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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學校能做些什麼

男孩子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中國諺語

現有的教育體制毫無疑問是有問題的。「通向繁榮之路」項目(Pathways to Prosperity Project)向我們警示,如果教育系統的改革不成功的話,「我們的社會脈絡就會被嚴重地腐蝕」。如同在前面章節所討論的,十幾歲和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尤其是那些來自於低收入家庭的人,跟十年前相比更少有機會能被僱用並且得到工作經驗。經濟上的不平等在與日俱增。如果今天的年輕人們不精心準備以面對未來挑戰的話,隨著生活成本的節節升高和社會地位的大幅下跌,他們自身機會的缺乏和對於社會的憤怒情緒就會愈演愈烈,他們給社會帶來的開銷也會與日俱增。最糟糕的是,他們本可以為社會作出的貢獻也因此無法實現1。

如果我們希望年輕一代發展那些能夠讓他們在未來職場得心應手的有效技能,目前最好的辦法始終是建立高質量的職業培訓學校,招募優秀教師,建立學徒制度,讓學生們能夠體驗真實工作場景中的情景和問題,並且讓他們在半工半讀的環境中日臻完善。北歐和中歐的很多國家都為14~15歲的青少年提供了這種混合式的學習實習機會。這些課程中的教師都認為課堂教學和本地商業企業的結合給了學生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認識到所學內容背後的「為什麼」——這也讓他們對學習更加投入。這樣的教學極為有效地激發了學生們對於學習和在職培訓的積極性。這種設置同時也幫助學生們從青春期過渡到了成年早期的階段2。

傳授生活技能

當我們問學生們最希望在學校裡增加的課程是什麼的時候,幾乎有三分之一的學生不約而同地提議「生活技能」,包括對於個人財務管理的指導、對於各種成年人應有責任的處理,以及對諸如親屬離世這樣的人生變化的應對。有幾個學生說,他們在這個年紀還不知道一些生活技能,諸如作一個簡單的預算、瞭解自己的銀行賬戶情況等等,這讓自己覺得非常尷尬。一個學生甚至說:「這類課程的缺乏可能是導致年輕人無法搬離父母家自立門戶的原因之一。」這些事情看似基本常識,但還是需要傳授。

把生活實踐帶入教學課堂並非癡人說夢,現在已經有很多效果非常好的嘗試了。個中關鍵是全國範圍的整體推廣。全球範圍內的蒙台梭利學校和華德福(Waldorf)學校都設計了針對各個年齡段兒童的全方位的教學課程,而且生動活潑多姿多彩。舉例而言,蒙台梭利學校強調兒童的獨立性、規則之內的自由和對每個兒童獨特心理發展過程的重視,以及人際和社群技能的發展。可以從蒙台梭利(montessori.edu)和華德福(WhyWaldorfWorks.org)的網站獲得更多信息。

有些公立學校也在對自己的教學方式作出革命性的變革。在紀錄片《無處比賽》(Race to Nowhere)中,當俄勒岡州的一所高中取消家庭作業以後,孩子們反而學習了更多知識並且在考試中表現得更好。其他學校正在緊跟他們的腳步。在這個紀錄片的網站(RaceToNowhere.com)上可以看到更多內容。

另一個可能的辦法就是提供特定性別而不是混合性別的課程和家庭作業——讓男孩們跟女孩們不再必須讀一樣的書。女孩們也可以從性別專有課程中獲益,因為這種課程會較少觸及與性別相關的自我概念。一個隨機抽樣的實驗發現,選擇單一性別物理課的女孩跟男女混班的女孩相比,更少認為「物理學是屬於男孩的」3。

美國教育選擇協會(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Choice in Education,簡稱NACE)的網站(4SchoolChoice.org)上有非常多關於單一性別教育的信息。另一個非常好的項目是「項目引路」(Project Lead the Way,簡稱PLTW),這是一個跟學校進行合作的非營利性組織,從小學一直到高中,他們跟老師們緊密接觸,幫助他們發展職業技能,跟他們一起設立各種課程以幫助學生們獲得與其未來事業成功息息相關的科學和技術知識(參見pltw.org)。

除了讓學校教育跟真實生活中的挑戰息息相關之外,教師們也可以從電子遊戲產業中移花接木獲得幫助——把學習的過程變得更興味盎然和具有獎賞性。

更新科技,更互動的學習

技術的發展日新月異,兒童和青少年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信息世界的速度。毋庸置疑,今天的學生們需要比從前更新穎的方式才能被激發起來。這也是男孩們在課堂上對於那些準備充分和結構有序的老師有著更好響應4的原因,這樣的課堂裡既包含了高科技的積極手段,同時也能激發男孩們的創造力。

「設備是催化劑。」哈佛大學學習技術教授克裡斯·德德(Chris Dede)如是說5。很多老師為了增加學生們的學習效果都在課堂上引入了更多高科技手段。有的老師借助在線論壇的便利,把課堂上的問題拿出來討論,或者把他們的課程內容當成作業分派下去(往往採用幻燈片的形式),然後用課堂時間進行答疑和討論。這些方法已經被證明比傳統的正式教學手段更加有效,並且使得學生們更加投入。

如果你所在的學校裡還沒有為課程和教學設置的校園網,也可以採用現存的社交網絡。可汗學院(KhanAcademy.org)是一個極好的網站,為所有希望大幅度提升自己某個領域知識水平的人們提供了免費的網絡課程和輔導的資源。48

清除浮誇的分數,採取匿名測驗

在學校裡一直都有著對男生的偏見——當評分老師不知道考生是男生還是女生的時候,男孩們的得分會大幅提高。為了同這個現象作鬥爭,測驗都應該盡可能地匿名進行。

另一個教育者們必須解決的問題就是成績的膨脹。並非每個人都理所當然應該得到高分,尤其是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告訴每個人他們多麼特殊和有才實際上為將來埋下了禍根。心理學家們已經發現,為了改善差生成績而提升他們的自尊之後,這些學生的表現反而變得更差了,儘管他們的自信心和自我認同保持高漲6。更應該教授學生們的是如何更高效地學習、如何戰勝自己的拖延、如何更有效地管理自己的時間、如何跟他人一起合作學習和工作,而最終的目標,是讓他們理解專心致志勤奮工作就會有好的結果。可以邀請那些激勵人心的演講者來分享他們的故事,重點講講他們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所走過的路,以及他們如何在一路上披荊斬棘戰勝困難。

學校體系是為了特定的任務量身定做的,但是沒有政策制定者、管理者、家長和學生們的支持,學校就會一事無成。尤其是家長們可以做很多事情,支持那些公平的教師們,以及確保孩子們為長大成人之後的未來做好了準備。下一章將會討論這一內容。

提要

學校應當針對不同性別傳授更多的生活技能。

對於已經習慣了高強度刺激的學生,要想保持他們的注意力,必須利用新科技引入互動式教學。

老師需要公平客觀地打分,不歧視男生,也不過度保護學生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