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不過是一種體認，而不是什麼改變！
自白莎離開後那個下半年一直到一九九五年的上半年為止，我把握了每一個練習寬恕的機會，而現實生活中也不乏操練的機會。我由最近發生的事情開始，然後，過往的舊事也會慢慢浮現，我也以同樣的心態去寬恕記憶中的人事恩怨；最後也是最難放下的，則是我對未來的掛念。我知道，在「奇跡課程」的眼裡，這些操心掛念就跟小我的魔術帽子裡跳出來的兔子是同樣虛幻不實的。不論我想起的是最近的或是過去的事，小我都會從記憶庫裡幫我調出數不清的「糗事」清單來壯大它的聲勢，它存心不讓我享受當前可能的幸福感，我很熟悉它這種伎倆。不論我是為自己的言行而懊惱，還是厭惡他人的行為，過去的辛酸記憶常會乘虛而入。小我存心不讓我快樂地過日子，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把這些幻相帶到真相前；聖靈即是這個真理實相，他隨時準備好撤銷我對自己或弟兄所提出的任何控訴。根據過去幾年的心靈探索，我知道所謂的修行，就是去修那些我不會自然而然去作的事情。千百萬劫所累積成的習氣與思維方式，不是一朝一夕改變得了的；然而，最近的經驗卻告訴我，這是做得到的。幸好，「正文」不厭其煩地細述了世界如夢幻的本質，這觀念已深深打入我的心中，「練習手冊」也處處反映了這一觀念，雖然未必明顯地點出，倒是在「何謂寬恕」這一課裡提綱挈領地道出了救恩的單純本質：只需看透娑婆世界不過是一場夢，只要寬恕出現於眼前的形象，就這麼簡單。寬恕就是認清了，你以為弟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其實不曾發生過。它並非原諒他人的罪過而把罪過當真。它看出罪根本不存在。而你所有的罪過就在這種眼光下被寬恕了。
我也懂了「課程」中提到的「昏睡」狀態，不外乎心理學裡的「否認」或「壓抑」心態。大體來講，「否認」之後，必會「投射」，換句話說，我夢中的一切不論是有情生命或無情生命，都是同等到地虛假不實。這類觀念一定假不了的。我的一生只是一場夢！實相就在當下，我只是覺察不到而已。所以我只需在人世的層次好好作我的「寬恕」作業，這是化解我潛意識的內疚的唯一途徑；至於其他我看不見的那一層次，聖靈自會照料。由於白莎上回來訪時提到「覺悟」，我開始動手去查「奇跡課程」裡的相關說法，希望下回見到老師時，能夠談得深入一點。我也暗自希望自己不必拖那麼久才能開司，希望找出一些加速成就的訣竅。到了四月，翹首企盼之中，緬因州的春天總算來臨了，阿頓與白莎的訪期也近了，我知道他們會來的。有一天下午，他們如期出現。
白莎：嗨，「寬恕小子」，世界還好吧！
葛瑞：還撐得下去，這不是我的功勞，因為我一直忙著釋放它。
白莎：你還記得阿頓吧！他覺悟之前，耍小聰明的本事可能比你更加「技高一籌」呢！
葛瑞：難怪我看你挺眼熟的！你在另一存在層次幫助聖靈把我的心靈治療好了沒有？
阿頓：我們盡力了，但你病入膏肓，已經回天乏術了，我只是說著玩的！
時間與空間都幫你調整通了，多虧你自己的寬恕。某些事件與外境再也不會發生，因為你不需要去修那些課程了。你會作出一些決定，讓自己免掉不少自我懲罰之苦。這類事情，一般來講，你自己是覺察不到的。葛瑞：能否舉個例子？
阿頓：沒總是三個星期前，你去看電影時，不知道該選哪一部片子，結果你選了一部讓自己倒盡胃口的片子。
葛瑞：我記得這事，那部爛片子浪費了我寶貴的兩個鐘頭。當然，我馬上就寬恕了自己，嗯，幾乎可以說是「馬上」吧！
阿頓：不可能所有的電影都是好片子吧！你事後反問自己，我當時為什麼不去看另一片？它一定比這一片強多了。
