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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一些工具

閱讀時間的零與整

光給閱讀一些時間金錢還不夠,還要知道「零錢」與「整款」的不同。

新認識的人,聽說我在出版業裡工作,不免會問一聲:「那你一定有很多時間可以讀書了?」

泰半,我會點點頭,應一聲「是」。

不過這實在不是個正確的,或是說,充分的回答。

實情是,我雖然有很多時間可以讀書,但並不是「一定」有很多時間可以讀我自己「想讀的書」。我有兩個身份,一個是「讀者」,一個是「編輯」。這兩個身份,有重疊的時候,有互相引導的時候,但也有互相衝突的時候。──「讀者」有一長串他自己想讀的書單,「編輯」有一長串他工作上需要評估的書單,碰上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可以分配的這件事情,互相衝突就不可避免。

所以,就一個出版人而言,我為如何安排自己閱讀時間的這個問題,苦惱的程度只會比光有「讀者」身份的人多,而不會少。

我們常說時間就是金錢。如果真相信時間就是金錢,那就一定要懂得如何利用時間這筆金錢。在閱讀這件事情上,尤其如此。

首先,如同我們覺得「金錢」永遠不夠用一樣,閱讀的時間,也是永遠不夠用的。然而,就像再少的錢,也得一分一毫地積蓄下來,閱讀的時間,你也得一分一秒地留給自己。

每個人都有個發財夢,想要中一筆樂透,或是有一筆大錢。每個愛好閱讀的人,也都有一個夢──夢想自己可以擺脫日常工作的牽絆,好好地有它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時間的閱讀。

但是如同樂透是個遙遠的夢,閱讀的人的這個夢,通常也是很難實現的。

我們難以發橫財,還是得從理財開始──也就是料理自己的日常時間。

第一步,最重要的是你得先有錢。因此,再少的時間,也要留一些給閱讀。不給閱讀一些時間金錢,它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

我們經常買書,但是買的書不等於讀書,所以,除了買,還要實際開始讀。「每天決定去讀一點,即使是幾段也好,假如你每天能有十五分鐘的讀書時間,一年之後你就可以感受到它的結果。」 美國一位教育學家賀瑞斯.曼恩(Horace Mann)這麼說過。

談到這裡又可以順便一提的是,如果是一位中學生,他每天說起來無時無刻不在讀書,但讀那些教科書和參考書的時間是不算的,我們這裡說的時間,是讀那些書以外的時間。日本這兩年流行一個閱讀運動,中學生上學,每天早上一定有十五分鐘要先閱讀,不管閱讀的是什麼書,反正就是教科書以外的書,也是同樣的意思。

第二件事,擠出來、存起來的錢,應該善用。金錢有積蓄的作用,也可以有消費的作用。進行主食閱讀、美食閱讀、蔬果閱讀,都可以說是積蓄的作用,進行甜食閱讀,可以說是消費。金錢最好的運用之道,總是應該積蓄與消費兼顧,閱讀也是。

第三件要注意的事,是光給閱讀一些時間金錢還不夠,還要知道「零錢」與「整款」的不同。

不論是對一個上班族,還是在學校的中學生來說,日常大部分時間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要真正讓自己有越來越充裕的時間可以使用,就得有意識地注意自己的時間裡,哪些是可以用來閱讀的「零錢」,哪些又是「整款」。然後把「零錢」和「整款」分別對待。譬如,「零錢」時間,用來閱讀一些篇幅不長的雜誌、報紙、網絡資訊;「整款」時間,用來閱讀一本完整的書、幾本相關主題的書,或是交叉使用書與網絡的某個閱讀主題。

當然,某些人可以用「零存」來達成運用「整款」的效果,但是我們知道,金錢能創造的最大效益,還是得錢滾錢。所以,真正要進行有意思的閱讀,我們還是得讓自己有真正的「整款」可以使用。

所以,第四個問題來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就這麼些時間,自己東挪西湊,也就是頂多能有這些零錢時間。硬說是得有整款時間,怎麼生得出來?

