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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關於復活

死亡的意念顯得神通廣大,正因為它是恐懼的化身、罪的淵藪,內疚之神、一切幻覺及謊言之主。

一天晚上,我在離家十三里外的商場購物,正巧碰到我們這一區向來極少發生的兇殺案,一位年輕男子在停車場被人刺殺,我望著這人從停車場那兒衝進來,一手捂著被割的喉嚨,跌跌撞撞地穿過藥店,然後倒在人來人往的商場中間走道上,滿臉驚恐,一陣掙扎後,怵的翻過身去,臉部緊貼著地面,血流不止,好像斷氣似地。這可憐的人傷勢嚴重到在場的人(包括我在內)都手足無措,幸好救護人員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我只能幫忙攔住好奇的旁觀者,讓救護人員進行他們的急救。我回頭望一眼那個被刺的男子,不敢相信人的身體內竟然藏有這麼多的血液,從他喉頭冒出的血不只圍住了癱在地上的身體,那橢圓的血圈還繼續緩緩地向外擴散著。周圍的人全都一語不發地走過,好似葬禮中的一幕送別式,親友們無言地繞著開啟的棺木,瞻望死者最後的儀容。大家都被籠罩在生命上頭的死亡之念震懾得說不出話來。我望著那一具身體,對他說:「那不是你,它不可能是你,也不是我們,我們原是基督。」就在那可怕的現場,一瞬之間,我彷彿覺得自己不是真的在那兒,那具身體、那一灘血、死亡之念,不會比電影中的影像真實到哪裡去。這並不表示我已經修到「八風吹不動」的境界了,往往在情緒起落不定時,我照樣會反彈回去;只是眼前這個駭人的景象,猛然地,讓我深深感受到身體的虛幻不實。認為這個無常且脆弱的肉體能夠容納得了人的生命,這想法何等荒謬!這年輕人還沒活到常人壽命的三分之一,他所有的希望、夢想、恐懼及喜樂都會回歸它們所來之處——虛幻的妄心。它們真的配稱為「生命」嗎?事後,我探問了一下聖靈,我這想法會不會是壓抑或否定的心態?我所得到的答案是:「是的,那正是你對小我的否定!」顯然,這種想法當初並沒有阻礙了我在現場盡我所能地幫忙,套用我老師的話,我還是做了自己注定該做的事情,只是在我行動之際,心念並沒有隨著這個幻想跑,反而幫我看到了另一面。接下來那個二年的歲末,我一直在思考死亡的問題;那陣子,我也正在為美國總統的大選而嘔氣。眼看美國政府罔顧民意,竟然把具有高度爭議性的選舉結果交給高等法院來決定,真是義憤填膺。阿頓和白莎第十六次出現在我眼前。

阿頓: 購物商場發生的事件沒有什麼好說的,它只是讓你看到人世間的本來真相而已。

葛瑞: 說得沒錯,我知道這並非我們的真相,我對此已經有相當的體驗了。只是,小我以前的把戲通常是騙我把別人的身體表現當真,這回竟然被聖靈借力使,教我看到相反的真相,這倒是生平第一遭。阿頓: 很好。我們等一下再回到這一主題,先跟你談談你對這次總統大選結果的反應。

葛瑞: 那算什麼選舉,不選也罷!那個被財閥收買的候選人,輸了五十萬票,還沒算那一百萬的廢票呢(大多出現在少數民族區域),而最高法院竟然判定他當選總統!你知道嗎,最後一票還是當年被他老爸舉薦的大法官投下的。另一位大法官還幫腔說,他跟他的對手所打的乃一場「文明之戰」,他甚至這樣為自己辯護:不該繼續去重新計算佛州的選票,因為那會傷害到布希選舉的合法性。老兄,讓我告訴你一個新聞:民主政治已經死了!阿頓: 還沒死,只是受傷了。你們美國的民意確實常被當政者背後的勢力所操控,包括已經掌握在大財閥手中的新聞媒體。他們如果扭曲不了事實,就乾脆封殺新聞,不准新聞媒體報導。根據《紐約時報》的調查,如果重新計算佛州的全部選票,高爾(Gore)會贏得這場選舉的,但電視新聞故意不報導這個調查結果。大部分的美國人都忙著自己的生計,沒時間理會大眾的福祉,加上一般民眾對政治的無知,常被政客騙得團團轉,接受一堆遺害無窮的決議,完全被蒙在鼓裡。