葛瑞：難道不對嗎？一個禮拜以後，我看了第二部片子，確實不錯。
阿頓：你對電影品質的評判也許正確，但你的判斷卻可能與凡夫同樣短視。你前一個禮拜如果選了那個好片子的話，會在不同的時間散場，在回家的路上，你會發生車禍，而且傷勢不輕。葛瑞：你不是唬我的吧！
阿頓：我不會開這種玩笑的。雖然我知道世間的一切都虛幻得很，但我不會拿它們開玩笑的。
你的寬恕功夫已經讓你在心裡開始懷疑自己的罪了，有幾次你原本很可能想懲罰自己，結果沒有這麼做，而你對背後的原委卻一無所知。你以為自己選錯了電影，那個片子讓你大失所望。你所做的大大小小的決定，結果可能差強人意，但你無法看見那個決定其實讓你逃過了一劫，甚至還推了你一把，讓你把寬恕推恩給其他心靈，包括你自己的其他幾世。在上主之內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在此是指心靈層次。葛瑞：真是不可思議！
我現在提此問題可能太膚淺了一點，但我一直想問，所以趁我還記得，先問一下：既然心靈的力量如此強大，為什麼不多從物質世界的層面行奇跡呢？
阿頓：葛瑞，那可是相當崎嶇的一條路。物質界的奇跡當然是可行的，因為「一切唯心造「，所有心電感應也都是可能的，因為心靈本來就是一體的嘛！
但為什麼非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虛幻的「果」境中，你明明可以直搗「因」地，直接在「心」上下功夫？真正的關鍵在於你想要多快抵達你要去的地方？為什麼要如此耽擱自己的前途。就像有些人，把生命浪費在「正義戰勝邪惡」的戰爭上，其實他們在世上所看到的戰爭，只是象徵人類心裡正念（或善念）與妄念（或惡念）之間的衝突而已，這一切其實都發生在分裂的心靈之內，而不在外面。只要寬恕一下就成了，還可省一點機票錢。在寬恕中，你上天堂的速度比飛機還快一千倍。等你寬恕以後，如果聖靈要你留在世上幫助一些人，你就好好去做。只要記得在做的同時，還得繼續寬恕下去。我們正好回到這次要談的主題了，就是你的開悟問題。在此，我們最好先澄清一下：我們不打算一網打盡「奇跡課程」中所有的相關主題，我們也不希望你一次寫出九百頁的史詩來。即使我們的訪談有結束的一天，到時候你還是會繼續研究下去的。葛瑞：沒總是反正「奇跡課程」的書錢都已經花了。為什麼你們不能繼續現身於我呢？你透過聖靈向我說話與透過目前的形式說話，真有不同嗎？
白莎：沒什麼不同，都在你的夢裡，葛瑞。等到我們預定的訪談計劃結束以後，你若真的還希望我們繼續現身的話，我們會來的，否則好像絕情了；但你該明白這種現身本身一點都不重要。現在言歸正傳吧！你既然花了錢買這本書，甚至還研讀下去，那麼你該明白 J 兄所說的，當你在昏睡之際。
其餘部分的生命依然不受干擾地繼續存在，即使你有意與它切斷聯繫，卻從來未能，也永不可能改變它分毫。
白莎：等你徹底覺醒後，以前看起來真實無比的，如今你已能看出那只是個無聊的事，棄之如敝屣；至少你會看出它的無意義。你連昨晚某些夢都記不起來，你這一生以及其他幾世也會這樣消失的。當所有的人都抵達了同一悟境，整個娑婆世界便消失了，只剩下真神的世界，那便是天堂。在這兒不妨說明一下，覺悟的境界與「瀕死經驗」一點關係都沒有。 < 奇跡課程 > 說過，意識是心靈第一次分裂之後才出現的，意識本身就是心靈已經分裂的象徵。當身體的功能告終之後，意識繼續存在，這是你無須害怕死亡的另一理由。不管是聽聞或親身經歷瀕死經驗的美妙，人們並不瞭解那短暫的美妙只是跟肉體生命對比之下而生的感受。試想一下，你一旦由身體的痛苦和限制中脫身，突然經驗到更大的靈覺境界，即使仍是分裂的，你不可能不被震撼。