋裡。這次龍大龍三壓根兒不提了,倒是龍大的夫人安若晨有些關切,待聽得丫環答了,臉微紅,遂不再問。倒是鳳舞吃得開心,她才惹過龍二,生怕他找自己麻煩,如今不用對著他吃飯,還可以多吃點,她覺得挺好。

  可到了第三日,龍二還不出現。鳳舞終是禁不住也生了疑,她問龍三:「二伯是想借此來打消坊間對他是否有隱疾的疑慮嗎?」

  龍三一口菜差點沒噴出來,哽在嗓子眼好半天才嚥下去。他對鳳舞的問題裝沒聽見,自己動手,起身盛了碗湯。

  這時寶兒卻問:「娘,隱疾是什麼?」

  龍三一僵,繼續裝沒聽見,端了碗坐下。鳳舞正苦思女兒這問題要怎麼答,寶兒接著又問了:「你說二伯父有這個,爹爹有嗎?」

  龍三終於被一口熱湯嗆著了,狂咳不止。鳳舞幫他拍拍背,對寶兒答道:「你爹沒有,娘作證。」

  龍三剛緩口氣,聽了這答話只好繼續咳。

  寶兒歪歪頭,無辜的小臉轉向了龍大。龍大的兒子龍慶生比寶兒大三歲,此刻也跟著寶兒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爹爹。

  龍大一愣,而後挑了挑眉,一臉嚴肅地認真道:「寶兒乖娃,大伯父也沒隱疾,你大伯娘作證。」

  安若晨臉一紅,在桌下悄悄用力掐了龍大一把。龍大面不改色,哼也不哼,倒是把碗放下了,拿布巾子擦了嘴拭了手,對隨侍一旁的丫環道:「我和夫人也回房用飯。」

  安若晨驚訝得張大嘴,而後滿臉通紅。龍大把她拉了起來,要帶她回房,臨走前還對著餐桌留下了一句話:「又不是只有老二有媳婦兒,哼。」

  一桌人傻傻看著龍家老大示威似的帶著自家媳婦走了。鳳舞兩眼閃光,一把抱著龍三的胳膊叫道:「相公,相公,我們也不能輸了,我們也回房。」

  龍三氣都沒來得及歎一聲,就被鳳舞拐回房去了。

  餐桌上只剩下寶兒和慶生兩個娃娃。寶兒一臉疑惑地顰起小眉頭,看了一圈空蕩蕩的大餐桌,又低頭看看自己只吃了小半碗的飯,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龍慶生也不是太明白大人們是怎麼了,不過眼下的情況很明顯需要他來撐場面。於是他小臉端正,語氣老成地道:「寶兒乖娃,你把這碗飯都吃淨了,哥哥便帶你去看小花貓。」

  寶兒一聽,喜上眉梢,卻不忘用一根小小的手指比畫著提要求:「要看一天哦。」

  「好。」龍慶生爽快地答應,「要把哥哥給你夾的菜都吃光。」

  兩個娃娃談好條件,吃好飯,看花貓,玩累了,丫環們再把他們各自送回屋休息去。

  余嬤嬤和鐵總管聽了這事,一個歎道:「咱府裡的小主子真是懂事。」另一個也歎:「自二爺娶了妻,府裡的主子爺們都變得活潑了些。」

  第四日,龍二與居沐兒的日夜時辰終於是能分清楚了,於是一個神清氣爽一個羞羞答答地一起出了屋子正常活動。可是到了餐桌上,發現龍大龍三兩家都不上桌吃飯,一問丫環,聽得說兩位主子爺要在屋裡吃飯。龍二嗤之以鼻,與居沐兒道:「那兩個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已經滿地跑,偏要學我們新婚的做什麼?德行。」

  居沐兒無語,羞得只想把臉埋起來。

  飯畢,龍二無心公事,倒是很有閒情牽著居沐兒,陪她把宅子逛了一遍。

  龍府頗大,院落不少,曲廊彎徑一落接著一落。居沐兒盲眼識路的本事再強,也不能一次把龍府的路徑記得明白清楚。但這讓她找到了事情做,她很有興致地一遍一遍走著。

  龍二看她來了勁頭,便開始搗亂。

  明明往左是花園,他偏說直走。居沐兒走了半天,差點一頭磕到院牆上去。又明明往前走便是他的,他偏要說該往左走。居沐兒站在分岔路口猶豫半天,終是斷定二爺又拿自己尋開心了。

  她歎氣:「二爺家裡真是大,記路太難了些。」

  龍二戳她的腦袋:「什麼二爺,叫相公。」

  「相公家裡真是大,記路太難了些。」

  龍二又戳她的腦袋:「什麼相公家,從今往後也是你的家。」

  「我家真是大,記路太難了些。」

  龍二雙臂抱胸:「你又要戲弄爺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家規第一條,我記著呢。」

  龍二刮刮她的臉:「記得還犯,你定是想用家法了。」他壓低了聲音,說得曖昧至極。

  居沐兒聞言漲紅了臉,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龍二哈哈大笑,心裡頭得意揚揚,果然把她娶了回來,他便能佔上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