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告別娑婆 > 第十章 治療疾病 >

第十章 治療疾病

治癒的基礎,在於接受這一事實:疾病系出自心靈,是心靈為了達到某個目的而利用身體所作出的決定。所有的治癒都是同一道理。

我逐漸對「靈性治療」產生了莫大的興趣,隨後那幾個月,我開始研究《奇跡課程》對治療的觀點。它從不用「靈性治療」一詞,因為它主張所有的疾病與治療都屬於「心靈」的傑作。但這一名詞倒也名實相符,因為它顯示出心靈在這種治療中是跟靈性認同的。我不覺得自己有「靈性治療」的天賦,也沒有多大興趣去治療別人的病,但這一話題非常吸引我,等下回我的老師來時,我打算跟他們談談這事。

在一個涼風習習的盛夏,阿頓和白莎再次出現於我家客廳,我一看到他們,忍不住快樂地笑出聲來。

阿頓:今天讓我們來個短短的郊遊吧!我們第二次訪問量,曾在時間上動了小小手腳,今天讓我們玩玩空間的遊戲,準備好了嗎?

葛瑞:準備什麼?

(在那一瞬間,我驚駭地發現自己不在客廳,卻身在異地;不再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一棟大樓前面的石階上。我突然認出這是波特蘭,離我家三十里左右的海岸城市。過去幾年,我和凱倫在這城裡溜躂過幾次。阿頓跟白莎各自坐在我的兩邊。他們站起身來,示意我跟上去。)阿頓:這是你第一次的經驗,相當震撼吧!

葛瑞:你沒騙我吧!我們真的在這裡嗎?看起來挺真的呢!

阿頓:《奇跡課程》裡有一句話:「你只是在夢中流浪,其實你安居家中。」 這話適用於你在人生旅途上的一切經驗,它跟人間所有的事物一樣,都是心靈的投射,同樣是一場夢。宛如四處遊蕩的身體,絕不會比這個小鎮真實到哪裡去。(我們漫步了一陣子,白莎等到我開始適應了這突兀又神奇的「心靈出遊」[mind-transport]的經驗以後,才開始說話。)

白莎:其實,我們帶你到這兒來,不是要談什麼時空的問題,我們知道你今天想聊什麼。此刻,我們所在之地跟治療的話題有一段相當有意思的因緣。

一八六三年,在這一條街上,有位終身為疾病所苦的女人被抬上這個階梯,送到她所下榻的旅館,她就是後來受人尊重的瑪麗貝克艾迪(Mary Baker Eddy)。瑪麗的脊椎患有痼疾,一生都在病痛之中,她由心靈界的圈子裡聽說波特蘭有一位名叫昆比(Phineas Quimby)的人。這人可說是心靈工作的先驅,聰明絕頂,卻不太為人所知,昆比的方法乃是結合了「追問問題」及「催眠術」兩種技術,跟後來弗洛伊德及他的夥伴布勞爾(Josef Breuer)所使用的「心理釋放」的方法大同小異。弗洛伊德後來自立門戶,發明了「自由聯想」的技術,成了「心理分析學派」的祖師。昆北改變了瑪麗對自己疾病的看法,她慢慢看清了一個事實:所有的疾病都是心病,與身體無關。不幸的是,那時昆比已到了他生命的尾聲,不久便離開了人世,瑪麗又掉回了舊有的心態與習性。但種子已經種下了,日後她成了「基督教信仰療法」(Christian Science)的創立者。瑪麗同時明白了,疾病與神也扯不上關係,她最愛引用的一句聖經,即是「同一水泉不可能同時湧出甘甜和苦澀的水來」,換句話說,只有美好之物才可能來自上主,其餘的都是我們自己營造出來的。不過,「這類營造不是出自世界的層次」的說法,與當時人所相信的那一套恰恰相反。讓我們再針對「你的一生出自你自己的決定」這個觀念補充幾句話。疾病跟你個人無關,它不是衝著你而來的。你大概很難接受這種說法,疾病不是你在這一層次形成的,為此,人們不該為自己的疾病而難過,你不是在這一生命層次選擇癌症的,正如嬰兒也不是在這一層次選擇殘疾的。疾病是你的心靈在更廣大的層次所作的決定,只是以「注定」的形式呈現於這一生而已。你有能力找回這種選擇的力量,它足以左右你的感受,有時真能減輕一些痛苦,甚至超越了痛苦。我說「有時」,因為除非你是大修行者,否則成效難免不彰;即使你克服了病症,也不證明你就是大師了。何況,改變你的心態以及你對疾病的感受才是關鍵所在。為了好玩,我們也會稍微提一下你對別人可能產生的影響。讓我們先回到你的住處再說。(剎那間,我們已經轉身家中了。我感到有些暈頭轉向的。)

白莎:你還好吧!

