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在他們莊嚴的角落裡,對弈者
移動著緩慢的棋子。棋盤
在黎明前把他們留在肅穆的
界限之內,兩種色彩在那裡互相仇恨。
那些形體在其中擴展著嚴峻的
魔法:荷馬式的車,輕捷的馬
全副武裝的後,終結的國王,
傾斜的象和入侵的卒子。
在棋手們離開之後,
在時間將他們耗盡之後,
這儀式當然並不會終止。
這戰火本是在東方點燃的
如今它的劇場是全世界。
像那另一個遊戲,它也是無窮無盡。
Ⅱ
軟弱的王,斜跳的象,殘暴的
後,直行的車和狡詐的卒子
在黑白相間的道路上
尋求和展開它們全副武裝的戰鬥。
它們不知道是對弈者凶殘的
手左右著它們的命運,
不知道有一種鑽石般的精確
掌握著它們的意志和行程。
而棋手同樣也是被禁錮的囚徒
(這句話出自歐瑪爾)在另一個
黑夜與白天構成的棋盤上。
是上帝移動棋手,後者移動棋子。
在上帝身後,又是什麼上帝設下了
這塵土,時間,睡夢與痛苦的佈局?
- ✑ 歐瑪爾(Omar Khayyam),阿拉伯詩人、數學家、天文學家,作品今僅存幾本有關形而上學的小冊子和一篇關於歐幾里得的論文。《魯拜集》傳為他所作,但二十世紀評論家阿里·達希提在《歐瑪爾·海亞姆的探求》一書結尾處認為,《魯拜集》中歐瑪爾的真作不超過102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