不過,這些決議有時未必出自總統之手,讓我跟你講個內幕故事,在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期,美國銀行界跟「聯準會」(Federal Reserve Board)聯手,故意製造通貨膨脹,使得夢想購物置產的一般公民,一輩子都欠銀行的錢。以前只需貸款三萬就夠了,如今必須舉債十三萬甚至二十三萬之譜,可以說,想要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棲身之處,你得連本帶利付出四倍的價錢。你注意到沒有,通貨膨脹平緩之後,房價並沒有隨之降低,你們的收入永遠跟不上房價的飆升。卡特這個善良而有靈性的總統,最容易被政治利用,成為代罪羔羊了。葛瑞: 我對這事記憶猶新。福特總統在位時,已經意識到通貨膨脹的問題,大家也覺察到這個危機了,他甚至還打出WIN的口號,就是Whip Inflation Now(現在就打倒通貨膨脹)。但當卡特當選總統時,「聯準會」硬把利率壓低,對外宣稱此舉會扭轉經濟萎縮的趨勢,其實是火上加油。這個天大的騙局,大多數人根本不聞不問。人民確實需要多關切選舉的後果。但就算關切,恐怕也是無濟於事。阿頓: 從好處著眼,這次大選之後,你大概會對政治興趣缺缺了。

葛瑞: 這算是好事嗎?這不正中那群財閥的下懷?

阿頓: 從某一方面講,會有點好處的,因為我們敢跟你保證,政治永遠都是這麼回事,不論你站在哪一方,都會看到另一方老在你面前張牙舞爪。我們並非勸你別用投票來表明你的觀點,我們知道你每次大選都會投票,不少自詡愛國的人士還懶得投票呢!只是當你投票的同時,仍要記得寬恕,那才是你對政治的真正貢獻。葛瑞: 即使選舉結果是作弊出來的?

阿頓: 老弟,這全憑你怎麼去看。共和黨人士也會說,甘迺迪在一九六年大選時盜取了伊利諾州的選票呢!

葛瑞: 這話也沒錯,雖說芝加哥市長奇跡般地從死人堆裡為甘迺迪拉了一堆選票,但即使沒有伊利諾州的「作票疑雲」,甘迺迪仍有足夠的選票贏得那場選舉的。布希在佛州的情形可不是這麼一回事!何況,甘迺迪在全美的選民普選中已經囊括了多數的選票。你曾經指出,從一九六年之後,美國發生了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改變了我們國家的走向,不是往好的方面,而是每況愈下。依我看來,艾森豪總統針對軍事和工業的勾結所發的警告,確有先見之明。兩者聯手掌控大權之後,第一個傑作就是暗殺甘迺迪。阿頓: 我們可不打算深入那一事件的內幕,只是跟你泛泛地談論一下政治和選舉的問題。我們要強調的是,即使有些選舉充滿了詐欺,你永遠都會有失也有得,這正是人間最典型的二元對立現象。唯有跟上主在一起,你才不致失落。為此之故,你的功課最後仍須回到寬恕上頭。現在,你可以寬恕這次選舉了嗎?葛瑞: 好吧!好吧!老兄。我也不想在自己撒手西歸之時,身後還懸著一堆沒有寬恕的蠢事!

