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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識別偽善之人,遠離邪惡

比利的案例說明一個道理:一定要遠離偽善的惡人,否則,他們必將扼殺你生命的活力。那麼,偽善之人混跡在人群之中,他們就像正常人一樣,說著正常人的話,幹著正常人的事,我們怎樣才能識別出來呢?

首先,是外表。有一句話很有道理:「比正常人還正常的人,就很可能是偽善的人,是邪惡的人。」我們說偽善之人特別在乎自己的形象,總是衣冠楚楚,他們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有的也許很窮,有的也許很富,有的受過高等教育,有的則目不識丁,表面上看他們都是腳踏實地的公民,看不出有什麼不良嗜好。相反,倒是那些誠實的人卻有很多不良嗜好。比如,希特勒可謂是世界上最偽善最邪惡的人,但也是一個生活嚴謹的人,他不抽煙,不好色,也沒有其他壞習慣。相反,斯大林、羅斯福和丘吉爾則嗜煙如命。有人開玩笑說,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利,是三個生活不健康的人打敗了一個生活健康的人。從這個笑話中,我們可以看出邪惡的人為了掩飾內心的「惡」,往往最在乎外表的「善」。比利的父母就是這樣。雖然他們都是工薪階層,但是他們衣著得體,上班準時,也不偷稅漏稅,很難從表面的為人處世上挑出毛病。不過,看不出問題的人,往往隱藏著更大的問題!

其次,偽善的人對倫理道德十分熟悉,也熟悉法律,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逃避良心的譴責和法律的制裁。偽善的惡人與那些因腦殘而犯罪的人完全不同。因腦殘而犯罪的人沒有罪惡感,也沒有羞恥之心,不會遭受良心的譴責,完全是「道德白癡」。如果說因腦殘而犯罪的人沒有罪惡感,那麼,偽善的人就是極力想要逃避罪惡感。偽善的人知道什麼事情是違背道德法律的,所以,他們干了邪惡的事情之後自己知道,卻會用各種借口和謊言來掩蓋真相,毀滅自己邪惡的證據,甚至不惜尋找最親近的人當替罪羊。比如,當我問比利的父母明知道比利情緒低落,學校又讓他們找心理醫生輔導,他們為什麼不找時。比利的父母立刻警覺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忽略這件事,一定會遭到別人和自己良心的譴責,為了逃避譴責,他們便尋找了一大堆理由來逃避。同樣,當我問他們為什麼要把槍送給比利時,他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過,所以,百般抵賴,極力逃避,甚至還憤怒地指責我管得太多了。一旦我態度強硬起來,他們知道後果嚴重,又裝出一副可憐相,極力配合我。所以,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偽善之人,關鍵不是看他犯沒犯過錯誤,而是看他是不是敢於承認自己犯錯。為什麼偽善會產生邪惡呢?因為偽善之人為了隱瞞、遮擋、逃避犯錯的真相,會不遺餘力,不擇手段,因而就會變得邪惡。邪惡不是起源於有錯,而是開始於想要逃避自己的過錯。偽善之人也不會像腦殘的人那樣直接去幹壞事,而是會採取迂迴間接的方式,比利的父母就是這樣,他們試圖讓自己幹的每一件事情都顯得合情合理,但卻無法逃過我的眼睛。

第三,偽善的人努力追名逐利,不怕吃苦,而且還會有超強的心理承受力。在追求社會地位的過程中,他們願意去經歷艱難險阻,克服困難,經受磨煉,但是有一種特殊的痛苦,他們卻不願意承受,這就是面對良心譴責的痛苦,覺悟自己有罪和不完美的痛苦,以及幡然醒悟的痛苦。由於偽善之人極力逃避自省這一特定的痛苦,所以,他們一般都不願意接受心理治療。心理治療是一種點亮心燈的行為,而偽善之人最害怕的就是見光——他們害怕善良之光,因為這種光能讓他們虛偽的本性無處可逃;他們害怕明察秋毫之光,因為這種光能暴露他們的邪惡;他們害怕真理之光,因為這種光能識破他們的謊言。

第四,偽善之人都是「惡性自戀」的人。心理健康的人會努力去愛別人,他們關心所愛之人的需求,把自己的需求暫時放在一邊,盡力去滿足對方,在這個過程中不僅讓對方的心靈獲得了成長,而且也讓自己的心智得到了成熟。但「惡性自戀」的人則一心考慮的是自己,他們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橫行霸道,試圖去控制別人,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也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不管什麼時候,都堅持自己是正確的,自己永遠有理。比利的父母自認為把比利照顧得很好,甚至還能把送槍這樣邪惡的事情說得頭頭是道,這就是脫離事實的「惡性自戀」。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識別一個人是不是偽善的惡人,還要聽從自己的直覺。具體來說,就是心理學上的「反感」。「反感」往往是心理健康之人遇到偽善和邪惡之人時的一種本能反應。雖然我們說不出什麼理由,但是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有時會心生厭惡,想要立即逃開。我見到比利的父母時,就有很強烈的「反感」的情緒,我不想與他們多接觸,只想遠離他們。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籠罩著欺騙、謊言和邪惡,令我感到恐懼。實際上,只有那些擁有博大胸懷和大智大愛的人,才不會受到偽善和邪惡之人的傷害,而我自認為功底不夠,所以,面對這樣的人,我只能避之惟恐不及,我認為這也是我們大多數人面對偽善和邪惡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