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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頓悟的節奏和間歇|

一般來說,大腦獲得頓悟時的思考節奏比平時慢。一開始,我們建議客戶減慢自己的思維節奏;後來,我們發現這種方法不夠有效。每個人的思維迥異,隨著生活節奏加快,有些人能得到更多的頓悟,放慢速度反而會干擾他們的思維過程;而有些人則需要足夠的思維空間慢慢思考。無論是需要光速一般的快速思考,還是需要蝸牛一般的慢速思考,頓悟都會比在思維的短暫停頓時出現得更多。

頓悟之道就是讓自己掌控思維的節奏,撥亂反正,這需要足夠的自我認識和自我實踐。就像奏樂無定式一樣,正確的思維節奏也沒有固定的模式,調整頓悟節奏的關鍵是不催促、不壓制。

一位朋友最近在練習古典鋼琴時找到了一些訓練方法:

令我吃驚的是,通過一些努力和練習,我能彈幾首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The Well-Tempered Clavier)的前奏和賦格曲了。 大多數鋼琴家都證實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是一組好作品,其部分原因是無論這組作品的演奏者彈奏速度是快是慢,他們演奏出的音樂都相當悅耳。儘管我的能力有限,但如果我慢慢地彈也能做到這點。當然,如果我的演奏速度很快,就會犯一些錯誤;但當我彈得太慢時,音樂聽起來就不太對了。我遇到了挑戰,這需要手和腦的協調統一。如果我找對節奏,那麼我就是在做音樂:如果我沒有找到節奏,那麼我做出來的就不是音樂。就像古人常說的「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一樣。

我們的朋友兼同事史蒂夫將其比喻成一場籃球比賽:「這是一場冠軍爭奪戰。你們的球隊控球,比分落後1分,時間還剩下15秒,此時的球員應該緊張還是放鬆?」

優秀的球員在這種情況下總想進球,他們放鬆並且自信,敢於直面現狀,承擔結果,把訓練中做出的努力都集中在這一刻爆發。而一般的球員此時卻非常緊張,急於求成。他們連呼吸都十分吃力,更不用說運用大腦和肌肉扭轉局面了。他們把自己逼得太緊,幾乎可以用「窒息」來形容他們此時的狀態。

凱爾特人籃球隊的傳奇中鋒比爾·拉塞爾(Bill Russell)曾經說過,即使身處逆境,大腦也要保持冷靜:

凱爾特人的比賽時常交戰激烈,對球員來說,這不僅僅是身體上、心理上的比賽,有時甚至就像魔術一樣神奇,那種感覺難以言喻,我在比賽時也從不提及它。當它來臨時,我能感到自己的比賽水平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它造訪不多,並且會隨時發生,可能會持續5分鐘或一節比賽的時長甚至更長時間。只有三四位運動員還不足以讓這種感覺持續,它不僅縈繞在我和其他凱爾特人隊員身邊,還縈繞在其他隊隊員甚至是裁判員身邊。

在那個特殊時刻,任何千奇百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比賽進入白熾化,我卻感受不到競爭的壓力,這也是一種奇跡。我會為比賽竭盡全力,就算是扭傷或咳嗽不止也不會感到疼痛。這場比賽進行得很快,每個假動作、傳球、過球等都十分精彩,但我卻不會驚訝,這些就像我們在做慢動作一樣。

這時,我甚至能感覺到賽況的走向,甚至在對方隊友進球前就有感應。我真想對我們的隊員大吼:「他們馬上要進球了!」但如果這樣做,一切都會改變。

我的預感一般都是正確的,我不僅能預料到凱爾特人的情況,還能預見對方球隊的情況,而且他們也知道我能預判這些。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有很多感動和高興的時刻,但只有這些時刻會讓我熱血澎湃。

有時,這種感覺會持續到比賽結束,到那時,我就不再關心比賽的輸贏了。我可以誠實地說,那是我唯一不在意輸贏的時候。我並非誇耀自己是一名好的運動員,我盡力了,無愧於心。在那種時候,無論是有過5次還是10次預見才結束比賽,我真的不在乎到底是誰贏了。如果我們輸了,我仍然會非常高興。

很顯然,安靜的狀態並不意味著整個人要歸於平靜。當你心平氣和時,你的行為卻並不盡然,就像比爾·拉塞爾在比賽時一樣;而當你正處於激烈或融洽的辯論中,也有可能得到頓悟。在這裡,我們使用「融洽」一詞是因為在辯論時各方都不會感到生氣、害怕或受到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