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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見屍骨的謀殺案

不論是哪種攻擊伎倆,都有同樣的殺傷力。其目的一成不變。它唯一的企圖就是謀害,哪一種害人的伎倆壓得下罪孳深重的感覺,掩飾得了兇手深恐受到報應的強烈恐懼?他也許會否認自己是兇手,並以微笑來掩飾攻擊的暴行。然而,他會受苦,他會在笑不出來的噩夢中看到自己的企圖:這企圖一旦與他驚駭的意識照面,從此就會陰魂不散。沒有一個存心謀害他人的人,擺脫得了這念頭所帶來的罪咎。如果那個意圖是置人於死地,則以何種伎倆施之,又有何分別?1

在那趟到美國中西部的旅程中,我順道去了一趟威斯康辛州,我的朋友琳達在威斯康辛州Dells市幫我安排了一場工作坊。離那兒幾哩處,有一個掛羊頭賣狗肉號稱奇跡團體的教派誇張的是,該教派的領導人還自封為「奇跡課程大師」。該「大師」的一位密友聽聞我要在附近帶一場工作坊,便邀我去參觀他們的Endeavor Academy 。我不帶任何成見與琳達前往,只覺得這個教派勢必對某些與它有緣的人有所幫助。一個人會想在哪兒過活、在哪兒修行,必然有他的因緣與支撐在後的信念。但我著實覺得那兒的氛圍有些詭異,根本不像一個強調「自修」的團體。

進了門後,一旁的房間裡有個人正讀誦著〈練習手冊〉當天的內容。四十幾個人聽著,時而在「不當」的時刻發出笑聲。《奇跡課程》的確鼓勵學員記得一笑置之,但他們卻是在探討嚴肅課題,需要深省的時刻大笑,好似他們抓到了只有他們才懂的好笑秘意。其實他們那樣做反而輕忽了字裡行間的真義,抵制了課程訊息。接著,那位「大師」出現了,緩緩走下樓梯進入會場,信眾集結到他身旁,而後尾隨他(我也夾雜在人群中)進入另一間叫Session的大廳。

此人「開示」了約莫一個小時,不讓任何人插話或問問題。在我來到此地的前一年,早風聞不少讀過我的《告別娑婆》的學員因瞭解了《奇跡課程》的真義而紛紛離開那兒。此人挾著舊怨,在演說的那一個小時中幾度走到我面前來,有時甚至故意撞我、拍我腦袋。有一回從我面前離去時,還對我撂下一句「混帳東西」。後來,我查了〈教師指南〉,也沒找到他這種特殊的教導方式。

從頭到尾我都沒跟他對應,只是默默地操練《奇跡課程》所教導的寬恕。我的兩位上師曾預告過我,要我在這類場合中記得操練寬恕。我試著把此人視為一個我投射出去的人,這樣我便能從「身外」看到我暗地裡是怎麼認定自己的。這提醒了我,他並不真的存在,我根本沒人可對應。也幫我憶起了,上主才是唯一真實的存在,其餘非源自上主的一切,無法動我分毫。於是我將他釋放到聖靈的平安中。後來這所謂的「大師」見我沒被他激怒,好似有點洩氣,只好大喊了一聲:「你們看,他還在笑。」

在那兒,我看到這團體的成員彼此勾心鬥角,他們語帶威脅甚至口出惡言。儘管此人的教導只是故弄玄虛,且跟《奇跡課程》一點兒邊也沾不上,有些學員卻表現出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並把他的話奉為圭臬,完全沒有遵循《奇跡課程》的教誨。你若不明白那位「大師」所說的話〈其實你也沒理由懂),便會被歸類為「冥頑不化」之輩。想要追隨他,就只能完全迎合他。那裡充滿了一股典型的「偶像崇拜」的狂熱,有誰敢不迎合他呢?