可是人們無法告訴你整個實情，如果能夠的話，表示他們經歷了完整的過程，那麼他們一定已經死了。當然，死去的只是他們的身體，他們還會繼續進入下一個虛幻人生的。真實情況是，這種震撼性會因為隱藏在潛意識裡的內疚敗部復活而逐漸打散，於是迫不及待地再度投胎，只因他們無法赤裸裸地面對那個罪咎感以及對神的畏懼。除非心靈已經全然被聖靈治癒了，否則你是逃不出這一輪迴的。有些佛教徒想要中止輪迴，故在睡夢中修「夢瑜珈」，用意是訓練自己在夢中保持覺知。這樣鍛煉自己的心識，當死亡來臨時，他們方能作出不轉世投胎的決定。
這是個很聰明的方法，然而，潛意識裡如果還有內疚在作祟，它就無效了。如果潛意識的內疚已經徹底治癒的話，那麼，根本不必等到死後才成就。總而言之，我們要提醒你的，就是不要把瀕死經驗中的剎那喜悅和覺悟之境混為一談。悟道通常都是在你虛幻的某一世發生的，你的心靈必須先由夢中覺醒，你與身體的瓜葛才算一刀兩斷。我在第二次來訪時曾提到我的福音中有一段跟這主題有關。
葛瑞；我以為你忘了。
白莎：鬼靈精，如果我忘的話，一定是有意的。這一段話在 Nag Hammadi 版中編號第五十九：趁你還活著的時候，眼光轉向生活的主吧！否則等你死時，想要去看生活的主，卻無法看到了。所謂「生活的主」在此是指聖靈。他是基督上主在世的代言人。當你仍然活在身體內時，就得仰望他，才能得救，你是無法等到什麼「來世」或「彼岸」再開悟的；你得在此時此地慢慢修煉寬恕。天堂絕不是外在某個強權因為你的善行或巧言思辨而賞給你的獎勳。只要你肯以聖靈為師，接受他教的那一套寬恕，你便會看見自己身邊充滿了幫你悟道的象徵人物。
葛瑞：好了，我懂了。你言下之意，當年使徒保羅揚棄了心靈復活的概念而高談身體復活，根本搞錯了？
白莎：是的，很不幸，後人把保羅的書信當成福音一般，字字當真。他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他相《舊約》所說的一切。我們先前強調過，基督教只是新瓶裝舊酒而已。你只要讀一訊《以賽亞書》第五十三間第五到第十節，你會看到整個基督教的神學信念都在其中。保羅在這一思想模式下，怎麼樣可能認為復活根本是心靈而非肉體層面的事情？復活與人的身體一點關係都沒有，相信身體會復活的人，不可能不重視身體，這簡直是跟J兄的教誨唱反調。在在《奇跡課程》中講得不能再清楚了：救恩是為心靈而設的，經由平安方能獲得。這是唯一有待拯救之對象，也是唯一得救的途徑。他同時教你，若要獲得這一平安，必須寬恕眼前的幻境。
幻覺所要隱藏的，如今彰顯出來了，成為獻給上主聖名的祭壇，上面刻著上主之道，壇前供著你的寬恕之禮，你對上主的記憶離此不遠了。
你若知道兩千年前，心與心靈原是指同一物，會有助於你的瞭解。當J兄說「觀照你的心靈，寬恕你的弟兄姐妹，然後才能憶起上主的存在。
你的復活就是你的再度覺醒。
因此，覺悟或是復活，就是由夢中覺醒而看清了那始終如是而且永恆如是的真相。
葛瑞：真正的寬恕必會導向這一結局？
阿頓：正是，老弟！只要繼續去做你近來一直在做的事情，長此以往，你不會走偏的。葛瑞，你老是擔心自己不知道還要混多久，放下這層顧慮吧，《奇跡課程》說了：如今你必須慢慢學習，唯有無限的耐心才能產生即刻的效果。葛瑞：我已經在努力了嘛！我想，悟道之後便會證入對對的真理。你在以前的一次訪談中曾提到過，當你進入「悟道」這一主題時，你會告訴我那一語道盡絕對真理的幾個字，我已經能夠猜出是哪幾個字了，但我寧願聽你說。阿頓：事實上，你也能由啟示之境中瞥見那絕對真理。啟示是上主親自與你交流，它反映了天堂的交流方式。上主從來不用語言的形式說話，那些自認為聽見他聲音的人，通常都是聖靈的聲音夾雜著自己的想法，這是追求靈性的人常會碰到的現象。在啟示境界中，上主只會默默地通傳給你他的愛，那是超越世上的經驗，更超乎一切言詞。有時人們在悟道之前會有此經難；但往往未必如此。如果無此經驗，也大可不必自貶，每個人的靈修途徑都不同但通往上主之道最後都得回歸寬恕那兒。葛瑞：我問的那幾個字呢？