葛瑞:哎!真不可思議!這可是我這一生最奇妙的經驗了,來來去去,竟然是一瞬間的事。

白莎:你以後多的是時間去回味它。要知道,你眼前每一個時空地點都是那超越時空的心靈所投身出來的。與那心靈連線,其實並不是那麼困難,治本之道,就是解除那些禁錮意識的重重障礙。任何治療,不論哪一種,都只是為了幫你解除那些障礙。今天我們就要談一談疾病和治癒的問題。阿頓:記住,我們此刻談的乃是不同存在層次的事情。但這並不表示,你不必為自己的遭遇負責,也不否定你曾在另一層次做了這項選擇,我們只是說,你必須從你目前認為自己所在之處找回你的力量所在。即使你在治療別人的疾病,也是同樣的道理,你所連結的絕不是別人的身體,你也不會祈求聖靈去治癒那個身體,不論身體是健康或生病,都是浮生一夢。《奇跡課程》要你不論從哪個方向下手,都應該去連結那個做夢的人。你願他成為什麼,重新作個選擇吧!記住,你所作的每個選擇,會同時成為你的自我認同,讓你如此看待自己,且深信不疑。

說到「靈性治療」,我們在此要給你第一條最重要的原則是:「這事跟病患無關。」不論哪一種治療,都與寬恕脫不了關係,而任何寬恕都會帶來自我治癒的結果。

葛瑞:你是說,不論治療什麼樣的病人其實都是在寬恕自己的夢境,寬恕我所夢出的那個疾病?

阿頓:沒錯!《奇跡課程》對心理治療的觀點,全都綜結在<心理治療>那一篇文章裡面了:

這種關係所經歷的,實際上就是:心理治療師在他的心中告訴患者,他的一切罪過都已被寬恕了,如此,自己的罪過也一併受到了寬恕。那麼治癒與寬恕又有何不同?

葛瑞:照你這麼說,那麼,在<馬可福音>裡,當J兄對一個癱子說「你的罪已經寬恕了你。」那人便站起來行走了,J兄是在示範給人看,治癒和寬恕是同一回事。沒想到群眾卻驚慌失措,因為在他們心目中,只有神才有資格寬恕別人的罪過。如今看來,他們都弄錯了!阿頓:確實如此。

葛瑞:那麼我應把別人的疾病視為自己有待援助的機會?

阿頓:是的,當你寬恕那個人時,等於給自己的心靈一個治癒的機會。

葛瑞:把別人的痛苦當成自己回家的途徑,好像太自私了一點,不是嗎?

阿頓:看起來有一點自私,實際上,那是最無私的表現。

葛瑞:這話怎麼說?

阿頓:「寬恕」,推到究竟,等於說:你以及那個看起來有病的人,並非真的活在上主之外;因此,你們兩人其實是自由的。不僅如此,這還是你重獲自由的「唯一」途徑!解脫痛苦本身並沒有錯,但你必須同時在你們兩人身上認出清白無罪的生命本質,才可能解脫。葛瑞:也許可以這樣說,像Joel Goldsmith這類偉大的靈性治療者,必已明白這番道理,知道人們多少都認定自己罪孽深重或毫無價值,因此,也只有寬恕才能治癒他們。

阿頓:是的,所有靈性治癒者對於「寬恕」的詮釋不盡相同,但都離不開那源自無條件的愛以及寬恕的神聖本質。在治療過程中,病患潛意識裡的某種記憶突被勾起,剎那間意識到自己原無罪孽,而且早被寬恕了。當然,治癒者的心靈也同時被治癒了,因為根本只有一個心靈,並沒有什麼閃病人,他並非真的存在。還記得嗎?你的人生不是別人作出來的夢!葛瑞:記得。

阿頓:順便告訴你,J兄當年確實治癒了<馬可福音>中的那個人,他在「你的罪已被寬恕」這句話之後,緊接著還說:「但要叫你知道,人子在地上有赦罪的權柄。「他不是說只有他有這個權柄,而是指你也有這個權柄。你在這一存在層次不也活出「人子」的形象了嗎?你真的說是基督。當然,自始至終,根本沒有「罪」這一回事,J兄也不曾把罪當真而予以寬恕。在他心目中,夢裡所有的人都同等的純潔無罪,因為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葛瑞:為什麼他不乾脆說:根本沒有「罪」這一回事,罪不是真的。