該名教師引述《聖經》的某些教義也皆與《奇跡課程》的教導有所出入。他極力推崇「光明身」(light bodies),且鼓勵他的追隨者追求拙火(kundalini)能量,充耳不聞《奇跡課程》的教誨:能量不過是個幻相,無足輕重。究其根本,舉凡會變化或可改造之物,皆非真實。2總而言之,《奇跡課程》致力的目標乃是上主的平安,絕非在小我的妄造中追求更高的境界。

我逗留了一個小時,一邊聽著,一邊寬恕。而後那名教師放映他自己的錄影帶,琳達和我便在那個時候離開了大廳。我順便參觀了他們的「治療中心」,該中心在很多地方設有分部。事實上,他們就是利用這些看起來挺正常的治療中心向世界推進,以吸引人們加入他們的教派。

隔天,我就在同一條街上的一個大飯店裡帶我的工作坊。許多已離開那個教派的老成員也來了,他們有的仍居住在當地,有的遠道而來。有二十名目前仍屬該學會的學員也偷跑過來參加。已離開該教派的老成員雖分散在美國各地,彼此仍保持著聯繫。我能與大夥兒分享所知,並浸潤在這愛的氛圍中,真是一大樂事。每回工作坊我最喜歡的一個部分就是「答客問」,可與學員互動。不過,我不只在問答時間才跟他們互動。我喜歡結識朋友,和他們聊上一整天,從我抵達直至離去,無論是休息時間或用餐時間我都來者不拒。我也喜歡簽名,這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暢銷作家。

第三天,我到了威斯康辛鄉下的Kiel鎮(離Green Bay不遠)帶另一場工作坊。由一個叫Pathways of Light的《奇跡課程》教學機構主辦。在那兒的兩天中,我發現這機構的負責人Robert and Mary Stoeling與耳聞中《奇跡課程》筆錄者海倫·舒曼的引領方向十分相似。

七0年代海倫聽見耶穌聲音的消息一傳出,便不時有人想透過她「請示」耶穌。但海倫不願這麼做,她只是邀請人們坐下來與她一塊兒聆聽。海倫選擇不讓他們依賴她,而是讓他們知道自己也有聆聽聖音的能力。我發現Pathways of Light也是如此。他們不告訴人們該怎麼做,而是教導人們如何聆聽聖靈之聲,讓人們能「親自」接受靈性的引領,無需透過他人居中傳遞。

當然,達此目標最好、最快速且一勞永逸的方法,是不斷地寬恕,透過寬恕方能化解人們心中阻隔天音的層層障礙。不過要記得,天音不見得是一種聲音,它實際上會以許多不同的形式出現。

我很喜歡Stoeling夫婦,期盼下次重遊Pathways of Light跟他們聚聚。

一個月後,也就是二0 0四年五月,我生平第一次踏上加拿大國土,拜訪Nova Scotia的首府。在《告別娑婆》問世前我不怎麼旅遊的,大半輩子都住在新英格蘭,從沒拜訪過加拿大這個「鄰居」。我非常喜歡Halifax那兒的人。工作坊結束後,他們辦了個慶祝會,大家隨著音樂跳舞,喝酒助興。這令我開了眼界,我發現他們並不認為修行與享樂之間有任何衝突。

在Halifax時,我接到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世界知名的靈修書籍出版商Hay House有興趣購買《告別娑婆》的版權。雖然這意味著我得和原來的出版商D.Patrick Miller of Fearless Books協調,但我意識到這冥冥之中早有定數。我急著想知會阿頓和白莎此書的發展。霎時我明瞭,他們早有先見之明,他們先讓《告別娑婆》以銷售量展現實力,如此一來,當它博得大型出版商青睞並吸引世界各地讀者注意之際,不至於被改得面目全非。

幾個禮拜後,Patrick和我相約在芝加哥的美國圖書博覽會上與Hay House的代表會面。那真是令人興奮的一刻,比爾·柯林頓為這次博覽會做了開場演講,我們與Hay House達成了協議。

當晚,Patrick和我共進晚餐,慶祝這椿美事。隔天我飛往紐澤西,赴另一個工作坊之約。飛機起飛後,越過芝加哥Sears Tower與密西根湖上空,當天萬里無雲,景致美不勝收。進入Newark後,飛機開始緩降,經過自由女神像時,我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曼哈頓,以及高聳入雲且舉世聞名的帝國大廈。突然間腦子閃過了一個念頭:「天啊,竟然有幸享受這一切,還有錢賺呢!」我赫然發現自己的生命已全然改弦易轍了。想到這兒,內心充滿了感激。