我有一個例子。

曾任北京商務印書館董事長的陳原,我們都稱呼他原老,很受敬重。原老不但曾經是中國大陸文化部門的高級官員,商務印書館的出版人,也是一位卓然成家的語言學者。

原老是由於在「文革」期間出版《現代漢語詞典》,其中有些詞條受到批鬥,所以激起他後來對語言學研究的動力。我請教過他怎麼擠出時間來做這件事的。原老是白天忙碌於種種行政工作,設法應付種種鬥爭之後,夜晚回家後調整作息,然後每天深夜開始有自己的整塊閱讀時間,十二點到凌晨三、四點是他閱讀的精華時間。如是堅持者十幾年時間,他當然在語言學的研究上有了自己的天地。

任何政府官員處理的行政事務,都是極其瑣碎的,何況在中國大陸。任何人都有白天需要煩惱的事情,何況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間要面對的鬥爭。如果陳原老以他的例子,告訴我們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設法為自己每天找出三四個小時的「整款」時間,我不知道還有什麼理由相信「整款」時間是很難創造出來的。──只看你有沒有決心。

我不能不又提一下我們的中學教育。

會理財的人,知道如何把自己零碎的金錢,存成整款。不會理財的人,卻會把整款破散成零錢,再化為烏有。

今天中學的考試教育,不只破壞了我們的閱讀胃口,也沒教我們如何把時間金錢用於閱讀上的理財。因此等到走上社會,總是沒有料理時間金錢用在閱讀上的能力,總要從頭練習建立一些老早該有的習慣和方法。

我自己的情況是,除了把零碎時間用來做一些零碎閱讀(譬如讀報紙、雜誌、一些不需要超過三十分鐘以上翻閱的主食閱讀、PDA上存的東西)之外,我最重要的整款時間在每天的早上。

我差不多十點到十一點之間入睡,早上四到五點之前起床。而大約五點到八點之間的三個小時,就是我自己的整款閱讀時間。這段時間我絕不碰工作上的書籍(除非是正好我感興趣的),只讀這一陣子和自己想要閱讀的主題相關的書籍,或是到網上進行交叉搜尋。有這麼一塊完整時間的閱讀,這一天我覺得比較可以輕鬆以待自己的時間即將被零碎分割。哪一天少了這一塊完整時間的閱讀,那這一天的情緒就會很受影響。──想到自己這一天即將在各種會議與奔波中糊里糊塗地度過,誰的心情好得起來?

在我作息沒這麼規律化之前,最重要的閱讀時間是週末,尤其是星期五的晚上。

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晚上是不同的。

星期五的晚上,因為你覺得未來有完整的四十八個小時,夜是年輕的。何況,四十八小時也已經相當於永恆。

在這樣的夜裡,沒有追兵,沒有來人,沒有電話,也沒有等待。

這些書和你平日早上讀的書是不一樣的。就像你在年輕的時候,走進一間酒吧想要有的邂逅一樣,你打開這些書本,也希望擦撞出一些意外的火花。

你可能一本一本地翻過去又丟開。

但是,你也可能翻開一本,就此放不下手。於是,夜越來越靜,而你和你讀的書之間,只存在著一種微微的溫暖之意。

我也很懷念那段日子。

一張皮椅、一張邊桌、一座立燈

想起了John Lee Hooker的歌《One Bourbon, One Scotch, One Beer》

讀書,本來是書在人在,不必談什麼空間。要讀,處處可讀;不讀,則處處不可讀。

所以曾國藩說:「苟能發奮自主,則家塾可讀書;即曠野之地,熱鬧一場,亦可讀書;負薪牧豕亦可讀書。苟不能發奮自主,則家塾不宜讀書,即清淨之鄉,神仙之境,皆不能讀書。」

