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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夢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不會做夢,一是天才,另一是白癡,我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白癡,我們只是平凡的普通人,所以,我們當然會做夢,像朱老師就超會做夢的,而且什麼怪夢都做,有時在悲傷或恐懼中乍醒,會好慶幸這只是一場夢,如果是在甜蜜的景況中甦醒,就好希望能美夢成真。

你曾經做過什麼樣的夢呢?是美好到不想醒來的夢?還是叫天天不應、叫媽媽不理的夢魘呢?朱老師從小就很喜歡躺在床上看書,這是很不好的習慣,但每當冬天好冷的時候,我總喜歡窩在棉被裡看書,有時看著、看著睡著了,厚厚的書壓在胸口,恐怖的噩夢便此展開,有一次我便夢到被一個瘦瘦幹幹的老太婆掐住脖子,怎麼死命掙扎都擺脫不了她的毒手,明明聽到媽媽在臥房外走動,我叫破了喉嚨卻叫不到媽媽,最後好不容易掙脫醒過來,才知道全是壓在胸口的那本《紅樓夢》在作祟,所以小朋友千萬別學朱老師躺著看書,一會傷眼睛,另外則可能做噩夢喲!

你有沒有做過噩夢呢?尤其是剛看過妖魔鬼怪的電影,最容易夢到被鬼怪追殺,而且要命的是,在夢中腿好像是軟的,怎麼跑也跑不快,眼看要被追到了,才一身冷汗地給嚇醒,醒來四周黑漆漆的,好恐怖呀!想趕緊閉上眼,又好怕會回到夢裡,睡是不睡呢?真是令人頭痛呀!我有一位學生就因為去看了《哥斯拉》的電影,晚上便夢到被哥斯拉追得到處跑,最後驚醒時,嘴裡喃喃地念著:「哥斯拉!哥斯拉!」睡在旁邊的爸爸拍拍他說:「別怕、別怕,是電影、是假的!」他只得再清楚地說一次:「是褲子濕啦!」喔!原來是尿床啦!

說到尿床,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經歷?夢中正玩得開心的時候,突然內急想尿尿,卻找不著廁所,打開每一扇門,不是廚房就是客廳,沒一間是可以上廁所的,最後就在快憋不住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也暢暢快快地尿了出來,正為自己得到解放竊喜時,才突然警醒過來發現大事不妙:「完了!尿床了!」這也是一種頗為要命的夢呀!

不過,會和現實結合的還不止這種夢,我以前常會夢到坐在餐廳正要大快朵頤便醒來了,但醒來時卻仍聞到撲鼻的菜香,原來是媽媽正在廚房烹煮晚餐呀!這還算好,夢裡雖吃不到美食,但至少醒來還不至於餓肚子,最可憐的一次是朱老師懷孕時,那時剛結婚,經濟比較困窘,想吃烤肉到不行,又捨不得花錢出去吃,一天晚上便夢到我走進一家蒙古烤肉店,當我夾了滿滿一碗生肉,交給廚師炒得香滋滋正要送進口裡時,夢便給打斷了,醒來後我坐在床上便自艾自憐地喑喑哭了起來:「現實裡吃不到肉,連夢裡也吃不到肉呀!」

我的母親也是超級愛做夢的人,常常一大清早就聽她在談夢,她年輕時是運動健將,還是學校的網球、排球校隊隊員,有時練球累到不行,一上課便會打瞌睡,打瞌睡不要緊,她還會做夢,夢中她仍不忘打排球,手一推,便把桌上的書本、鉛筆盒給推到桌下去了,這好大的動靜當然是惹來全班的哄堂大笑,後來她當了媽媽,抱著二姐坐在椅子上一樣會打瞌睡,又夢到自己在球場上廝殺,一激動,又把小孩給推到地上去了,直到二姐哇哇大哭,她才驚醒過來,好險!二姐是我們全家智商最高的,腦子並沒摔壞,不過,這也是我聽過最具殺傷力的夢了。