到了六月底,我已累積了不少事要跟我的高靈恩師們說。阿頓和白莎來了,用他們慈祥的面容與愛的眼神看著我。我早在那兒等著了,我知道他們每兩個月就會到訪一次。他們來訪的日子接近時,我會將我朝向電視機的那把椅子轉向他們固定坐著的那張沙發。隨著旅遊次數的增加,我看電視的次數也減少了。這回阿頓先開口說話。

阿頓:嗨,老弟。球賽好看嗎?

(註:在他們來訪的前一周(六月二十二日),我和一位來自緬因州Naples的朋友一塊兒去看了場在芬威球場(Fenway Park)舉行的紅襪隊比賽。朋友招待我坐在一個極佳的位置,那可是我看球賽以來坐過的最棒的位置,就在紅襪選手休息區的後方)

葛瑞:好看極了!我去過芬威球場不下百次,從沒坐過這麼棒的位置。這次是由Curt Schilling主投,帶領全隊贏得這場比賽。Normar還擊出一支大滿貫呢。

(註:後來在那一季,紅襪隊把游擊手Normar Garciaparra交換給了芝加哥小熊隊,把我們新英格蘭所謂的「紅襪人」給氣炸了)

葛瑞:你知道的,紅襪隊從未把球投得這般好過。我是不是喝醉了,好想知道他們這一整年會不會都表現得這麼亮眼。

阿頓:這個嘛,我只能說你並沒喝醉。

葛瑞:好啦,我也不認為你會跟我「預告」這類事。其實我大概猜得到。我的意思是,與冠軍絕緣了四十年的愛國者隊,都還能贏得超級杯,那麼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對吧?

阿頓:這點倒是沒什麼好爭辯的。除了運動方面,你也有了其他不少進展,不是嗎?

葛瑞:喔,是啊!《告別娑婆》的成績驚人,每個月的銷售量都超過前一個月。我還周遊列「州」呢。除了散播《奇跡課程》的訊息外,也利用了這些旅行,四處解說你們說的寬恕禱詞(只要我還記得)。加州真是美極了,威斯康辛州的那趟訪晤也很棒,除了你曾提醒過我的那位「教師」讓我不太舒服以外,不過,我還是盡力了。還有,A.R.E歷經一番波折後,又重新接納《奇跡課程》了。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註:Association for Research and Enlightenment簡稱A.R.E 這個在維吉尼亞海岸的團體Edgar Cayce團體曾有一段時間十分歡迎《奇跡課程》。Hough Lynn Cayce與海倫·舒曼以及比爾·賽佛的交情讓《奇跡課程》順利在那兒紮了根。然而,過去十年,課程卻不再受到他們的青睞。有些A.R.E讀書會的學員認為《奇跡課程》的觀念並不完全符合Cayce的教導,他們不想讓這部課繼續留在A.R.E ,因此這個團體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教授《奇跡課程》。《告別娑婆》問世後,迅速流布到A.R.E裡(在他們得知它是推薦《奇跡課程》之書籍以「前」),這可能是因為這本書的封面沒有《奇跡課程》的字眼吧。《告別娑婆》很快就登上A.R.E的首選書籍,於是,該組織認為這可能是在提醒他們,應該更為開放地接納《奇跡課程》。)

三月,我第一次應邀到A.R.E帶領一場為時一整天的工作坊,受到他們熱情的款待。這次的會晤也使得《奇跡課程》在A.R.E有了全新的開始,經過多年的荒廢,當地成員們首次開始正式研讀。該組織把《告別娑婆》列在他們的目錄中(訂閱者約有二十萬人),他們的雜誌Venture Inward也給予此書極高的評價,算得上是錦上添花吧)

