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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和角色界線開始模糊

不到三天,事情就演變到這麼詭異的地步。扮演獄卒的一部分學生已不只是在演戲,他們用敵意、負向影響和注意力,把自己武裝成真正的監獄獄卒,並在他們值班報告、回顧日記和個人反應中表露無遺。

對今天獄卒們「雞蛋裡挑骨頭」的方式,賽羅斯非常驕傲地說:「我們變得更加有秩序,在犯人身上得到棒極了的成果。」但是他也注意到了潛在的危機:「我擔心現在這樣只是風雨前的寧靜,可能有脫逃計劃在暗地裡展開了!」

瓦尼施一開始很不情願接任獄卒的工作,我還得請典獄長親自開導他才行:「直到第二天我才適應,決定強迫自己正確面對,我故意把所有對犯人的感覺都關了起來,丟掉我的同情心和對他們的尊重。我開始盡我可能地對他們冷言冷語,不讓他們看見我的感覺,不讓他們稱心如意地見到我生氣或沮喪。」他的團體認同比起以前更加強烈:「我只看見,一群令人愉悅的人採取必要措施,來讓另一群沒有必要對他們付出信任和同情心的人乖乖聽話!」他接著提到他喜歡獄卒們在那晚2點30分堅定強硬的報數表現。

凡迪與瓦尼施競爭大夜班威權的意味,開始越來越重,但他今天因為缺少睡眠所以非常疲倦,不是很活躍,卻還是對這些犯人終於融入他們的角色非常欣慰:「他們不再認為這只是個實驗,他們必須為尊嚴而戰,但是我們一直在向他們強調現在是誰在做主!」

他的報告也提到,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愛指揮他人,忘了這只是個實驗。他認為自己只是「希望處罰那些不守規矩的人,這樣可以殺雞儆猴,告訴其他的犯人什麼才是對的行為」。

犯人們人格的解離和更加嚴重的去人性化問題,也開始影響他:「當我越來越生氣的時候,就不太檢視自己的行為。我不想讓這個影響我,開始把自己深深藏在角色背後,這是唯一不讓自己受傷的方法。我在這些事情上徹底迷失了,但是又不想要停止!」

他們是這個情境的受害者,因為我們忘了提供犯人足夠的盥洗和衛浴設備,這變成工作人員心中的噩夢,就像凡迪所抱怨的:「我實在受夠了看這些犯人們衣衫不整、臭氣熏天,監獄髒到發出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