有時候,最簡陋的空間,還恰好可以襯托出最動人的閱讀。正是所謂「賞雪不嫌危橋,看花不嫌劣酒」。

香港城市大學的張隆溪教授,談他在「文革」時期的一段閱讀經驗,就是這種例子。

張隆溪在「文革」開始後不久,到四川南部一個山區下鄉,在那裡當了三年農民。當時他的體重不到一百磅,沒有足夠的食物,生活非常艱苦。唯一陪伴他的,是兩本書。其中一本是希臘羅馬文學的讀本,內容包括英譯荷馬史詩、希臘悲劇等等。

在那個荒涼的山村,夜裡他只能在自製的小煤油燈微弱的光線下讀書。

也因此,當他讀《伊底帕斯王》讀到最後一句,「在一個人生命尚未終結,沒有最終擺脫痛苦和憂傷之前,不要說他是個有福的人」的情境,格外逼人。

他回憶讀完這最後一句時候的場面是這樣的:

「正是午夜之後,四圍是無邊的暗夜,只有一燈如豆,映照出索福克勒斯悲劇那驚心動魄的文字。……竹林裡一陣蕭瑟的風聲,河裡遠遠傳來潺潺的水聲,我好像獨自一人處在洪荒曠野之中,感受到天地自然那種原始、神秘而無可抗拒的力量。」

一個蒼茫又原始的空間裡,如此讀到希臘悲劇,是令人羨慕卻無從摹仿的。

(張隆溪後來有奇遇,一路到北大有機會親炙錢鍾書與朱光潛等先生,都起因於他在窮鄉僻壤中熟讀了這兩本書。詳閱《他們說》。)

今天,台北市的一個閱讀的人,能想的是另外的事了。

房價翻騰而上,自己個人可使用空間往往有限的情況下,什麼是最低標準的一個要求?又該有什麼配備?

藍調歌手John Lee Hooker有一首歌〈One Bourbon, One Scotch, One Beer〉。

這讓我想到,一個閱讀的人,最好的配備就是一張皮椅、一張邊桌、一座立燈。

皮椅,得是仿十九世紀維多利亞時代的那種厚牛皮的單人椅,還得帶個伸腳的墊椅。由於是結實的厚牛皮,所以坐上去不會陷進去,舒服,Fit in,又可以讓你保持精神的清醒。

邊桌,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夠你在上面擺了手提電腦後,再擺一杯茶,或咖啡。拉過來,你放下手邊的書,就可以上網。

立燈,燈罩的部分一定是可以上下左右活動的。這樣,燈光可以調整角度,對你的書,對你的電腦屏幕,可以有個最合適的角度。

當然,如果奢侈一點,你的皮椅旁最好還有一扇窗子,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天空。不過,那只是額外的選擇。

你最重要的組合,只是一張皮椅、一張邊桌、一座立燈。

這樣,不論是你起得早,別人還沒起來的清晨,還是你睡得晚,夜深人靜之際,你搬一堆書,坐進皮椅,恰到好處的扶手,恰到好處的靠背,你像是躺進了一個太空膠囊,又像是坐進了一個時光機器的駕駛座。

你有書,你有隨手可上的網絡,這個世界就是你的了。

一張皮椅。一張邊桌。一座立燈。

是一個還可以的閱讀空間。

記憶與CPU

我們要先把大腦組裝成最強而有力的CPU,才能善加利用網絡時代所有便利的記憶工具。

「要求讀書人記住他所讀過的一切東西,就像要求一個人把他所吃過的東西都儲存在體內是一樣的荒謬。」叔本華說。

復誦,是最早的記憶輔助動作。

繪畫,最早的記憶外掛。

文字,使記憶的單位濃度暴增。

書籍,使記憶方便收納。

錄音,記憶延伸到聲音。

攝影,記憶延伸到影像。

電腦,可以多有一個他「腦」。

網絡,記憶連接記憶。

我們總是想用更強大的記憶來料理閱讀,但也總是被更廣泛的閱讀淹沒我們的記憶。不論是個人,還是人類,都是如此。

但是總要有一個解決之道,起碼是應對之道──對一個每天要面對這麼多新出版的書籍、新出現的網頁的人來說。

不妨回到記憶的本質來思考。

什麼是記憶的本質?

