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天機十二宮 > 第8章 事情突變牢獄災 >

第8章 事情突變牢獄災

  「嗒嗒嗒」,急促的馬蹄聲在荒涼的路上迴盪,馳騁在最前面的駿馬上坐著一個女子;女子衣著六扇門服飾,頭頂紮著髮髻,英姿颯爽,眉宇之間英氣十足,三名男子緊隨其後,皆衣著六扇門服飾。

  「吁……」女子拽拉韁繩,駿馬停了下來,後面的三名六扇門捕快也停下來,其中一人快速下馬,跑到道路旁邊的一棵樹旁,樹幹刻著一個箭頭,這是六扇門特殊的標誌,那人檢查完箭頭,立即回去向女子匯報。

  「萬捕頭,邢空留下的記號,就是這條路。」

  「走。」萬筠靈應了一句,拽著韁繩,策馬揚鞭,一騎絕塵,三名捕快連忙跟了上去。四人策馬揚鞭,路經一座破廟,行了大約五里路,停了下來,在四周仔細找了一番,並未發現任何線索。邢空已五日未傳遞消息,他們心中已猜測到邢空極有可能遭遇不測,六扇門行事,五里一個記號,看來邢空應該就在這附近遇害。

  「回剛才的破廟。」萬筠靈沉思片刻,吩咐了一句,幾人立即上馬,返回經過的破廟。幾人在破廟前下馬,萬筠靈吩咐道:「四處查找。」

  「是。」三名捕快齊聲應答,立即分開查找;萬筠靈邁著步子走進破廟,如炬的目光仔細觀察著破廟的每一處,並沒發現什麼不妥。她盯著腳下的枯草,用腳踢開,地面有雜亂摩擦的痕跡,似乎在掩蓋什麼。

  「萬捕頭。」此時,外面傳來呼喊聲。萬筠靈走出破廟,見其餘兩人朝喊話那人走去,萬筠靈走了過去,三人正挖地上的土,沒過多久,一具屍體呈現在眼前,此人正是六扇門捕快邢空。

  三名捕快表情悲痛,他們與邢空關係頗好,邢空就這麼死在荒郊野外,連個斂屍的草蓆都沒有,實在悲涼。萬筠靈心裡也不好受,卻沒表現出來,她蹲下檢查了一遍邢空的屍體,淡淡吩咐道:「胡瑜,你隨我繼續追捕,你們兩人將邢空的屍體送回六扇門。」

  「是。」

  「是,萬捕頭。」

  萬筠靈與胡瑜離開,留下的兩名捕快將邢空的屍體搬出來,準備送回六扇門,胡瑜翻身上馬,問道:「萬捕頭,邢空被殺,沒了線索。這條路前方有個岔口,一條通往武邑縣,距離二十餘里;另一條通往阜城縣,距離五十餘里,咱們往哪裡追?」

  「去武邑縣。」

  萬筠靈丟下一句話,揚起馬鞭,率先出發。胡瑜緊隨其後,不解地問道:「萬捕頭,此犯人身繫要案,應該隱藏才對,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吧!」

  「劍走偏鋒。」萬筠靈淡淡回了一句,繼續說道,「此犯人行事縝密,從殺害邢空可看得出來。他在破廟殺了邢空,卻將邢空屍體搬運到距離破廟之外一里的地方掩埋,並將破廟收整乾淨,他早被六扇門盯上還抽時間做這些事,他在跟我們耍心理。」

  「萬捕頭怎知邢空是在破廟被殺?」

  「破廟之內雖無血跡,看不出打鬥,可枯草之下雜亂摩擦的痕跡便是為了隱藏搬運屍體留下的痕跡。」萬筠靈淡淡解釋了一番,繼續說道,「此人心思縝密,藏於市井很難被察覺,荒郊野外反而更容易暴露。」

  城門已開。

  兩名官差精神萎靡、打著哈欠站在城門兩側,萬筠靈、胡瑜換了便服策馬進城,嚇得兩名官差精神一抖,還沒看清來人長啥樣,人馬已絕塵而去。

  萬筠靈、胡瑜直奔縣衙,到了縣衙門口,翻身下馬,直接衝了進去,門口的官差見狀攔截,胡瑜從懷中掏出六扇門令牌,官威十足地訓道:「六扇門辦案,立即通知你們大人。」

  「是。」攔截的官差見六扇門的招牌,嚇得腿都軟了,連忙應了一句,慌裡慌張地跑去後堂請縣令大人;另一名官差諂媚地領著萬筠靈、胡瑜去前堂。不一會兒,劉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人還沒進門,便大喊道:「下官參見大人,不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

  「好了。」萬筠靈不耐煩地打斷,開門見山地說道:「本官來此地是為了捉拿在逃的犯人,沒這麼多禮節,胡瑜。」

  胡瑜聽令,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向劉樹展開,說道:「此人叫劉海,六扇門緝拿的要犯,根據可靠線報,此人逃到武邑縣。」

