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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鳴鐘賦1

緬昔二儀肇判2,三辰初曦3,軒轅製器尚象4,伊祁治歷明時5,岐伯鑄鍾而調嶰竹6,挈壺司漏以協璇璣7,用能揆合昏旦之盈縮8,平章度數之精微9。是以仲叔、羲和守之百世而勿失十,天官太史用之億代而靡違者也⑪。丕惟聖祖龍興⑫,造邦中宇,聰明時憲⑬,風雲應虡⑭,改革制度,釐定規矩,歷授西洋,法依古裡。

【箋注】

1自鳴鐘:一種能按時自擊,以報告時刻的鐘。有時亦泛指時鐘。此賦作於康熙十二年(1673)。

2緬昔:遙遠的往昔。二儀:指天地。肇判:初分。

3三辰:指日、月、星。《左傳·桓公二年》:「三辰旂旗,昭其明也。」杜預註:「三辰,日、月、星也。」

4軒轅:傳說中的古代帝王黃帝的名字。傳說姓公孫,居於軒轅之丘,故名曰軒轅。始製衣冠、建舟車、制音律、創醫學等。尚象:即製器尚象。語本《周易》爻辭,即觀象製器。

5伊祁:清孫詒讓正義:「《易·系辭》孔疏引《帝王世紀》:『帝堯陶唐氏,伊祈姓。』伊祈,即伊耆,二者並無塙證……魏孝文時,魏懷州民伊耆苟聚眾於重山作亂。」治歷明時:語本《周易·革卦》:「澤中有火,革,君子以治歷明時。」指治世的大從君子,取象於曆法,因時而革。

6岐伯:相傳為黃帝時的名醫。通音樂,會制樂器。嶰(xie)竹:產於嶰谷的竹子。傳說黃帝使伶倫取嶰谷之竹以制樂器。

7挈壺:挈壺氏或挈壺正的略稱。掌知漏刻。《文選·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詩序〉》:「挈壺宣夜,辯氣朔於靈台。」璇(xuan)璣(jī):一種天文儀器。

8盈縮:多少;長短。《文選·劉孝標〈辨命論〉》:「嗚呼!福善禍淫徒虛言耳,豈非否泰相傾、盈縮遞運而汩之以人。」

9平章:評處,商酌。度數:標準,規則。《商君書·錯法》:「法無度數而事日煩。」

十仲叔、羲和:相傳堯曾命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兩對兄弟分駐四方,以觀天象,並制曆法。

⑪天官太史:《史記·太史公自序》:「太史公學天官於唐都。」天官,天文、天象。太史,西周、春秋時太史掌記史事、編寫史書、起草文書,兼管理國家典籍和天文曆法。秦漢曰太史令,漢屬太常,掌天時星歷。

⑫龍興:喻王者興起。

⑬聰明時憲:語本《尚書·說命中》:「惟天聰明,惟聖時憲。」孔傳:「憲,法也。言聖王法天以立教。」以天為法建立法制,後稱當時的教令為時憲。

⑭虡(ju):古時懸掛鐘或磬的架子兩旁的柱子。應虡,這裡指合乎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