白莎:你不妨設身處地想一想,那個時代的人一天能承受得了多少這類「褻瀆」的言論?J兄只能慢慢地開導,用他們所能隨的方式去循循善誘。他私下倒是跟我說過,這些人間遊戲只是個夢而已,我當時只能瞠目以對。我跟你說過,在那時代,如果公開說出某些話,立刻會讓你小命不保。J兄已經算是處處語多保留了,結果還是被當代人控為褻瀆。

阿頓:我們初次來訪時曾說過,在你的時代追隨J兄,遠比他的時代容易多了,這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多麼幸運,你對他的那一套思維體系(也就是聖靈的思維體系)所懂的深度遠遠超過我們當年的瞭解。你該滿心感恩才對。葛瑞:我是真的很感恩,只不過有時會忘了。

阿頓:我們並不打算在「靈性治療」這一主題大肆發揮,若要全面深入的話,大概可以寫一本書了。我們只想在這裡提出一些基本觀念,其餘的,你自己去慢慢類推吧!

說來說去,最後還是離不開「寬恕」以及「實踐的意願」這兩個因素。你有多大的意願接受「這一切都是自己作出的夢」?你又有多大的意願放掉自己的夢而選擇上主?你可知道,J兄在《課程》裡耍了你一回?他老是說「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願心」,但這話可不是說給資深學員聽的,他在<教師指南>中對上主之師卻說,這需要「充分(abundant)的願心」。葛瑞:又是請君入甕的老把戲!

阿頓:為了讓你這類懶學生就範,只好如此啦!我是說著玩的。

葛瑞:你晝說吧!阿頓,別忘了,我在書裡提到你時,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阿頓:我慚愧無言,謹在此俯首受教。

葛瑞:這才像話!

白莎:當我們談到「靈性治療」時,不論是治療病人或治療自己,必須先理清幾個觀念。首先,我們說過,靈性治療「跟病患無關」;現在,第二個重要的原則是:「病痛不是一種生理現象,而是心理狀態。」我們先前提過Georg Groddeek這個人(請留意,Georg沒有e),Groddeek博士相當清楚上述道理。當時,他常常追問自己的患者,是否能在自己的疾病上看出某些目的。他為什麼會向那些已受病所苦的人提出這類問題?理由很簡單,這一追問立刻把病人的心態由疾病之果轉到疾病之因上了。他知道有一個「它」(It)造出了一具身體(所謂的「它」,有些類似《奇跡課程》所說的「小我」),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追問的目的,是要病患拋棄自己是受害者的觀念,而正視自己願意生病的決定(雖然他未能向病患解釋,那決定是在更高的存在層次做出的)有些病患真正接受了這個看法,承認身體的病痛出自自己的內心的選擇,而不是肉體造成的,結果不藥而癒。然而,物質世界的原則沒有一個是放諸四海皆准的,否則宇宙的不可測性便無法立足了。小我是非常複雜而且極其個人化的,我敢跟你保證,這正是娑婆世界「求仁得仁」的結果。不論如何,Groddeek倡立的「治療原則」雖然十分有限(要等到《奇跡課程》的出現才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立論即相當正確:治癒有待知見或觀念的改變。《奇跡課程》為你做了一番自問自答:知見上的這一轉變所需的唯一條件是什麼?就是體認出疾病乃出自心靈,與身體毫無瓜葛。這種體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其代價就是你眼前的整個世界,因世界再也無法裝成心靈的統治者了。葛瑞:我們說過,清白無罪的心靈是不可能受苦的。但你現在好像是說,內疚尚未清除的人仍然有能力扭轉病情,甚至恢復健康?

白莎:是的。徹底清白無罪的人絕不可能為病所苦的,但他也可能為了教學的目的而選擇某種疾病。尚未修到爐火純青的人,在成道的過程中仍有可能發揮心靈力量,減輕病痛,甚至作出無數令人讚歎的事情。J兄在<教師指南>中談到靈性治療的對象或是一般病患時,這樣說:誰是醫生?就是病患自己的心靈。他決定什麼,就會獲得什麼結果。表面上好似有某些特殊的助緣,其實那些助緣只是他自己的抉擇的一種具體表達而已。他選擇的那些助緣,也不過是賦予自己的願望一種可感受到的形式罷了。不論是病患或是治療師,一旦接受了聖靈的寬恕,便會產生下列的心態:

世界從未對他做出任何事情。他卻認定世界對他動了手腳。他對世界也一無所作,因為他根本把世界的真相搞錯了。這就是人由內疚與疾病中一併解脫之道,因兩者原是同一回事。

葛瑞:這是寬恕的更高境界,但仍不脫寬恕的範疇。

白莎:下百,你這學生直棒!就憑著你知見中的寬恕取向,你已經釋放了自己,不只是你自己,連你的弟兄姐妹都跟著自由了。因為:

你所看見的疾病、痛苦、軟弱、苦難、喪亡等等,只是一種誘惑,讓你把自己的看成陷身地獄而自身難保的可憐蟲罷了。

J兄繼續說道,凡是拒絕采相眼前歷歷在目的形象而選擇聖靈的寬恕及治癒的人,他們所獲得的報償是難以衡量的。

奇跡已經來臨,治癒了上主之子,結束了他自視軟弱的噩夢,領他踏上得救及解脫之道。

究竟誰得到治癒?是病患還是治療師?被寬恕者還是寬恕者?答案是「兩者」,因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你是可能培養出寬恕的習性的。

於是,奇跡成了最自然不過的事了,一如你在選擇神聖性以前也很自然地經歷到恐懼及痛苦那般。因在那個選擇中,所有虛妄的分別心都消失了,虛幻的可能性亦被棄之一旁,再也沒有一物阻撓得了真理了。葛瑞:換句話說,你若成了J兄這類大師,本身已無需治癒,但你仍能治癒別人,提醒那些人的心靈:他們其實都是基督,都一樣全然純潔無罪。而且所有上主之師在履行這一任務之際,都已同時接受了聖靈的治療。你遲早會變得像J兄一樣,而且你會成為真理之光,不論以哪一種形式呈現,你都在為其他仍活在潛意識中的心靈作真理的見證。白莎:說得一點都不錯,懷有「正念」的治療師是這樣看待他的病患:

上主之師就是為他們而來的,代表那已遭他們遺忘的另一種可能。上主之師的臨在本身,只是一種提醒。

阿頓:別忘了,你說什麼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態。當我面對病患時,心中常這樣想:「你是基督,純潔且全然無罪,我們如今都被寬恕了。」你自己可以想出最貼合於當時心境的詞句,只要記得先探問一下聖靈就行了。請記住,任何一種疾病不過是死亡的綵排而已。<教師指南>這樣描述上主的治療師:

他們極其溫和地呼喚弟兄遠離死亡之途:「身為上主之子的你,看看永恆生命所賜你的一切吧,你難道會捨棄這個而寧可選擇疾病?」

葛瑞:這段話讓人感到好像需要一個外來的助緣。又讓我想起《奇跡課程》所謂的「怪力亂神」(magic)的療法,不用「正念」治療,卻用幻相(包括疾病在內)來搪塞問題。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錯,有時,它確實能讓病人消除恐懼而接受治療。阿頓:這一點非常重要,葛瑞。要你懷著「正念」,並非要你拋棄所有藥物,或者拒絕看醫生或治療師。這是「基督教信仰療法」抽犯的通病,他們把原本屬於心理上的「念力修持」僵化為一套「行為規範」了。如果服用某些藥物能讓你舒服一點,那是因為你的潛意識覺得可以接受,它能幫你不再那麼害怕那一種治療方式。所有表面上看起來有效力的治療都是同樣的道理:雖然除了救恩以外,任何治療都只有一時的效用。然而,對於絕大多數的人,包括你在內,可能更適合雙管齊下的方式,在「正念療法」之外,配合一些「怪力亂神的療法」,不論它用的是傳統藥物或是另類療法;如此,心靈才可能接受康復,而不至於害怕它會引發另一種意想不到的治癒。當那一種治癒出現時,藏在病患潛意識下面的那一套人生信念便受到了挑戰。有些人還知道如何去應付,更多人則根本沒有準備好去面對挑戰,這往往會勾起小我的極大恐懼。你不用欣羨別人懂得各種治療偏方,但也別輕視那些愛用偏方的人。大多數的心靈還需要這些偏方才敢面對治癒的問題,你只要記得同時也用「正念療法」就行了。因為完美的結果有待不斷的練習。你還在修煉的過程中,應時時記得,世上這類怪力亂神的手法並非邪惡,否則你反會把它弄假成真了。《奇跡課程》這樣告訴你:只要識破一切怪力亂神不過是虛晃一招而已,上主之師就已抵達了最高的境界。