阿頓:非常好。我們也看剄了你與威斯康辛州那名教師的互動過程。繼續這樣寬恕吧,無論你身在何處。順道說一件事,也許你會發現,寬恕網路上那些不見身影的人,有時候要比寬恕實際出現在你眼前的人還難。這是因為人們習慣在網路上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人們不會在你面前說的某些評論,卻會在網路上直言不諱,正所謂見面三分情。一旦按下了「傳送」,就等於潑出去的水了。寬恕責難你的人固非易事,你還得注意別把這類己所不欲之事施於他人。在網路上批判與責難他人(當然這是潛意識罪咎的投射〉,對於現今的人們而言,可謂一大誘惑。

葛瑞:我知道。網路可把我最陰暗的一面給揪了出來。但也不是常常啦,偶爾才會碰到。比方說,我就挺不喜歡那個阻撓我們好事的女子。

(註:在美國頗具規模的奇跡文物流通中心(Miracle Distribution Center)拒絕經銷《告別娑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負責人推說:「這本書引不起我們的興趣」,甚至用這本書的訊息是來自「高靈上師」為抵制的藉口 。難道她忘了,《奇跡課程》本身就是透過一位通靈耶穌的女子所成之書)

白莎:葛瑞啊葛瑞。你平時的覺察力到哪兒去了?你被設計了,你沒看到小我正一步步地引你進入它的陷阱嗎?無論表面看來你多有道理,甚至具體事實也證明你是對的,你也無法從中獲得平安的。因此,《奇跡課程》才會問:「你寧願自己是對的,還是寧願自己幸福?」3

葛瑞,《奇跡課程》所要傳授的中心思想是什麼?

葛瑞:世界根本就不存在。4

白莎:抱歉,我沒聽清楚。

葛瑞:世界根本就不存在!5

白莎:是啊,它可沒說「世界可能不存在」,它說的是:「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這是本課程所要傳授的中心思想。」6這句話是非常絕對的,葛瑞。我們待會兒就來談談這些毫不妥協的理論,不過現在你先幫我一個忙,念一下〈練習手冊〉中方纔那一段話。在第一百三十二課,一直讀到下一段的前兩句。你以前就聽過了,只是,現在的你會有更深的體會。

葛瑞:好的。每回你要我讀《奇跡課程》的某段話,都會讓我舒坦一些。

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這是本課程所要傳授的中心思想。這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立即接受的,他必須在真理道上盡其所能地接受指引。他仍會頻頻回頭,而後再向前推進一點,也許還會後退一陣子,再倒轉回來。凡是準備好學習世界並不存在,而且願意當下接受這一課程的人,就會獲得治癒。他們準備好的時候,這一課程便會以他們所能瞭解及體認的形式出現。7

白莎:多謝了,葛瑞。因此,你該時時謹記,無論表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過是一場夢。《奇跡課程》之所以說「輪迴不是真的」8 ,只因它也是個假相。它沒有真正發生過,因你絕不可能真的進入一具身體,只是表相看似如此罷了。它只是個錯覺。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奇跡課程》明言了身體根本就不存在9,那麼,你哪會有身體可進去?《奇跡課程》是這麼說的:「身體是為充當心靈的學習教具而存在的。這個學習教具本身無法犯錯,因為它沒有創造的能力。那麼,誘導心靈放下所妄造的一切,顯然是發揮創造力最有意義的方式。」10

葛瑞:說得真好。身體既不存在,也無法創造,因此,心靈能做的,便是選擇靈性,而不選擇小我以及它的投射。投射即指任何狀似與他物分裂之事物,這包含了身體,在座兩位除外,因為你們的身體是由心靈的正念部分賦予的,這種情形很罕見。如果我對方纔那段引文瞭解正確的話,它的意思是,就世界這個層次而言,「成為上主的創造同工」這個概念是毫無意義的,因為J兄說擁有一切創造能力的這顆心靈「唯一」能做的一件有意義的事,是放棄任何分裂的表相。這並非要你放棄有形有相之物,因那只會讓你的心靈更把它當真;而是要你放棄你對它的信任,轉而選擇完美的靈性作為你的真實身份。我抓到要領了嗎?

白莎:抓到了。

葛瑞:太好了。那麼,你可有妙計讓我們的書賣個一百萬本?