  劉樹看清畫像之人,嚇得雙腿都軟了,心裡冷汗直流,若他不認識劉海還好,全力配合六扇門辦案就行,至於能否抓到此人跟他關係不大,可關鍵劉海在他手中被抓,又從大獄逃走,這可是瀆職之罪。一時間,劉樹不知如何回答,不斷擦拭額頭上滲出的汗滴。

  萬筠靈坐在椅子上飲著茶,見劉樹神情不自然,放下茶杯,疑惑地問道:「你見過此人?」

  「沒……」劉樹剛想否認,可劉海與徐麟棟對簿公堂很多人目睹,找人一問便知,根本隱瞞不了,連忙推卸責任道,「見過……見過。大人,下官不知他是六扇門緝拿的犯人,若是知道,定派重兵把守,不讓他逃脫。」

  萬筠靈一聽,覺得此事不簡單,厲聲說道:「將你所知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是,是。幾日前,此人曾與本縣的一名學子徐麟棟發生糾紛,兩人都說對方偷了自己的東西,下官明察秋毫、公正嚴明,斷定正是此人偷竊,便將他打入大牢,可沒想到昨晚此人殺了獄卒越獄了,本縣上下一夜未睡,全城緝拿逃跑的犯人,現在捕快們還在全力搜查。」劉樹激揚頓挫地說道。

  「因為糾紛被抓入獄?」

  萬筠靈覺得此事過於詭異,劉海已知被六扇門盯上,還殺了邢空,依照他的行事方式,應該極為小心才對,怎會因偷竊鬧上衙門?

  「是。」

  「他偷了那學子何物?」

  「一塊玉珮。」

  「你可知那玉珮模樣?」

  「這個……」劉樹一臉為難,解釋道,「下官當時只是瞥了一眼,只隱約記得那玉珮晶瑩剔透,應該是上等之物,至於模樣,記不太清楚了。」

  「那學子現在在哪兒?」萬筠靈冷冷問道。

  「死了。」

  「死了?」

  萬筠靈驚訝不已,劉樹連忙回道:「就在兩人發生糾紛的當天晚上,那學子家中失火,燒死其中。」

  「帶我去那學子家中。」萬筠靈說著,站起身朝門口走去,胡瑜跟在後面。劉樹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三人剛走出縣衙大門,正好撞見來縣衙的沈爻、陳十六。

  沈爻一眼便注意到劉樹身旁的萬筠靈、胡瑜,見兩人渾身傲氣、氣度不凡,步伐穩健如風,便知二人來歷不簡單,手上功夫了得。在沈爻打量二人時,萬筠靈也打量著他,此人衣著華麗,舉止儒雅,氣質不俗,可這只是此人的表面,不知為何,萬筠靈隱約感覺到此人並非表面這般簡單。

  「縣令大人。」陳十六開口喊道,「您這是去哪兒?我們正想問你,你可還記得徐麟棟與劉海爭執的證物,就是那塊玉珮的模樣嗎?」

  萬筠靈一聽玉珮,立即瞥了陳十六一眼,又扭頭盯著劉樹。劉樹被萬筠靈凌厲的目光盯得膽戰心驚,連忙解釋道:「他們是那學子的朋友,正在查學子被殺一事。」

  陳十六也看出劉樹對著兩人的態度不一般,疑惑地問道:「他們是誰?」

  「我這還有正事,徐麟棟的案子以後再說。」

  劉樹敷衍了一句,便要請萬筠靈、胡瑜走。三人剛要離開,沈爻淡淡開口說道:「六扇門都出動了,劉海牽扯的案子不小吧!」

  萬筠靈不由停了下來,扭頭盯著沈爻,問道:「你如何看出我們是六扇門的人?又如何得知我們是為了劉海到此?」

  「姑娘氣度不凡,步伐穩健,應該是練武之人;眼神凌厲,一雙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觀察入微自然是六扇門的基本功。」沈爻淡淡褒獎了一番,話鋒一轉,語帶譏諷地說道,「最重要的是姑娘目空一切,神情傲慢,實在是六扇門的風格。」

  「找死,敢誹謗我六扇門。」胡瑜大怒,怒吼著就要朝沈爻衝過去。萬筠靈抬手制止,美目盯著沈爻,冷冷說道:「六扇門行事再霸道也比不上公子,至少……六扇門懂禮。」

  「在下只是回答姑娘的問題,並非無禮,難不成在下說錯了?」沈爻淡然一笑,反問道。

  「那你說說六扇門行事能否霸道到直接取你項上人頭?」萬筠靈冷冷威脅道。

  「在下這顆腦袋不重要,重要的是劉海。」

  「你知劉海在哪兒?」萬筠靈立即問道。

  上鉤了。沈爻心裡一陣竊喜,調查出徐麟棟被謀殺,查出徐麟棟死前曾表示自己好運到來,推測徐麟棟的死應該是他掌握了某個秘密,從而查到劉海的身上,可就在昨晚劉海越獄,今日一早,便出現這兩個陌生人。沈爻能看出兩人身份、目的不一般,便詐了一番,沒想到蒙對了,便順桿往上爬,目的就是想打探出劉海的身份。

