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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守保衛我的機構

身為警務長,我最重要的職責就是確保我的機構的安全。我該如何應付,或預防8612帶著兄弟突擊入侵?

大夜班的夥伴們想了許多方法,甚至盤算過把實驗移至舊市立監獄的可能性。自從星期天我們逮捕犯人的中央警察局成立後,舊監獄已經空置了一段時間。我記得負責逮捕的小隊長那天早上就問我,既然那裡有許多空間可以使用,為什麼我們不以舊監獄為研究地點。我也曾經考慮過,不過我們已經投入了太多心血,例如我們的監錄系統、食宿安排和其他統籌的細節等等,相較之下,我們在心理系館更能掌控整個狀況。這個新的選擇,也正合我們所需。

當我外出尋求新場所的使用可能時,科特·班克斯會負責主持第二次的犯人申訴委員會,克雷格·黑尼會監控探訪時間的所有預備措施,戴維·賈菲則會監視獄警不尋常的管理舉動。

我很高興執行小隊長可以在簡單的知會下就見我,我們約在雷蒙納街的舊監獄見面,我向他解釋我現在所面臨的困境:我必須避免監獄的肢體流血衝突,有如去年警察和學生在校園引發的衝突事件。我迫切需要他的協助。接著我們一起檢視場地,就好像我是看地的潛在買主一樣。轉送監獄實驗留下來的人到這個地方實在太完美了,更不用說,加上這個地方的實際監獄環境,會讓實驗看起來更真實。

回到總部後,我簽署了一份官方表格申請,希望監獄能夠在當天晚上9點(探訪時間後)準備好讓我們使用,我也保證在接下來的十天內,我們能夠保持它的整潔乾淨。犯人們必須好好在這方面下工夫,任何損壞我都會照價賠償。我們緊緊握手,一言為定,我謝謝他大大地拯救了我們監獄,也鬆了一口氣——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簡單順利。

為了感謝幸運的眷顧和自傲自己腦筋動得夠快,我犒賞自己一杯濃咖啡和一片卡諾裡蛋糕,在室外咖啡店享受了一會兒日光浴。又是另一個宜人的夏天,這裡依舊是帕洛阿爾托的天堂,從星期天以來一直都沒有改變。

在立即向欣喜的工作人員解釋我們的轉送計劃的同時,我卻接到一通來自警察部門、令人心碎的電話:「不能去!萬一有人在公共場合中受傷的話,市政長官擔心會被控告!」假逮捕的問題也會同時浮上檯面,我請求小隊長給我一個說服市政長官無須擔心的機會,我亟須體制的配合,提醒他我和澤克局長的淵源,並且請他想一想,如果有人闖入了安全性低的機構,那才是真正危險的事情。

「拜託,我們不能達成共識嗎?」「抱歉,答案是不行,我不想讓你難過,不過這只是純粹公事公辦!」我失去了計劃中犯人轉送的最佳地點,也很清楚我正在斷送我的前程。

不知道一個警察會怎麼看待一個真的相信自己是監獄警務長的心理學教授,極度害怕有人會攻擊「他的監獄?」「瘋子!」也許言過其實,「精神異常心理學家」大概會貼切一些。

你知道嗎?我告訴自己:「不管別人怎麼想,必須繼續下去,時間緊迫,丟掉那個計劃,再找另外一個。」首先,我要讓一個線人潛入犯人之中,獲取更多將近的暴動計劃信息。接著再給那些暴動者擺上一道,讓他們闖入時以為實驗已經結束了。我們要拆卸監獄囚房,讓它們看起來好像是大家都回家去了,還要告訴他們我們決定中斷這個研究,不會有任何英雄壯烈犧牲,就只是請大家各自打包,回到原先生活的地方。

當他們離開之後,我們就有時間重新構築新的監獄,更好的監獄。我們在這棟建築物的頂樓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儲藏室,可以在探訪時間過後把犯人移到此地——假設闖入監獄的行動不會在探訪時間發生。當天稍晚在送他們回去之前,把監獄修整得更容易抵禦外敵,我們的工程技師會修繕人口大門,在門外放置一個監視攝影機,盡量提升監獄的安全度——聽起來像是個明智的備案對吧?不是嗎?

顯然地,我的意識惦記著「我的監獄」將被攻擊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