白莎:你腦子動得真快。不過,單就現實面而論,假使你想賺一百萬元,你似乎該寫一本教人如何賺取一百萬元的書。而且不用管他們讀完後是否真的賺到一百萬,你只需說是他們操作錯誤就行了。但這不是我們要做的事,我們要做的是化解小我,協助你返回天鄉。如果你想化解小我的話,還是回歸主題吧。

方才提到你掉進陷阱了。先前我們說過,你在這一世所碰到的人,都是累世曾與你有過交往的人,可能與你是「特殊的愛」的關係,但也可能是「特殊的恨」的關係。當然1這是以「線性式」的角度來看。若以「全像式」的觀點而言,其實一切全都同時發生,只是表相上以線性的方式呈現而已。你之所以今生會遇到前幾世結識的人,是因你們繞著彼此轉。這就好比繞著太陽轉的那些行星,順著它們的軌道運行,到達離彼此最遠處時,又開始折返,回到離彼此最近的點上。人們在時空這個全像圖裡也類似這樣彼此互繞。

葛瑞:那麼,異性真的相吸嗎?

白莎:是的,只是結局不一定都很美,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場騙局。跟「特殊的愛」一樣,那些過去世與你有「特殊的恨」的關係的人,會沿著他們的軌道來到離你最近的點上,又由於你的潛意識中留有對他們的記憶,你內心便會產生衝突,有時一觸即發,有時會慢慢顯現出來,成為一個惱人的事件,但若能修行的心態來面對,它對你也是個絕佳的機會。「世上最神聖之處,即是遠古的仇恨化為當前之愛。」11 J兄這番話多麼觸動人心啊!

我們從未說過《奇跡課程》是唯一一條回家的路,但我們「確實」表示過它是最快的捷徑,J兄也不斷強調這部課程是為了要幫我們節省時間的。有些人可能對此嗤之以鼻,那是因為他們並不「真的」瞭解這部課程。容我再說一次,《奇跡課程》不是唯一的路,J兄在方纔你讀的那段引文中是這麼說的:

他們準備好的時候,這一課程便會以他們所能瞭解及體認的形式出現。12

因此它可能以其他形式出現,譬如說佛教。不過,我們會謹守J兄在他最後一世所用的方法,以及目前他透過《奇跡課程》的詳細解說,特別是因為現代人們的領悟能力大幅提升了。也許有人會認為當今世上還有其他老師能比J兄更快速地帶領他們回家,其實他們錯了。不過,這也無礙,因為《奇跡課程》本來就不是適合每個人的。

葛瑞:那,「他仍會頻頻回頭,而後再向前推進一點,也許還會後退一陣子,再倒轉回來。」13這句話是不是說,在兩世之間,你可以延後投胎,在虛無飄渺之境中遊蕩,讀一讀神祕的生命之書(Akashic Records)或什麼的?

阿頓:可以這麼說。也許改天我們可以帶你稍微逛一下。不過,白莎方纔的話還沒講完吧?

白莎:你提到的那位阻撓我們好事的女子,便是個回頭走進你人生軌道的一例。你們好幾世都彼此認識,甚至有一世還結為連理。她那一世很年輕就過世了,你因此而有些自責。

葛瑞:為什麼?

白莎:你殺了她。

葛瑞:喔!

白莎:這故事說來話長,其實也沒什麼好提的,有些懸而未決的衝突還梗在那兒就是了。這一世你出了一本膾炙人口的書,她一見到此書,潛意識就起反感。上一世,她是受害者,你是迫害者,這也算是一種平反,因為有好幾世你是受害者,而她是迫害者。當然,你曾有幾世是女兒身。人間故事就是這麼一回事。這一次,在你與她的關係中,輪到你當受害者。恭喜你了!問題是,這回你打算拿它怎麼辦?釋放它?還是繼續作繭自縛?你願意「不」視自己為受害者,為這場夢負起責任來嗎?還是你寧願把它當真而繼續受困於此?