阿頓: 好極了!因為你有時自視為投機商人及資本主義者,我們才會花時間跟你談金錢和政治的事,其實,你不真的是那種人。不論你對世間問題所抱持的觀點正確與否,你所看到的那一切根本就不存在,是你自己營造出來的。基於你已學到的那一套思想,你再也沒有借口把潛意識的內疚投射在富人身上了,更何況你心中不也暗暗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躋身於富比士的排行榜嗎?這一切都會帶給你一個借寬恕別人而寬恕自己的大好機會。總而言之,人間一切光怪陸離的事情都在寬恕課程之內,而所有寬恕課程都是同等重要,沒有輕重難易之分,包括了死亡在內。

目前為止,當你遇到較大的挑戰時,可能還無法馬上把寬恕發揮出來,但最終你還是會加以寬恕的,即使是這次的總統大選。當你寬恕之後,心裡會安定一點;轉眼可能又落入另一陷阱,開始妥協,這又會引發另一種不安。苦難最喜歡招兵買馬,尋求盟友了;但你大可不必接受它的邀請。你現在應該知所堅持,別再輕易妥協了,這就帶入我們今晚要討論的主題。

你已經確切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具身體,你也不可能真正死亡的,對嗎?

葛瑞: 是的。我也相信《課程》中所引用的《新約》的話: 「最後所要毀滅的仇敵便是死亡。」

阿頓: 如果你不可能死亡,那麼別人也不可能;如果他們不可能死亡,你也不可能。兩者其實是一體的兩面。

白莎: 死亡只是象徵你與上主分裂的幻相罷了。當你面臨所愛的人死去時,有什麼感覺?你會感受到一種分裂,好像突然失去了他,一如當初你以為失去上主一樣。事實不然,你不可能真正失去他們的,一如你不可能失去上主,你們是分不開的。當你所愛的一具身體死去時,你會傷心哭泣,其實,你哭的是你對上主和天堂的懷念:有誰能不為自己所失落的純潔本性而哭泣?

★ 當你所愛的一具身體死去時,你會傷心哭泣,其實,你哭的是你對上主和天堂的懷念。

葛瑞: 是的,我曾為父母過世而哭泣。但不論我們哀悼的是誰,其實我們真正想念的是本來的家鄉以及與上主同在之境。只因我們已經把它埋藏在潛意識底下,所以無法看出這兩件事的內在關連。白莎: 正是。你在無量劫以來,不知有過多少父母、配偶及兒女,有些親人在你生前便離你而去,這是夢幻世界的常態。然而,一切畢竟都在夢中,你其實一直都跟上主在一起。聖靈的思想體系就是為了喚醒你這一真相,但你必須作好自己的功課,也就是在你有生之年隨時記住這套人生觀。葛瑞: 正因如此,只要我時時提醒自己不該緊抓著新仇舊恨不放,那麼我就能夠不再怨恨了。更何況,這一切果真是我自己別有用心地營造出來的話,就沒有所謂公平不公平那一回事了。當我記住這點時,心裡確實篤定了一點,但轉眼之間就忘了,又掉回小我的陷阱。白莎: 你這一句話正道盡了所有認真的奇跡學員他們心中的痛。

葛瑞: 就算你曾一度明白了真相,但狀況一發生,尤其是面臨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時。

白莎: 沒錯,「隨時警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卻是必備的條件。所以你該每隔一會兒就發個隨時警醒的願。你若記不住聖靈給你的真理,你耽誤的其實是自己的幸福。《奇跡課程》這樣反問每一個人:所謂奇跡,不正是這個記憶嗎?有誰心內沒有這個記憶?