  「不知道。」沈爻淡淡回了一句,臉上流露出高深莫測的神情,說道,「可我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情?」萬筠靈問道。

  「不急,談談條件。」沈爻淡淡說道。

  「談條件?」萬筠靈俏臉泛著冷笑,她還頭一次見到有人竟敢跟六扇門談條件,此人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劉樹站在一旁嚇出一身冷汗,這沈爻以為自己是誰,他只是一個無權無勢、有破案能力的隱士罷了!竟然跟六扇門談條件,真是活膩歪了。陳十六一臉沉思,他隱約聽出來先生要做什麼,可先生知道些什麼六扇門不知的事情?難道先生在騙他們?

  「沒錯,你想抓劉海,而劉海也是我追查另一個案子的關鍵人物,其實你我目的相同,何不坦誠地將所知的事都說出來。」沈爻一臉自信地回答,笑了笑,引誘道,「或許你知道了我知道的事能很快抓到劉海。」

  「回縣衙談。」萬筠靈沉思了片刻,丟下一句話,轉身返回縣衙。胡瑜、劉樹連忙跟了上去。沈爻淡然一笑,也走進縣衙,陳十六連忙跟了上去。

  縣衙前堂。眾人落座。

  萬筠靈開門見山地說道:「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在我說之前,先請捕快大人說說劉海到底是什麼人,犯了什麼罪?」沈爻不退半步,反問道。

  「好,我告訴你,若你敢騙我,我保證今日摘定你這顆腦袋了。」萬筠靈冷冷威脅了一番,繼續說道,「一年前,國庫失竊,上百萬兩黃金、珠寶被劫一空,六扇門一直追查此事。前不久,六扇門在市面上發現失竊的珠寶,查到劉海身上,一個捕快便一直追蹤他到武邑縣附近,可遭到劉海殺害,我二人便是緝拿劉海而來。」

  「國庫失竊?果然。」

  沈爻一聽,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徐麟棟為何被殺了,那玉珮應該屬於劉海從國庫中盜出之物,徐麟棟起先見財起意,後來發現這塊玉珮非比尋常。他身為學子,自然對朝廷動向瞭然,此案已過去一年尚未結案,他掌握了這麼重要的線索,匯報給朝廷,自然會得到重賞,他才會如此興奮。

  「該說你知道的事情了吧!」萬筠靈見沈爻失神,不滿地提醒道。

  「此事應從徐麟棟與劉海對簿公堂說起,兩人因一塊玉珮對簿公堂,劉海因偷竊被關入獄,徐麟棟家中失火燒死其中,兩者看似毫無關聯,可徐麟棟死前曾說過他好事到來,可能要做大官了,可以推測,那塊玉珮並不屬於徐麟棟,徐麟棟被殺也正是知道了那塊玉珮是國庫中的物品,可沒想到徐麟棟當晚被殺,而劉海尚在大牢,那殺徐麟棟的又是何人?」沈爻侃侃而談,最後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劉海有同謀?」萬筠靈反問了一句,搖搖頭,說道,「不可能,我們六扇門的捕快一路跟蹤劉海,並傳遞消息,非常確定只有劉海一人。」

  只有劉海一人?沈爻一愣,這怎麼可能?若劉海沒有同謀,誰殺了徐麟棟?若兇手不是因為玉珮暴露而殺了徐麟棟,徐麟棟死了,那玉珮為何消失了?

  就在這時,一名官差走了進來,抱拳喊道:「大人,徐府的劉管家來了,他說要見沈先生跟陳公子。」

  「讓他等會兒。」劉樹不耐煩地說道。

  「大人,劉管家說……」

  「說什麼?」

  「說徐公子的玉珮找到了,沈先生一直關心這個,他挺著急。」

  「讓他進來。」沈爻心裡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玉珮之前找了許久沒找到,為何突然出現?劉海越獄也是如此。在沈爻遐想之際,劉管家走了進來,向縣令行禮,從懷中掏出玉珮遞給沈爻,說道:「沈先生,就是這塊玉珮。」

  「縣令,可是這塊玉珮?」沈爻問道。

  「好像是。」劉樹仔細回想了一番,可記不大清,含糊其辭地回道。

  胡瑜走上前,一把奪過玉珮,看了看,遞給萬筠靈,萬筠靈看了一番,說道:「不是這塊玉珮。」

  劉管家、劉樹說的這塊玉珮是當日在縣衙大堂,徐麟棟與劉海爭執之物;萬筠靈所說的不是這塊玉珮是指不是國庫失竊的玉珮。

  沈爻頓時啞口無言,這一切都與他的推斷大相逕庭。

  「說什麼你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你就是這麼破案?那學子被何人所殺,我沒興趣知道,你強行牽扯到劉海身上,擾亂我斷案,該當何罪?來人,將他打入大牢。」萬筠靈俏臉盛怒,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