葛瑞:真是難纏。我不是指她,我指的是這件事。

白莎:當然,否則哪叫陷阱!你們兩人的軌道是注定要交集的。你可以利用你們這個關係為小我效命,或聽從聖靈的指引。如同J兄說的:「注定要相遇的,就會相遇,因為他們的會晤,具有建立神聖關係的潛能。他們彼此間已為對方準備就緒了 。」5

葛瑞:這個嘛,我殺害她的那一次會晤,肯定彼此都還沒為對方準備就緒。

白莎:其實在那一次會晤之前,她在另一場夢中就殺害過你了,因此事情往往不似表面那般單純。但,你們對彼此做了什麼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們是怎麼看待對方的。你表面上的行動不過是你念頭的後果。你的所作所為只發生在夢中,因此它並非《奇跡課程》的焦點所在。我們的焦點是這場夢的「肇因」,並設法化解。若真如J兄教導的,在實相內沒有程度、角度、間隔等觀念15,且層次只存在分裂之夢中,那麼這意味著,不論你做什麼,不外乎兩種選擇:每個寬恕之念都是一種愛的表達,而每個不寬恕念頭無異於謀殺。見不見屍骨已無關緊要。這地球上每天都在上演一幕幕不見屍骨的謀殺案,人們對彼此儘是不寬恕的念頭。J兄就斬釘截鐵地說:「不愛人就等於害人。不愛人必是一種攻擊。」16

葛瑞:因此,每個不愛人的念頭都是同一回事,沒有程度之別。同時,每個愛人的念頭也是如此。就是這個緣故,奇跡凡例的第一則才會說:「全都能表達出愛的極致。」17

白莎:很好。你「知道」這一真理,葛瑞,但我們無法「代替」你操練。時常為之還不夠。的確,你在許多方面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只是,毫不例外地用在每個人、每件事上,乃是超脫此世的不二法門。若你記得這其實是你的潛藏信念,是你潛意識看待自己的方式,當初是你為了擺脫這些信念而選擇轉嫁到她身上的,那麼你自會明瞭,當你寬恕時,你真正釋放的是你自己。因此,《奇跡課程》問道:「他們豈會甘心承認自己的野蠻企圖正在傷害自己這一事?」18

葛瑞:我懂你意思,我會盡力的。我能瞭解你所說的「某些功課比其他功課難修」的原因,我也會盡可能記住,是我在更深的幻相層次中設了一個陷阱給自己去跳!我為了某個原因幻化出該名女子,跑到這兒上演了這齣戲,好把我的不平安歸咎到她身上。一旦我不平安,無論它化身為何種形式,都是我自已決定不願寬恕所產生的後果了。然而,決定是可以改變的,我可以選擇認清真相:沒有一件事真的發生過,這只是場夢,而我正是那位夢者。如同《奇跡課程》說的:「上主之師的真正使命,便是認清自己在作夢。」19

(註:我仍餘怒猶存,不過,我知道白莎說得一點兒都沒錯。雖然我學了很多,也常常應用所學,但並不是一遇到狀況都能使得上力。若我不能當機立斷,就無法完成我的功課。我也知道,若我局部寬恕,就僅能得到局部的寬恕;唯有全面寬恕,我方能得到全面的寬恕。至於寬恕了什麼事件並無關緊要,無論是奇跡圈裡門派的歧異或是其他任何寬恕機會)

白莎:說得好!好了,我們談得太嚴肅了,說點有趣的事吧。

葛瑞:沒問題。亞當和夏娃正躺在伊甸園裡的一棵樹下。亞當對著夏娃說:「你知道嗎,我怎麼老是覺得這兒有一個寫書的好題材。」

白莎:鬼靈精,你又打算講情色笑話了吧。

葛瑞:這個嘛,白莎,說到情色,你什麼時候可以跟我來上一段?

白莎:嗯......「永遠不可能」這個答案該讓你死心了吧?

葛瑞:你還是那麼高不可攀?

阿頓:老弟,你挑逗的那位可是我老婆的形相,即便她就是你。

葛瑞:抱歉,我給忘了。要搞清楚誰是誰還真難。幸好,實際上只有一個人,是吧。對了,白莎,你記不記得,前一本書中有一回你是只身前來。將來我們還有沒有那種機會?

