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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經得起改變,就經得起一切

威廉·賽菲爾是尼克松總統的御用文人、普利策獎獲得者,一連為《紐約時報》連續撰寫了32年的專欄文章。在起初的28年裡,除每週兩篇的社論對頁版專欄文章外,賽菲爾還負責週日的一檔有關英語語言的專欄。但隨後,就在2005年,賽菲爾突然決定急流勇退,那年他整整75歲。

不過,儘管已經超過了「退休年齡」10歲,賽菲爾卻並沒有就此隱退。除繼續為週日的專欄撰稿(社論對頁版的專欄,他索性推掉了)外,他還半路出家,擔任了丹納基金會主席一職。4年後的2009年,他終因胰腺癌醫治無效去世。

多麼精彩的人生旅程啊!

但我真正想告訴大家的是,在2005年1月24日當天,在獲悉賽菲爾推掉了社論對頁版的專欄後,民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因為這宣告著一個重要聲音的終結。至此,大家不禁要問,他是如何謝幕的呢?毫無疑問是以他所擅長的專欄文章。文章的題目就叫作《向退休說不》。以下段落就引自這篇文章:

諾貝爾獎得主詹姆斯·沃森開啟了科學領域的重大變革,是DNA結構的發現者之一。幾年前,他向我開誠佈公地坦言道:「永遠不要退休。我們的大腦不用的話是會萎縮的。」

既然如此,在撰寫了3000多篇專欄文章後,我為何還要在今天和我親愛的讀者朋友們說再見呢?首先要澄清的一點是,沒有人逼我離開。我雖然已經75歲了,但依然精神矍鑠,對政治的熱情並沒有絲毫的減弱。32年來,我始終以挑戰權威為己任。最近的那篇有關海嘯中的非正義現象和《約伯記》的評論文章更是吸引了眾多的讀者來信,其反響之大達到了我寫作生涯的最高峰。

以下就是我為何離開的理由:在50年前的一次採訪中,年邁的廣告人布魯斯·巴頓對我說了些類似於沃森給予我的忠告,勸我要勇於嘗試新鮮的事物。我將其概括為了:「經得起改變,就經得起一切。」他欣然接受了這一說法,而我則將這句格言牢牢記在了心間,時刻感念他對我的教誨。

結合這兩條忠告——向退休說不,並敢於挑戰新的行業以維持神經突觸的靈敏度,就不難理解我目前的所作所為。我估計,讀者朋友們也都在思考長壽的秘訣吧。

我們的壽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在上個世紀,美國人的平均壽命從47歲延長到了77歲。如今,隨著對癌症、心臟病和中風的逐步攻克,隨著遺傳工程、造血干細胞再生以及器官移植技術的日臻成熟,嬰兒潮一代患病的概率將大幅減少,而疾病的治癒率則會明顯提高。為此,《聖經》中「古稀之年」的大限必然會被輕而易舉地突破。

然而,長壽又是為了什麼呢?假如僅僅是一副行屍走肉般的皮囊,而大腦完全不聽了使喚,這不是給自己、給社會增加負擔嗎?說到底,延長壽命的終極意義並不在於身體,而在於思想的延續……

儘管「生命的結局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好了」,但回爐充電和新的刺激仍舊是不可或缺的。根據職業的不同,回爐充電的時間亦有所不同。運動員和舞蹈演員大概是在30歲,工人是40歲,職業經理人是50歲,政治家是60歲,而學者和媒體大腕則是70歲。弔詭的是,在我們的職業生涯中,若是很早就開始養尊處優,那麼到頭來,終究還是要找一份強度適中的工作鍛煉腦力。辭職?沒問題。但辭職的同時也使大腦喪失了接受新鮮事物的機會。

就在總統就職的這個冬天,華盛頓當局爆發了一場激烈的黨派之爭。這場紛爭緣起於當下20多歲年輕人的社會保險賬戶問題:到了2040年,他們的社會保險賬戶是否需要保護?又該如何保護?我敢斷言,我們遲早要自食其果。要知道,個人的經濟安全關乎的可是免於恐懼的自由問題。

可現如今,又有多少人在為我們的社會活動賬戶未雨綢繆呢?知識更新並不是一項嶄新的大型政府計劃;而確保持續的社會交往亦不會導致赤字的擴大。未雨綢繆,不僅可以賦予退休新的價值,還可以抓住時機迎接人生的第二個高潮。

醫學和遺傳科學毫無疑問將延長人類的壽命。隨著神經科學的發展,老年人擁有敏捷的思維也不再只是空想。面對這天賜良機,人人都應該牢牢把握住機會,做到體力與腦力的物盡其用。

唯有經得起改變,活到老學到老,時刻保持工作的狀態,才能經得起一切。

工作賦予了我們太多,每天都有免費的小禮物饋贈。禮物雖小,但其價值卻是金錢無法衡量的。正是有了它們的存在,我們的生活才變得如此豐富多彩。從稱心如意的工作中獲得的自由不知要勝過生活空虛的痛苦多少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