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一個關於未來的預言來開始對現在時態敘事的過去與現在的討論：在公元3000年的文學史家們寫到我們這個時代的小說時，我相信他們會認為我們最為獨特地——而且也可能是最成問題地——運用了現在時態。儘管現在時態的敘事在過去一度非常罕見，但現在它普及到了人們司空見慣的程度。羅比·麥考利和喬治·蘭寧在1987年把這種情況稱為「在新小說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老套技巧」，從那以後它的出現頻率甚至更高了。雖然有跡象表明那些知名作家減少了這種用法，但它仍舊是許多更年輕的作家們默認的選擇。最近我問我的一名頗有天分的大學本科生，為什麼她寫的所有故事採用的都是現在時態？「現在的小說不都應該用這種方式來寫嗎？」她說，隨後又加了一句：「過去時態讓一個故事看起來像是『19世紀的故事』，難道你不這樣認為？」我很納悶，一種自從小說面世就兢兢業業地為作者們效勞的時態，為什麼會一夜之間就失寵了？是什麼東西讓過去時態成了明日黃花？為什麼現在時態在今天無處不在？
在本章中，我將首先思考這些問題的某些可能的答案，然後剖析現在時態在小說中的優勢與劣勢。
註釋
[1] 本章討論的時態問題涉及英語寫作的情形，請讀者參考閱讀。——編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