葛瑞:資深的上主之師雖然無須去批判那些虛幻的偏方,但心裡應該非常清楚<練習手冊>的這一句話:

只有救恩堪稱為治療。

阿頓:正是!那是<練習手冊>中相當重要的一課,在那一課程,它還說了:

救贖並非治癒病人,因那不算是治療,它只是除去那導致疾病的內疚而已。那才是真正的治療。

上面兩段加上下面兩段,可說是J兄的「治癒觀」的四大基石:

獲得治癒的心靈,心智既已健全,故能治癒身體。健全的心靈無法想像疾病這回事,因為它無法想像任何攻擊行為。

他緊接著又說:

小我相信懲罰自己能夠減輕上主的懲罰。即使是這種想法,仍透露出小我的倨傲。它把懲罰的意向投在上主身上,然後把這意向視為自己的特權。

葛瑞:說得不能再清楚了!我還應隨時記住,不要去跟別人的身體結合,因為我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該認同:我應透過聖靈跟人們結合,進入同一個「心」內。

阿頓:說得極好。《課程》中還有一段話也道出了治癒的原則:

你們的心靈不是分裂的,上主只有一個治療的管道,因為他只有一個聖子。他同所有的兒女之間殘存的一絲交流連鎖,把他們結合起來,同時結合於他內。

那個交流的連鎖是什麼?

葛瑞:聖靈!還好我知道答案,否則又要被當了!

阿頓:你該慶幸,你不可能當掉這一課程的,最壞的下場也不過是繼續在這兒混下去而已,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葛瑞:對某些人來講,這也不是一件壞事。

阿頓:我們已經談論過這個問題了。總有一天他們會想要「出離」的(我是指正面的含意)。

白莎:老弟,上述的治癒觀都是直接引自《課程》的。真理就是真理,但你治癒的形式或風格卻是你自己打造出來的。千萬別忘了,所有的治癒都屬於靈性的,而不是形體上的。

《奇跡課程》一向在「心」上下功夫,修行的道具也離不開聖靈啟發的某種寬恕方式。你所能做的,就是用「正念」去面對病患或自己(如果你自己也在受某種苦的話),那些病徵有時會消失,逐漸地,你解除痛苦的本事也會愈來愈純熟。現在我要給你「靈性治療」第三個極其重要的原則了,聽起來令人難以置信,卻絕非虛言:「說到究竟,娑婆世界本身只是個遲早要消逝的一個病徵而已。

葛瑞:你們愈講愈離譜了。我曾參加過算是開放的「統一教會」(Unity Church),但比起你們的論調,他們還算是保守的了。

白莎:統一教的創始人查爾斯和墨特爾夫婦(Charles,Myrtle Fillmore),確實是相當了不起的人,他們受了瑪麗貝克艾迪不少的影響。他們對J兄的愛慕以及致力於一個更寬容、更有愛心的教會的熱忱是不可抹煞的。只是他們把身體的每個細胞都看得太認真了,雖然統一教派對《奇跡課程》一向非常友善,他們很多的信徒也都兼修兩門,但我們實在不該把它們混為一談。葛瑞:你知道,人們一直喜歡著眼於善和惡之間的交戰,而把它搞得像真的一樣。

白莎:沒錯。歷史上也有不少人深入過《奇跡課程》的「正念」和「妄念」這類觀念,例如容格(Carl Jung),他把這一存在層次顯現的「妄念」之境稱為「你的陰影」;林肯總統則把「正念」稱為「我們本性中的好天使」。只有《課程》真正把這兩個觀念闡釋得圓融而透徹。葛瑞:這些觀念至少解釋出為什麼人們常做些傷害自己的事情。

白莎:正是!人們老愛去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不論在大事上或小事上,明知卻故犯。就像你一樣,為什麼你在看電影時老愛吃那些巧克力?你明知它會讓你長青春痘。

葛瑞:大丈夫敢作敢當嘛!

白莎:你還真男人腔(butch)呢!

葛瑞:哈薩克,連你也知道同性戀的術語。

白莎:你不會排斥同性戀吧!

葛瑞:怎麼會?我那一群親戚不是男同性戀就是女同性戀;別聽我胡扯了,只有少數幾個而已。

阿頓:我無意打斷鬥嘴遊戲,但說真的,你何不試試,吃巧克力的時候,放下你的罪惡感,可能就不會長痘痘了。我們該走了,最後還有什麼疑問嗎,好學生?

葛瑞:當然有。不論我在夏威夷或在這兒,都能從心裡治癒別人,對嗎?

