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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領域和認知易感性之間的聯繫

我們一定要將自己的基因遺傳給下一代,否則家族血脈的延續就會被阻斷。鳥類,蜥蜴,魚還有兩棲動物會產蛋。其中一些動物,比如鳥類一次只會產幾隻蛋,但是他們會一直坐在蛋上保護它們不受捕食者的侵害,直至被孵化出來。還有很多動物則採取了另外一套策略,它們會一次產幾十顆甚至幾百顆蛋,總有幾顆蛋會幸運地避開掠食者,孕育出新生命。

但是哺乳動物則進化出了一種十分不同的生育方式。我們選擇在母親的子宮裡孕育下一代。從專業角度來說,這種生育方式被稱之為「體內妊娠」(internal gestation),是哺乳動物進化過程中的一次飛躍。一些哺乳動物,比如狗、老鼠、兔子可以一次產下四隻、五隻甚至更多的幼崽,但是這種情況在人類中卻很少見。

因為我們所能繁衍出的下一代數量較少,很多又會在成長的過程中遭遇各種各樣的意外死亡,所以人們對嬰兒低存活率也愈感焦慮。於是我們開始構建住所來保護孩子,抵禦捕食者。然而,我們卻難以應對潛伏在我們住所周邊的人類掠奪者。我們只能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他們傷害我們的孩子,掠奪我們的財富。對於陌生人的恐懼自古以來就一直根植於所有人的心中。

年幼的時候,我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戶外度過。我的妻子也是如此。那個時候,周圍的鄰居會幫忙留意在周邊玩耍的孩子。他們並不是擔心這些孩子會穿過他們的院子,然後跑到他們的私人領地去玩耍。在當時那個相對安全而又充滿人情味的社區中,互相關注各自的孩子已經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行為習慣。

夜幕快降臨的時候,我會和小夥伴盡快結束遊戲,然後跑回家吃飯。也許當時我還小,不知道父母內心的擔憂,但是我的父母的確很少擔心我會被陌生人綁架走。既然我的父母都很少有這種想法,那麼我更不會隨意害怕陌生人。

1977年的時候,斯坦利·拉赫曼提出人類不但擁有不同類型的恐懼情緒,更能夠在不知不覺中通過信息傳遞恐懼情緒。現如今,隨著安珀緊急通告(Amber Alert)的實施,即一旦發生兒童綁架案件,這個緊急通報系統會立即啟動,動員案發所在地的社區協助尋找失蹤者,還有街邊總是貼有很多失蹤孩子的相片,另外電視節目中也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犯罪內容。我們每天都會接收到很多類似的信息。

不管這些信息是真還是假,都造成了我們內心的極度恐慌,害怕自己的孩子被壞人擄走。這種恐懼導致我們對孩子的活動時間和範圍做出限制。結果,孩子的心理和生理發育都受到了影響,他們會更加懼怕陌生人。而那些經常進行戶外活動的孩子在面對陌生人時,他們表現出的恐懼情緒則相對較少。

一項在聖地亞哥、辛辛那提還有波士頓所做的調查顯示父母對陌生人的恐懼會直接影響孩子和青少年的戶外活動。因此父母對陌生人的焦慮恐懼情緒不但會限制孩子的自由,減少他們的戶外活動時間,還會導致孩子也開始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會受到陌生人的威脅。

恐慌焦慮的父母和養育孩子期間出現的恐懼情緒

對很多人來說,養育孩子是人生中最令人害怕的一件事。因為在這一過程中,父母最佳狀態的各個領域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段時間中,他們對自身壓力和恐懼情緒的處理方式都會對孩子初期的身心發育產生影響。
如果父母在還未養育孩子之前就十分容易產生強烈的恐懼情緒,那麼又會怎樣?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的一項研究將目光瞄準了那些有強烈焦慮情緒的父母。在這些父母的自我認知領域中,他們認為自己很難被社會所接納。研究結果表明,這些父母更傾向於質疑自己孩子的能力,也很少會全力支持自己的孩子。
而一些缺乏安全感的父母,在他們的自我認知領域中,他們認為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調查顯示這些父母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他們的這種焦慮情緒會導致他們不能及時滿足孩子的藥物或精神需求。然後產生的恐懼情緒又會進一步束縛他們的行動力,難以幫助患病的孩子。最終焦慮恐懼情緒導致了他們一生都無法擺脫的噩夢——延誤了孩子的治療,自己也被別人評判為一名不負責任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