葛瑞: 根據我的經驗,我知道只要我記得去做,是可能做到這部課程的要求的。

白莎: 當然可能,不論面對任何人生難題,你都可能做到的,即使失去你所愛的人,或是面對自己的死亡。我們已經說過,這在你自己寫的劇本中都早已預設好了,何苦為那些事情操心?它們不過給你另一個寬恕的機會而已。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最聰明的應對之道,就是善用這個機會加以寬恕,而且愈早愈好。阿頓: 你在意識的層次十分害怕死亡,但在潛意識的層次,死亡對你其實具有無比的魅力,你曾用「飛蛾撲火」的比喻形容它。 《奇跡課程》提出了平安道上的四大阻礙,死亡的吸引力乃是第三個。 其實你對死亡的恐懼是源自於你對上主的恐懼。甚至可以說,畏懼死亡不過是畏懼上主的象徵。若非潛意識裡的內疚,你是不可能畏懼這兩者的。J兄不怕死亡,也不會害怕上主;你也應像J兄那樣無懼於你的天父。你該把虛幻肉體之死亡看成你的畢業典禮,表示你已經學完了你在這個具體而短暫的教室裡該學的東西。課程既然修完,理當慶祝一番,我敢保證那情境一定很有意思的。如果人們知道,在絕大部分的情況下,肉體解脫時所經驗到的那種自由,就不會為死者哀悼了,他們應該嫉妒才對。★ 你該把虛幻肉體之死亡看成你的畢業典禮,表示你已經學完了你在這個具體而短暫的教室裡該學的東西。課程既然修完,理當慶祝一番。

問題是,那個快樂也維持不了多久。我們前面提過,內疚會回頭找你,逼得你不能不趕緊躲到身體的安全毯下;生死循環的夢,就是這樣一幕幕演出來的。

葛瑞: 為此之故,我該盡量善用此世的寬恕機會,這樣臨終之際,也會充滿趣味,不論那時我是否仍在身體內,都能趁機向前跨出一大步。如果這一生能夠開悟最好,若不能,日子也會好過一點。你曾經談論過輪迴,我現在瞭解了,那也是一種假相,我只是夢見自己由一具身體轉換到另一具身體而已。阿頓: 沒錯。說到輪迴,只要懂得寬恕,信不信輪迴都無關緊要,因為:

然而,真正需要認清的只有一點:誕生不是生命的起點,死亡也非終點。

葛瑞: 如此說來,人的意識即使不是真的存在,身體死亡之後,它仍會繼續運作下去;只有當你徹底從夢中覺醒,意識才會消失,你才能經驗到你與上主以及一切造化的一體性。

白莎: 老弟,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每個人都會一起重歸天國的,因為我們說了,時間只是幻相,在你開悟以及等別人開悟之間,並沒有一段「等候期」,因為悟境屬於實存的境界,它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心靈既然能夠營造出時空,表示它必然存在於時空之外。讓我再提醒一次,在你失去親人的初期,難免會哀悼一段時日,但人們遲早都得寬恕這種失落之苦的。當你面對別人的感受時,也得顧及人間的情理。葛瑞: 你以前提過J兄真的治癒了已經死去的人,我猜拉撒路(Lazarus)也是其中之一吧!J兄怎有這般能耐?

阿頓: 讓死人復活跟治癒病人沒有什麼不同,真正的治療師最後還是病人自己的心靈,你只需與他的心靈結合,提醒它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行了。憑著J兄如此高深的境界,絕不會在這關鍵問題上掉以輕心的。他曾這樣向你解說過你們之間的關係:你的心靈必會選擇與我結合的,我們一聯手,便所向無敵。你與你的弟兄會因我的名而相聚,你們的心智便恢復健全了。我能使死者復活,是因為我知道生命是永生上主的造化,故是永恆的。你為什麼會認為重振志喪氣短的人或穩定心神不堅的人,對我會是更難的挑戰?我從不相信奇跡有難易之分;你卻相信。葛瑞: 你是說,對J兄而言,讓死人復活,跟治癒病人、寬恕別人的譭謗或其他種種奇跡,都毫無差別,而且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只因J兄深知上主所創造的一切都擁有永恆的生命,死亡並不存在,只有上主創造的才是真實的,祂所創造的永遠不死。阿頓: 也不要忘了,身體只是一個象徵,J兄使拉撒路復活,並沒有把他的身體變得與眾不同,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認為有何特殊可言。他透過心靈復甦了這一具投射出來的身體,這當中,只具有象徵的意義,肉體本身無足輕重。藉著這個事件,他只是要透露一個訊息:死亡並不存在。何況,拉撒路並沒有像福音記載的那樣;J兄讓他復活之後,他並沒有留世太久,很快又舍下身體,平安喜悅地進入生命另一階段,因為他已經看到了,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

