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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

是的,這種恐懼依然存在於我們的頭腦之中。

而且還無處不在,不是藏在我們的兩耳之間,就一定是藏在我們的大腦之中。

湯姆·漢克斯是享譽全球的演員之一,每部電影的片酬高達幾百萬美元,還兩度斬獲奧斯卡金像獎。然而,就是他這麼一位成就卓著的名人,卻為生活所困。

他開誠佈公地講道:「每天晚上,有些人在上床睡覺前想的是:『啊,今天是多麼美妙的一天哪!』而我呢,卻總是戰戰兢兢地捫心自問:『今天你怎麼又搞砸了?』」

安迪·葛洛夫長期以來都是英特爾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在他的領導下,英特爾公司實現了幾十億美元的利潤。

許多人認為,硅谷能有今天的繁榮是離不開葛洛夫的。與此同時,他還被《時代週刊》評選為1997年的年度風雲人物。在他的傳記中,史蒂夫·喬布斯還將其視為是他崇拜的偶像。

不過,別忘了,葛洛夫可是有句至理名言:「只有偏執狂才能生存。」

今天,我們的大腦仍然遵循著這套偏執理論,可謂是治癒苦悶的不二法門。有人將其稱之為醫科生綜合征。

這個詞是傑羅姆·K.傑羅姆在1889年出版的經典之作《三人同舟》[1]中杜撰出來的:

「我記得有一天,我到大英博物館去,想找書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治療我那時正患著的一種小毛病,我得的是花粉症吧,我想是這麼回事。

「我把書打開,把要看的都看了。隨後,又漫不經心地隨手翻了幾頁,懶懶地看起各種疾病的症狀。我忘記了首先看的是什麼病了——反正是一種嚇壞人的要命的玩意兒吧。我看了一會兒,還沒有把《前驅症狀》的一半看完,我便知道不用說我害的正是這種病。

「有好一會兒我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簡直害怕死了。在絕望中,我又無精打采地翻了幾頁。我看到傷寒那一節——把病症看了看——發現我原來還在生傷寒病,一定是得了好幾個月,可自己還一無所知。

「我繼續想自己到底還有什麼病,於是又翻到舞蹈病看看——果然不出所料,我也得了舞蹈病——我開始對自己的疾病發生了興趣。

「我決定尋根究底,看看我一共害了多少種病。於是,我順著字母從頭查下去——先看瘧疾,發現自己正患著這種病,大概再過兩個禮拜就是急性期……」

其實,不僅僅是醫科生如此,又有誰不是這樣呢?

我們緊緊地盯著問題不放,不就是為了生存嗎?當下,在這個我們親手造就的世界,這種消極的眼光非但沒有消失,而是愈演愈烈了。

在醫院的診療室,醫生看了你的化驗報告後告訴你說:「你的血糖和膽固醇水平正常,但鐵元素含量偏低。」

這個時候,會有什麼樣的場景出現呢?醫生會囑咐你多吃牛排、提高鐵含量。至於血糖和膽固醇嗎,在正常的指標範圍內,不需要採取任何干預手段。

正常來講,膽固醇水平應該在200mg/dL以下,如果是195,說明你的身體很棒!可如果超過了200,達到了205,那你可就得注意了。

這分明是在暗示,醫生的錢純粹是看病掙來的。難道沒病沒災的時候,就跟醫生一點兒關係沒有嗎?

零售店經理一般採取的都是「異常管理」的模式。他們要時刻關注每日的報表,查漏補缺。如果報表上的客流量和客單價都沒有問題,唯獨是結賬速度偏慢,老闆會如何應對呢?毫無疑問,肯定是增加收銀員、縮短結賬時間。而對那些達標了的統計項目,他簡直睬都不睬。

在課堂上,老師發還測驗成績後,一般都會對那些沒到平均分的學生給予特殊的關照。他們要是及不了格,那還了得?留級不說,身心健康也受影響啊,眼巴巴地看著好夥伴都順利升班了,心裡能好受得了嗎?

所以,對於這樣的學生,老師就得趁午餐的時間給他們「加餐」、輔導功課、補考。試問,受這種「優待」的為什麼是他們,而不是那些考滿分的優等生呢?

在工作單位也沒什麼兩樣。業務水平的高低全憑考評結果說了算。考評不合格?好辦!制訂改善計劃,主動找老闆談話,或者接受在崗培訓!而優秀員工的待遇就不同了,除受到老闆的器重外,還可以獲得2%的加薪。

這些案例足以表明,我們的大腦往往對好的一面不是特別在意,而是專注於:

1.尋找問題

2.發現問題

3.解決問題

這就是2000年來外界環境對大腦影響的結果。為此,我們習慣了緊緊盯住世界的問題不放,所以有時候,這種印象就成了我們對世界感知的全部。

《紐約時報》的暢銷書作家凱莉·奧克斯福德在她的推特上是這麼形容醫科生綜合征的:「在線醫療就如同《驚險岔路口》裡的故事,總是以癌症收場。」

我們該何去何從呢?


[1] 《三人同舟》的譯文,引自傑羅姆·K.傑羅姆(英):《三人同舟——泰晤士河漫遊記》,關品樞譯。北京:商務出版社,1995年。此處的譯文見該書第5頁和第7頁。——譯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