阿頓：你窮追不捨的精神總算有了賞報，好兄弟，《練習手冊》是這樣講的：我們只能說：「上主本來如是（God is）。」然後便緘默不語，因任何言語在那真知之前全失去了意義。沒有唇舌配談論它們，沒有任何一部分心靈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它此刻所意識到的東西並不是它自己。它已經與那根源結合為一了。它變得就像那根源一樣：本來如是。葛瑞：God is ！（上主本來如是）。這就是絕對真理！J兄在世時也常跟隨你談論這個答案嗎？
阿頓：是的，「上主本來如是」這一句必須由「純粹一體論」的角度去懂。上主本來如是，其餘的一切都不是，人們不難瞭解前半句話「上主本來如是」，但要接受後半句話「其餘的一切都不是」就非常難了。為此才緊接著一句「緘默不語」，因為其他真的什麼也沒有。你可記得禪宗的公案「支手之聲」——只用一隻手拍掌是什麼聲音？EST訓練營也常用這公案來逼問學生。
葛瑞：沒錯，他們從未告訴我們答案，反正，禪宗公案未必有答案，它們只是幫助人們破除舊有的思維模式而已。
阿頓：這話不假。但這個總是若套在上主身上，是有答案的，你猜猜答案是什麼。
葛瑞：我不敢說。
阿頓：從「上主本來如是，其餘的都不是」這個思路來想，一隻手拍掌是什麼聲音？
葛瑞：什麼聲音都沒有，答案是「無」。
阿頓：答案正確，孺子可教，葛瑞。一隻手拍掌的聲音是「無」，因為真實的一體性在娑婆世界之外，那兒是沒有聲音的。有了二元以後，才有各種互動和衝突；但在道地的一體之內，只有上主存在，他內沒有可分割的部分。只有「上主本來如是」，沒有任何「他物」作為你覺知的對象。知道了絕對真理之後，你有何感覺？
葛瑞：很酷！這是否表示我已經覺悟了？
阿頓：不是，你若悟道了，你便已徹底由夢中覺醒。但是，即使你仍活在身體的假象內，你還是可以看到《奇跡課程》所謂的「真實世界」的。
等你徹底寬恕了世界以後，你只會「看到」真實世界，因為那兒不再有潛意識投射出來的罪咎。放眼望去，你只會看到純潔無罪，因為它反映的正是你自己的純潔無罪，也就是純潔無罪的基督自性。那是J兄當年的見地，也是他如今要教你看到的。葛瑞：我很願意學。說到純潔無罪與寬恕，某些瀕死狀態的極喜經驗，還有我仍活在身體內就已有過的神秘經驗，是否都只是寬恕的象徵？
阿頓：術好的見地！答案是「對的」。你分裂的心會被你心中聖靈臨在的那一部分所寬恕而得到治癒。你所有的經歷，包括看到我們，都很可能是你在悟道之前已經寬恕的象徵。悟道是超越分裂之境的，放心，你遲早會抵達那兒的。我們並無意輕視人們在悟道之前所經歷的種種體驗，只是特別提醒你勿偏離了目標，你才能更快抵達《奇跡課程》要帶給你的境界：人間不可能有普世性的神學，然而，普世性的經驗不只是可能，而且是必需的。本課程乃是以這種經驗為鵠的。普世性的經驗，是指上主的愛。《奇跡課程》雖然重視經驗，它卻聰明地採取理性路緣，為已有修持基礎的心靈引出那此經驗。為此，我們一再鼓勵你繼續研下去，勤修你的寬恕功課。
你在音樂界混了一段時間，自然知道技術性的知識對整個樂團的重要性；靈修也是這樣，只是大部分的人尚未意識到而已。你必須先有技術性的基礎，才能把你的天賦發揮展到頂峰。