葛瑞: 你是說,當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於躺在墓穴裡的拉撒路時,J兄卻與拉撒路進行心靈的結合,就像他與自己的基督自性或聖靈結合那般,那麼,他必然同時也與拉撒路合一了。心靈本來就是一體的,J兄才能將愛照入拉撒路的心靈,一起結合於聖靈之內,J兄知道那原是他們的本來面目。就這樣,他向拉撒路顯示了生命的真相,幫拉撒路的心靈復甦了他自己投射出來的身體形象,藉以表達他對死亡的否定。阿頓: 老弟,我們還算選對人了,只是別忘了,J兄能進入人的心靈深處而提醒他的純潔無罪的這種能力,是一般人望塵莫及的,正因如此,他才堪稱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心靈治療師。如果你第一次想要使死人復活而結果失敗了,也別太失望就是了。葛瑞: 我明白。如果有一天我在祝福死人時,他突然爬起來走路,那表示我大概也走對路了。

阿頓: 說得好!幾年前我們就說過,你那時不可能瞭解我們是如何投射出身體的;如今,你懂得夠多也愈來愈上道了。現在,讓我們再為你綜結一下:你投射出身體形象的方式跟你晚上作夢的方式完全一樣,你的心先投射出一段影片,然後你經驗到你的肉眼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以及別人的身體,事實上,那是你自以為分裂的心靈在觀看自己的心從另一隱密層次所投射出來的心念而已。當心靈復歸於生命整體之後,再也沒有層次之別,那麼也沒有什麼電影情節需要投射,也不需要身體演示給你看,於是你的身體便由電影中消失了。身體跟世間所有的事物一樣,都屬於心識中的經驗,而非生理或物質性的經驗,它們其實是不存在的。但是已經開悟的生命,仍可能基於愛的緣故,在夢中顯示形狀的,好比J兄被釘十字架之後顯示給門徒那樣;他的愛如今成了聖靈之愛。話又說回來,你若不與聖靈合一的話,你也不可能悟道的。白莎: 親愛的老弟,隨後的歲月,繼續學習、繼續成長吧!等到你覺力加深,自然會明白這類事情的。容我再提醒一下,此後,你若能再加強一點寬恕的願心,對你將更有幫助。過去幾年來,你已經長進不少了,何不再發個更大的願心。葛瑞: 我會的。《奇跡課程》多次提到真理的不可妥協性,我想我是該認真一點了。

白莎: 好極了,別人若想用折中或妥協的方式去解說這部課程,無須你去糾正或阻止,你的責任只是寬恕。但你自己別再走折中或迎合大眾的路了,何況,說穿了,除了你以外,外面沒有任何人,只是同一個小我的千百萬化身而已。★除了你以外,外面沒有任何人,只是同一個小我的千百萬化身而已。當人們自視為一個分立的個體時,沒有比死亡之夢的信念更讓人甘心妥協的了。《奇跡課程》這樣說:如果死亡是真實的,生命就不可能存在。死亡否定了生命。然而,生命若是真實的,死亡就被否定掉了。其間毫無妥協的可能。不是可怕的神明,就是慈愛的上主。這世界嘗試過上千種妥協方式,而且還會繼續妥協下去。上主之師不該接受任何一個,因為上主不會接受任何一個的。祂從未造過死亡,因為祂沒有造過恐懼。對祂而言,兩者同樣毫無意義。死亡的「真實性」深深扎根於上主之子是一具身體這個信念中。如果上主真的創造了身體,死亡就一定是真的了。而上主便不可能是慈愛的。真實世界與虛幻世界兩種知見之間的對比,在這一點上顯示得再清楚不過了。葛瑞: 換句話說,必須等我完全寬恕了世界,且不再把自己潛意識的內疚投射到世界時,我才會看到「真實世界」;當然,不是用肉眼去看,而是一種遼闊無邊的心胸。 到那時,表示我也完全受到了寬恕,到那時,知見或時間對我來講,也自然而然告終了。白莎: 說得很正確,老弟,看到你不只精讀這部課程,還老老實實地作寬恕功課,我們真的感到欣慰。