媽媽還常做的是飛的夢,現實中的她身材比較粗壯,沒能學芭蕾一直是她的遺憾,所以真實世界做不到的事,夢卻為她實現了,夢中的她是個芭蕾舞孃,輕盈地在舞台上翩翩起舞,足尖一蹬,咦?人怎麼飛了起來,飛著飛著,眼看要落地了,再蹬一下旁邊的電線桿,哇!人又飛了起來,真是太棒的經驗了;我的另一個朋友也會做飛的夢,夢中的他不知是怎麼一飛沖天的,但他很記得提醒自己要注意姿勢的美觀,於是他選擇了超人的飛行模樣,伸直手握拳衝向天際,只不過不知道夢裡的他是不是也飛到外層空間去了。你做過飛行的夢嗎?你又是怎麼個飛法?真的很令人好奇。

還有一種夢,也是有些人共通會做的,我曾問過許多戴隱形眼鏡的朋友,他們都曾和我做過一樣的夢,那就是在清洗鏡片的時候,像指甲大小的鏡片突然變大了,而且是越搓洗越大,最後大到像臉盆一樣,弄得人好驚慌正不知要怎麼戴進眼睛裡時,它卻又縮小了,夢裡鏡片就這樣忽大忽小,毫無邏輯可言,卻仍擾得人心慌意亂的。講到邏輯,其實多半的夢都是不講道理的,就比如我常夢到撈魚,有時是在山渠裡,有時是在水溝旁,先出現的是小金魚,橘色穿著紗裙的那種小金魚,但撈著撈著,便會出現各式各樣的海生熱帶魚,藍的、綠的、黃的,璀璨斑斕得不得了,接著碩大的錦鯉也出現了,夢中撈魚撈得不亦樂乎的我,絲毫不覺得淡水魚、海水魚混在同一個水域裡有何不妥,而且它還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夢是彩色的,至少我做的夢是如此。

我的夢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不管夢境中的自己多大了,背景卻都保留在孩提時代所住的眷村1,低矮的房舍、狹窄的巷道,連屋子裡的陳設也和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儘管夢中的自己已長大成人,但進進出出仍是在那童年的時空裡,好奇異是不是?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

有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就是說一個人白天思索著什麼、牽掛著什麼,夜晚就會做相關類似的夢,比如隔天要校外教學,前一天就可能夢到自己遲到了、趕不上遊覽車,而被放鴿子了;或者你很喜歡一個人,他便會出現在你的夢中,而且對你不錯喲!也可能快考試了,便會夢到自己考了個奇差的成績,因此驚醒嚇出一身的冷汗,或許這個夢提醒你該好好用功,別讓噩夢成真。說到考試,朱老師到現在還會做的一個可怕的夢,就是夢到自己坐在考場裡,不知在參加什麼考試,結果考卷發下來,卻像天書一樣一題也看不懂,急得我頭髮都快抓光了,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就在我絕望地快哭出來時,便醒了過來,當我發現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自己早已不是學生時,真是快樂到不行,所以呀!考試帶給人們的壓力真是難以想像的嚴重呀!

我和我的女兒也常常分享彼此的夢,有人覺得談夢沒什麼意義,但我們卻非常享受夢中超現實的世界,尤其是現實生活中很多不可能的事,卻可以藉著夢一一實現,包括會飛、出國旅遊、和自己的偶像互動,哇!那真是美好的經歷,雖然不是所有的夢都值得依戀,但是噩夢說出來不是比憋在心裡更好嗎?所以今天我們就來談夢,不管是合理不合理,或是美夢、噩夢,都把它書寫出來,有助身心健康喲!

給父母的小叮嚀

夢本來就是無稽的,但也因為它是如此的無邏輯可言,因此書寫起來,便有很大的空間揮灑,孩子在提筆之前,也許會說自己做過什麼夢都忘了,但經過前文的提醒,多少都能幫他們回憶起些許的夢境吧!要不,就把作文這件事擱在一旁,先和他談談夢,談談自己曾做過什麼樣的夢,並慢慢地帶他進入自己的夢境。

最近有科學家進一步地研究,夢境是很可以作為我們生活作息的參考,他們甚至鼓勵大家可以把自己的夢一一記錄下來,比如說他們清楚地統計過,若孩子常做噩夢,很可能是健康方面需要注意,因為夢是人們潛意識的活動表徵,它當然和我們的身、心、靈有極密切的互動。

我以為和孩子談夢,不僅是為瞭解析深層意識,更有趣的是,它可以促進親子間的互動,若孩子發現大人竟然肯聆聽他那胡思亂想的夢囈,那他又有什麼不願或不敢和你分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