葛瑞：那麼，我最好在此把觀念澄清一下，看看我的否真的把握了你的真傳。我知道這一堆術語幾乎都是同義詞，時間既然不存在，那麼這些事情必是同時發生的，我把它理出一個直線式的脈絡，只是幫助我自己瞭解而已。開始時，一定要寬恕以及選對了心靈導師，我記下了幾段引言，在這兒念一下：你與我結合時，你的結合便沒有小我的陰影，因為我已棄絕了小我，不可能與你的小我結合。因此，我們的結合便成了你棄絕小我的途徑。因此，我無須利用幻相來保護我的幻覺，抵制其他人的幻覺，只要寬恕就行了，它會引領我遇上天堂之路的，這是已定的事實。它好比用「邁向真理的夢境」來取代「遠離真理的夢境」。《奇跡課程》對救恩作出這樣的解釋：它不過是一個美夢而已！它只要求你寬恕一切從來沒有真正發生的事情；無視於從來就未存在過的東西，也不再把非真之物當真。「幸福美夢」是必經的階段，如果有人把我雙腳站立的時空地毯猛然抽掉的話，我很可能承受不了，因分裂之夢對我仍然太真實了，猛然被喚醒，我會受不了這種驚嚇的。這夢是如此的可怕，看起來又如此真實，他若頓時清楚過來，必然驚怖狂囂，冷汗涔涔；除非清醒前有個比較祥和的夢作為前導，安撫他的心，他才能毫畏懼地迎向那滿懷愛心喚醒他的聲音。那祥和的夢會先治癒他的痛苦，使他與弟兄重歸於好。他也是我的朋友，因為沒有他，我便回不了家，寬恕我眼中弟兄姐妹的形象，是唯一跳脫地獄和途徑，因為它們只是象徵出某一部分的我。《奇跡課程》這樣問：「釋放我的聖子吧」這是上主向你說的話，你若明白他要你釋放的其實是你自己，償會充耳不聞嗎？只要我在寬恕的幸福美夢中累積足夠的「神聖」，我的小命就保住了，或者說，造出這小命的心靈便得救了。
阿頓：真不錯，葛瑞，你可以寫書了，如果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既然我們已經提到你的復活這一主題，也讓我誦念一兩段《課程》裡的話。我會簡要地介紹一下它是怎樣教你「告別娑婆世界」的。你說的沒錯，這事確實是當下同步發生的。我先念幾段「教師指南」裡有關復活的說法：簡單得很，復活就是克服或超越死亡。是再度覺醒，是重生，是心靈改變了對世界的看法。它接著又說：復活便是否定死亡，擁護生命。世上所有的想法就這樣全面扭轉過來了。
當你徹底由死亡之夢覺醒，登入復活境界時，基督透過一切有情生命顯示其聖容，沒有一物會困守黑暗而遺落在寬恕之光以外。
你一旦看見了基督聖容，課程到此結束。從此以後，不再需要任何指示了。眼界已得到了全面的修正，所有的錯誤均已化解。攻擊成了無謂之舉，和平已經來臨。本課程的目標已經達成了。所有意念已遠離地獄而回歸天堂。所有的渴望都得到了滿足，還有什麼尚未得到答覆或滿全的呢？終有一天，每一個分裂的心靈都會登入復活或悟道之境，每個心靈（在此提醒一下，不是每個人，而是每個在夢裡輪迴了上千次的心靈）終將由夢境中覺醒，那便是基督的「再度來臨」。基督再度來臨是發生在時間內，卻不受時間左右的一個事件。任何人，不論是過去已逝的，或是將要來臨的，或是活在現在的，都同樣由自己營造的束縛中解脫出來了。這是在這平等性中，基督恢復了他唯一的真實身份，上主兒女也由此認出他們原是一體的。天你向其聖子展顏而笑，因他是他唯一的自造化及唯一的喜樂。葛瑞：這幾段話真是說得極好，我們離開天鄉時原是一個，回歸天鄉時也是一個。
阿頓：是的，但說到究竟，你根本不曾真正離開過。因為不論你怎麼做夢，也改不了你安然無恙地活在上主內的命運，當整個上主兒女的奧體（Sonship）準備好之時，也就是上主給出最後審判的時刻。上主的最後審判不外是：「你依然是我的神聖之子，永遠純潔無罪，永遠慈愛，也永遠被上主愛，就像你的造物主一般無限，永恆不變，永遠清淨無染。因此，覺醒吧！回到我這兒來。我是你的天你，你是我的聖子。」葛瑞：酷！你知道，如果要我在「受人審判」與「受神審判」之間作選擇的話，我會選擇「神的審判」，機會比較大一點。