葛瑞: 多謝。說到人們總把上主之子視為身體的這類信念,讓我想起今年科學家提出的「人類基因譜」(human genomics),把人類基因密碼完整地排列出來了,他們自詡為「生命書」,而且聲稱這一系列密碼決定了你是什麼。白莎: 沒錯,科學家們特別熱衷於生命的複雜性,即所謂的「身體之美」,卻徹底漠視操縱身體的心靈。這種心態,好比只重視那一無所能的電腦硬體,卻徹底漠視寫程序的人。小我這類陰謀在世上有時還挺炫人眼目的。只要是有助於研究人員找出醫療妙方的事情,我們都不反對,我們已經說了,如果某種治療能夠消除病患的恐懼心態,將會有助於心靈進行身體的療愈;但也別忘了另一事實。有些人在生理上有心臟病或阿茲海默症的傾向,或是因為血管阻塞,或是由於家族遺傳,但他們並不一定會罹患這種病症。究竟要生病或是痊癒,最後都取決於自己的心靈。葛瑞: 酷!還有一件事情,這些年來一直想問你,卻老是忘了。意大利杜林教堂的屍布(Turin Shroud),真的是J兄當年的裹屍布嗎?他真的故意把自己的面容留在布上,作為復活的證據嗎?阿頓: 我們真不願澆你們的冷水,但我必須說,那塊屍布是個天才的仿冒傑作。目前所有的科學研究結果出現不少矛盾之處,有些研究顯示屍布是真的,但是連那個結論都可能有其他解釋。你該明白,那塊屍布製作時代正是教會史上特別重視聖人遺骨的時代,人們對那些遺骨所具有的神力堅信不移。讓我問你,你真的認為J兄會在身後留下一些東西來炫耀自己的形體嗎?絕不可能的!人一旦復活,身體就消失了。順便告訴你,屍布上的面容和教會流傳的耶穌聖像,並不是J兄真正的模樣。葛瑞,這些有形的證據其實都是多餘的,你所需要的只是信心。J兄的身體對他而言一文不值,你也別在這些形象上大做文章了。身體、宇宙以及娑婆世界中的一切只是心靈顯示出來的圖像,好比虛擬實境的電腦遊戲,即使它們仿冒的人生有時幾乎足以亂真,其實就像那塊屍布一樣,全都是假造的贗品,別再從那兒尋找救恩了。永遠記得往終極答案所在之處去尋找,也就是聖靈所在的那一部分心靈,你終會找到答案的。記住「我們只能說:『上主本來如是',然後便緘默不語」這一句話,因為此外真的別無他物。白莎: 我們就要結束這回「死亡」的討論了,隨時記住《課程》是怎樣為你描繪虛擬人生與死亡現象的:

天堂之外的任何生命都是幻相。最好的時候,只是看起來像生命;最糟的時候,根本與死亡無異。然而,這兩種形式其實都是對「非生命」的審判,同樣的不正確,同樣的無意義。生命不可能不在天堂裡;凡不在天堂裡的,也不可能出現於任何地方。J兄呼喚你與他同在,與他結合於生命真正所在之處:

基督的第一次來臨只是創造的別名,因基督即是上主之子。基督的第二次來臨不過是指小我王國的結束以及心靈終於痊癒了。在第一次來臨中,我和你都是受造;在第二次來臨中,我邀請你與我同行。如果你已經準備好答覆他的呼喚,而且已經警覺到潛意識裡的內疚埋藏得多深,你便會更堅定地把握每一個寬恕弟兄的機會的。

時間一旦消逝,你就會與他同在,隨著死亡的韻律而起舞的那個噩夢從此便無跡可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