亞里士多德早在《論記憶與追憶》(On Memory and Reminiscence)中,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亞里士多德的論點可以歸納為如下:

一、所謂「記憶」(memory),隱含著一種對時間流逝的認知。

二、因此所有有能力認知時間流逝的動物,都有memory,也可以remember。

三、但是動物之中只有人類,有能力不但可以remember,還可以recollect。

四、人類之中,擁有大量memory的人並不等同於善於recollect的人。通常,擁有大量memory的人,心思比較遲緩;善於recollect的人,心思比較靈活。

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中,最重要的是點出remember 和recollect的不同。這兩個字雖然也是英文的翻譯,但畢竟表現出亞里士多德想要說明的差異。而用中文翻譯起來,兩者如果都譯為「記憶」的話,顯然是沒法用同一個詞彙來解釋兩者的差異。

Remember,只是在某種刺激之下,記憶中的事物從潛藏中重新浮現出來。但是recollect,則隱含了把需要記憶的事物,仔細收集(collect)妥當,然後在需要使用的時候,重新取出來使用,因而也就是「recollect」。

用中文來翻譯,暫時頂多用「記憶」及「追憶」來勉強區分。

這麼說來,我們就知道,在各種外掛記憶載具如此多樣的今天,在各種數據、資訊與知識以各種媒體充斥於我們四周的今天,我們對於記憶,最重要的焦點,不在於如何remember,而在於如何recollect──而要懂得如何recollect,當然就得先要知道如何collect。

所以,我們倒可以把自己唯一的大腦,以及數不清的外掛記憶載體,從筆記本到錄音筆到照像機到手機到電腦到PDA到網絡硬盤到隨身盤,一次攤開來在眼前,好好思考如何使用其collect 與recollect。

首先我們要想的,還是如何使用自己的大腦。先把大腦的作用定位,其他外掛載體才好各就各位。

由我來說,我會認為有了這麼多外掛記憶載體,大腦不需要記憶太多事物以供remember,但是大腦必須記憶夠多的事物以供自己有能力去collect與recollect。

大腦的組織能力越夠清楚,越夠系統,就越能夠collect他需要收集的數據、資訊與知識,然後分辨應該收納於自己的大腦之中,還是外掛的載體之中。同時,也越能夠在需要的時候再從相關的位置中recollect出來,重新取用。

套用電腦的說法,就是我們要先把大腦組裝成最強而有力的CPU,之後,才能善加利用科技發達到網絡時代,所有便利的工具。外掛記憶體與外存硬盤的型態,這時才多多益善,相得益彰。

但是我們經歷過的學校教育,尤其中學教育,卻沒有讓我們如此定義、訓練、使用自己的大腦。我們的學校教育,強調的主要是「記憶」力(尤其是文字方面)的呈現。換句話說,我們一直把大腦中最珍貴的CPU,當硬盤來使用了。如果沒法善用CPU和內建記憶體及硬盤空間的差異,等同用之,混同用之,那外掛的載體越多,只是製造越大的混亂。記憶的事物越多,只是形成越多的浪費。

如此,我們的大腦沒法適當地collect我們應該閱讀、記憶的東西,更別談如何再recollect它們。用糨糊來形容這樣的CPU和記憶體及硬盤關係,並不為過。

「讀書是要清算過去人類成就的總賬,把幾千年的人類思想經驗在短促的幾十年內重溫一遍,把過去無數億萬人辛苦獲來的知識教訓集中到讀者一個人身上去受用。」朱光潛說。

即使在他那個年代,他還又進一步說了方法:

「如果不能儲藏,過目即忘,則讀亦等於不讀。我們必須於腦以外另辟儲藏室,把腦所儲藏不盡的都移到那裡去。這種儲藏室在從前是筆記,在現代是卡片。記筆記和做卡片有如植物學家採集標本,須分門別類訂成目錄,……它不但可以節省腦力,儲有用的材料,供將來的需要,還可以增強思想的條理化與系統化。」

過去的人,對閱讀都有這樣的氣魄,在一個袖珍筆記本、中大型記事本;錄音筆、照像機、手機;桌上型電腦、筆記型電腦、PDA;記憶體、硬盤、隨身碟、網絡儲存空間;CD、VCD、DVD;ZIP、JPEG、MP3、MP4;各式記憶工具可以如此方便為我們所用的時代,我們更不能不有一個越界閱讀又越界儲存的認知。

但是,在我們沒有釐清大腦這個CPU的作用之前,記憶與閱讀,永遠是我們所豢養的

一隻雙頭同身、相互吞噬的怪物。

如何使用書店

書店是市場、棒球場、圖書館的綜合體。

走進任何一個書店,不論大小,不論是實體的還是網絡的,都有三塊區域。

第一個區域,陳列新書,和一些特價促銷的書。

第二個區域,陳列排行榜暢銷書、(各種名目的)特別推薦書。

第三個區域,其他不在上述兩類書籍之內,通常出版又已經有段時間的書。

就一個實體書店來說,新書和特價促銷書區就在離大門口最近的那個平台區。排行榜及其他推薦書區,分佈在附近。其他的書,則上了書店四周壁面的立櫃。

就一個網絡書店來說,新書和特價促銷書區也在首頁最顯眼的地方,排行榜及其他推薦書在那附近,其他的書,則隱藏在資料庫裡。

所謂大型綜合書店,就是三個區域的面積都很大,書種都很多。並且三個區域陳列的書種有相當明顯的差異。

所謂小書店,就是面積不夠,要把三個區域的分配有所取捨。所以很可能是新書及特價促銷書區及推薦書區混在一起,然後有一點小小的立櫃區。

所謂中型書店,就是三個區域的分配,介於大型綜合書店和小書店之間。

所謂專門或特色書店,就是這三個區域陳列的書種,都集中在某一類主題上。尤其,儘管店面面積也許不大,特別重視立櫃區的書種陳列。

至於便利或量販店裡賣書的區域,沒有立櫃區,其他兩個區域則像小書店一樣地混合,只不過更特別強調特價促銷書的陳列。

怎麼使用書店,就是知道走進不同的書店,怎麼觀察、使用這三塊不同的區域。

這三塊不同的區域,有著三種不同的面貌。

新書和特價促銷書區,是個喧鬧的市場。

推薦書區,是個熱鬧中有節奏的棒球場。

立櫃區,是個安靜的圖書館。

所以,即使是走在同一家書店裡,這三個區域表面上的裝潢和佈置都一致,但是使用的人也應該準備三種不同的心情,或是說佩戴三副不同的眼鏡去看待。

新書及特價促銷書區,最爭奇鬥妍,每一種都正面展示自己最動人的身影,製造各種動靜,希望引起你的注意。

要把這個區域當市場來看,有幾個理由。

一、提醒自己飲食有主食、美食、蔬果、甜食的區分,進了市場,買到籃子裡的東西樣式要多元一些,所以各種食材都看看。雖然各人有各人的口味偏好,但沒有人進市場永遠只買牛肉,或五穀米的,不是嗎?

二、想到是市場,就應該小心挑揀。不要只因為人家說魚是新鮮的,或看到魚是粉紅的,就以為是新鮮的。要自己看看是不是螢光劑的效果,思考有沒有農藥污染的問題。還有,去市場找一些當日的特價品是不錯,不過,和吃進去的東西的質感、營養和衛生比起來,你不會只以特價為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