阿頓：你永遠都有機會的，不過你剛才的決定是個明智的選擇。繼續把上主推恩於你的寬恕也照樣地推恩給你的弟兄姐妹吧！這樣你才可能真正擁有它。當每個人都完成了自己的寬恕功課以後，上主自會踏出他最後的一步，歡迎這「集體性」的浪子回家，重歸他們不曾離開過的一體境界。當你能毫無蒙蔽地認識自己時，你就會接受真實的世界，取代自己所營造出來的虛妄世界。那時，你的天父便會俯身就你，為你踏出最後一步，將你提升到他那裡去。
葛瑞：說得真是美妙啊！那麼，那些先悟道的人呢？難道他們還得迴盪個百萬年，等到著其他人覺悟不成？
阿頓：不，你一旦悟道，拋下了這具身體，就已經覺醒於夢境之外了，也就是說，你其實已經活在時空之外了。對他人來講，可能是無窮悠悠的歲月，但對你而言，時間已經結束了。等待「別人」覺醒，只是一個剎那而已。當然，你也可以像我們一樣幫忙J兄協助更多的人，我敢跟你保證，這絕不是個負擔。葛瑞：悟道境界與超越時空的經驗一事實上跟天堂的境界不相上下吧！
阿頓：白莎，這個問題請你答覆更為合適。
白莎：沒問題。但是何不讓《奇跡課程》本身來告訴葛瑞，天堂究竟是什麼？首先，你得記住，天堂是道道地地的一體境界，和時下常說的「與宇宙一體」或「心靈一體」的觀念不可同日而語。別忘了，那個超越時空的心靈照樣營造得出三千大千世界：這些觀念看起來仍像是存於上主之處。在真實的一體境界中，只有上主存在，從來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這就是為什麼，上主必須親自中踏出最後一步，這也是為什麼，這個觀念毫無妥協的餘地。
《奇跡課程》裡的「上主」觀念，是極其高超的，因為那是真理，如果你在此之外還能經驗到其他東西，那麼這個一體境界便不算圓滿了。
天堂不是一個地方，也不是某種狀態，它只是對圓滿的一種意識，也是明白此外無他的那個真知；在這一體之外，空無一物，在這一體之內，別無他物。
葛瑞：既然沒有其他東西存在，那麼也沒有任何東西阻礙我們的推恩了。
白沙：我知道你還算是有深度。是的，你說的沒錯，在天堂裡沒有障礙，只有喜悅：相形之下，地球上的生活，簡直跟「障礙賽跑」無異。
我再提出「正文」中「為父身份之恩賜」這一節裡的幾個重要觀念，供你反省一下：在上主內是無始亦無終的，他的宇宙就是他自身。
愛的宇宙不會因你視若無睹而停止運轉，你也不會因閉起眼睛而失去了看的能力。
上主將你安置於天心之內，那位置永遠屬於你的。然而，你是怎樣得到的，也該怎樣分施出去，唯有如此，你才可能保有這個恩賜。
葛瑞：我想我能夠認出兩者的不同了。
白莎：我知道佻懂了，它會加速你經驗到愛的臨在。
阿頓：我們說過，剩下訪期會愈來愈短，我們今天所討論的主題，原本屬於「言語道斷之境」，我們只是盡力而為罷了。這部課程會將你帶到我們上面所說的一體境界的，God is，兩個字就足以涵蓋一切了，兩個字便徹底表達出絕對的真理。當你寬恕時，要把這個目標牢記心中，永遠記得這部課程為你指出的境界：上主本來如是，在他之內的受造也必是永恆的。你難道看不出，若非如此，他就有了對立，而恐懼就會變得像愛一般真實？白沙：葛瑞，《奇跡課程》已經把真理告訴你，你也多多少少經歷了一些，你只需繼續目前所做的事，那個目標終會變成你的生命實相的。
我們十二月還會再來，在這期間多寬恕吧！並記得你自己的真相：上主的本質就是這個一體性，他的本體涵括了一切，他就是心靈所擁有的一切。
阿頓和白莎頓時消失了蹤影，我也寬恕了他們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