白莎:我們可以言歸正傳了嗎?

葛瑞:喔,好吧。你提到《奇跡課程》絕對性的論點,我想「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也是其中一個,對吧?

白莎:對。《奇跡課程》所謂絕對性的理論,指的是一個能明確闡釋課程教導,畫龍點晴出課程要旨的觀念。假使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那麼就無可寬恕了;而且,能在所有事件、場合與你所見的人身上認出這個事實來,便是所謂更高層次的寬恕,因為你不是寬恕某人確實做過的某件事,而是認出他們什麼都沒做。因此,寬恕的其實是幻想出他們的自己。這一點很重要,少了這個分野,你便落入傳統式的寬恕,而那是無法化解小我的。

葛瑞:可以再說一個此類絕對性的觀念嗎?

阿頓:好比:

憤怒的藉口是絕對無法立足的。20

既然這整齣戲都是你編造出來的,那你還能怪誰?另一個相關的絕對性觀念是:

救恩的秘訣即在於此: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自己做的。21

這兩個觀念環環相扣,就像手套之於手一般,一旦你戴上,就再也甩不掉了 。

葛瑞:酷。請再多說幾個。

阿頓:沒問題。

你所見到的世界只是一個幻相而已。上主從未創造過它,因祂所造之物必然是永恆的如同他自身一樣。22

以及另一個跟它密不可分的觀念:

凡是真實的,必是永恆的,不會變化,也不受改造。靈性既已圓滿,故也不會改變,心靈卻可以自行選擇要事奉誰。唯一的限制是,它不能事奉二主。23

葛瑞:是啊,不論以前有沒有聽過這些話,只要不斷操練高層次的寬恕,自會一次瞭解比一次深。若說一切會變化或改造之物皆非真實,這道理必可用在時空構成的娑婆世界中的一切事物上!

阿頓:是的,它也包括時空構成的娑婆世界內用來估算、檢測與衡量的一切事物。全都不是真的,我們以後會談到。

白莎:我們離去前,再說一個絕對性的觀念。

葛瑞:歡迎之至。

白莎:寬恕就是認清了,你以為弟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其實不曾發生過。它並非原諒他人的罪過而把罪過當真。它看出罪根本不存在。而你所有的罪過就在這種眼光下被寬恕了。24

我來為最後一句錦上添花一下:「你所有的罪過『只能』在這種眼光下得寬恕」。假使世界是真的,那麼罪過就是真的,他們全都是罪人,這也代表了你是有罪的,至少你的潛意識會這麼解讀。倘若他們是純潔無罪的〈因為他們根本什麼都沒做〉,那麼「你」便是純潔無罪的,因你也什麼都沒做。我再強調一次,這類觀念的「絕對性」即在於此。你沒有其他選擇,將它納入你內,你才得以完整。

葛瑞:那麼,寬恕究竟「做」了什麼?

白莎:J兄已給你答案了,弟兄。「奇跡本身是無所為的。它只是化解而已。」25小我一旦被化解,剩下的就是真理了。

阿頓:下回我們可以談一點你當初想聊的那部電影,以及幾個你這些年來浮現出的有關前世的記憶。另外,我們也會討論痛苦、犧牲、受難與死亡。

葛瑞:哇,都是很受人喜愛的主題,尤其是死亡。歐普拉(美國脫口秀主持人)一定有興趣!

白莎:每回跟你的會晤都變成娛樂節目似的,葛瑞。我們很喜歡你那樣。

葛瑞:我也很喜歡你,白莎。喔,阿頓,我也喜歡你。謝謝你們透過聖靈來跟我說話。這對我幫助很大,也謝謝你們指引我有關《告別娑婆》的事宜。

阿頓:不客氣。繼續操練吧。老弟。我們會盯著你的。

話一說完,他們就消失了,我也開始準備下一趟加拿大之旅。天氣暖洋洋的,我感謝這舒服的夏天,感謝我兩位朋友,也感謝因著他們而結識的一群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