白莎:沒錯。根據我們上回向「聖論」打聽的結果,確實還有人住在夏威夷,佛教徒多於基督徒,當然還有Huna族。

葛瑞:難怪島上的人比美國大陸的人好多了。我們這回所談的「治癒」問題,一言以蔽之,就是一切都是心靈造成的,不只是疾病,連治癒的奇跡都是。

阿頓:是的。所有的一切,不論外表上是好是壞,從治癒的奇跡到艾滋病,到厭食症,到身體自燃現象,到聖五傷[譯者註:有一些天主教聖人身上會呈現耶穌被釘死的五個釘痕],都是心靈的傑作;每一種你們已知的以及尚未爆發的疾病,也都是心靈的傑作。細菌是什麼?不正是一種投身嗎?躁動症是什麼?兩種極端的情緒出除了證明分裂的真實性以外,還會是什麼?葛瑞:即使是艾滋病,也不過是同一個老套心態所玩的新花樣而已。

阿頓:反正若不是艾滋病,也是會發生其他病變的。十四世紀時,黑死病導致四千萬人喪命,若用人口比例來計算,艾滋病只是小巫見大巫。但再發展下去,死於艾滋病的人數會超過四千萬。所有的疾病既然都是心靈造出來的,就算你能消滅一種病變,心靈一定還會造出其他病變的。這有時竟會給人一種進步和希望的假象,掩飾了今人其實跟前人一樣在承受恐怖的死亡這一事情。葛瑞:某研究報告說,如果有人為生病或動手術的病人祈禱,患者的病況會好轉,你又怎麼說呢?

阿頓:因為心靈本來就是一體相通的。祈禱確實會有一時之效,但那還稱不上治癒;只有真正的寬恕能把潛意識的內疚由心中除去。你只要深思一下,便不難看出,《奇跡課程?的治療觀,不過是把「真寬恕「的道理套用在疾病上面而已。葛瑞:有一天晚上我作了一個十分清晰的夢,我注意到自己在夢中一點恐懼都沒有。醒來之後,好希望自己能夠一直活在那種無懼的心境中。我記得早年的恐怖電影常打出這樣的廣告:「你不得不一直提醒自己:這只是電影,這只是電影。」有時,我會在大白天不斷地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夢,這只是一場夢。」阿頓:這真的只是一場夢!有時,你會奇怪,何以自己不能二六時中都活在無懼之中。我可以跟你保證,你遲早會修到始終活在那種心境的。其實,你已經比從前更常活出那種心境了,只不過你老是把活得平安視為理所當然,而把注意力全放在不平安的時刻上。畢竟說來,你真是有福之人,能夠繼續做你的寬恕功課,當你的心靈完全被聖靈治癒時,恐懼便會徹底由你的生活中消失的。

葛瑞:我以前試過治療別人,結果別人並沒有痊癒,是不是我太沒用了?

阿頓:你真是沒有!我是說著玩的,別當真。事實上,你無法根據結果來評估,因為你無法看見心靈層次的事情,你所能仰仰的,就只有這具虛幻不實的身體。《奇跡課程》所說的治癒,是指心靈層面的變化,有時,外形上會有所改變,有時,治癒的結果只發生在肉眼所不及的層次。如果們有位奇跡學員只有一雙腳,難道你會因為他長不出另一雙腳就認定這人沒有學會《奇跡課程》?別忘了,治療的對象是心靈;讓我再叮嚀一下,不要從你可能看到、也可能看不到的形體層面去評斷結果。葛瑞:那我還是有希望成為治療師囉!

阿頓:葛瑞,你已經是個治療師了,每一個練習「真寬恕」的人都是治療師。《課程》說過:

上主之師沒有評估自己所贈之禮的效益的能耐。他們的任務只是給出那些禮物而已。

再說,究竟是誰被治癒了?答案是「同一個」雙方,困為推動究竟,就只有一個。

白莎:我們該告辭了,老弟!說真的,我們為你感到驕傲,繼續發出你的寬恕之念吧!

葛瑞:嘿,想起你把我變到波特蘭的那個經驗,能不能看到在你們離開以前,再把我變到茂伊島(Maui)去逛一逛?

白莎:放心,葛瑞,你有的是機會去游夏威夷的,這都已經寫在你的劇本裡了。事實上,它也已經開始運作了,只是你此刻還無法看到而已。

幾年之後,凱倫和我真的不知為何陰錯陽差地去了夏威夷。在當地美麗的小徑閒逛時,我們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談論著遷居夏威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