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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維模式和成績

讓我們從莫扎特和達爾文這種名人故事中走出,回到日常生活中來,看看思維模式如何讓我們在真實生活中取得成就。

有趣的是,看到一個學生在成長型思維模式下走向成功,比莫扎特和達爾文的故事帶給我的影響更大,可能因為這與你我的生活息息相關——關於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現在的生活狀態是這樣的,也關係到兒童具有的潛能。

我們在一些學生進入初中時評估了他們的思維模式:他們相信自己的智力水平是固定不變還是可以發展和提高的?後來,我們對他們之後兩年的學習生活進行了追蹤。

進入初中的這種轉變對很多學生來說都是一項很大的挑戰。功課開始變得更難,評分也越來越嚴格,教學過程也不再那麼有針對性。而學生們正在面對青春期帶來的身體和角色上的轉變,這一切都發生在同一時刻。他們的成績開始變得糟糕,但不是所有人的成績最終都會一落千丈。

確實不是這樣的。在我們的研究裡,只有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會出現成績下滑的情況。他們的成績出現了突然的下降,並在接下來的兩年裡越來越差。而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們在後來的兩年裡成績逐步提高。

這兩組學生剛進入初中時的成績幾乎一樣。在教學氣氛比較寬鬆的小學階段,他們獲得的評分和考試成績沒什麼差別,但當他們在初中遇到挑戰之後,兩組學生的差距開始增加。

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是這樣解釋他們糟糕的成績的。有一些人會貶低自己的能力:「我是最笨的」或者「我被數學搞得頭都大了」。還有很多人為了掩蓋這種情緒,轉而去責怪其他人:「因為數學老師又胖又討厭」「因為英語老師是一個大屁股胖子」或者「因為老師嗑藥了」。這些五花八門的分析問題的方式,讓他們很難在未來獲得成功。

面對失敗逼近的威脅,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們則動用他們的全部能力來學習。他們對我們說,自己有時也會感到招架不住,但他們採取的應對方式卻是堅持不懈,全力以赴。他們就像喬治·丹齊格(George Dantzig)一樣。丹齊格是誰?

丹齊格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數學系讀研究生時,一天,他像往常一樣,上數學課遲到了。他衝進教室後,抄下了黑板上的兩道作業題。後來做作業的時候,他覺得這兩道題非常難,花了很多天才解出來。最後他發現,原來這兩道題根本不是作業,而是兩道尚未解決的著名的數學難題。

「不願努力」綜合征

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在面對這種艱難的轉折期時,視其為一個巨大的威脅,威脅著他們可能會暴露自己的不足,從勝利者變成失敗者。事實上,在固定型思維模式中,青春期是一場巨大的測驗。我是聰明還是愚蠢?我長得好看還是難看?我看上去很酷還是一個書獃子?我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而且在固定型思維模式中,失敗者將永遠是失敗者。

所以也難怪,這麼多青春期的學生絞盡腦汁,不為了學習,而是為了保護他們的自我意識。而他們達成這一目標的主要途徑(除了對自己的老師進行生動的攻擊外)就是放棄努力。正如我們之前提到的娜佳·薩萊諾-索南伯格這樣聰明的學生,也在這個時間段放棄了努力。事實上,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們告訴我們,他們在學校的主要目標除了讓自己顯得聰明以外,就是盡可能少付出努力。他們非常同意這樣的說法:

「在學校裡,我的主要目標就是盡可能簡單地去做事情,這樣我就不用太努力了。」

這種「不願努力」綜合征也經常被當作青少年與成年人劃分界線的一種方式,但同時也是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保護自己的一種途徑。他們認為成年人在對他們說:「現在我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他們的回答是:「不,我是不會讓你看到的。」

傑出的教育家約翰·霍爾特(John Holt)說,當其他人對自己品頭論足的時候,我們都會使出這套招數。「我們那裡最差的學生,我遇到過的最差的學生,在教室外的生活中和學校裡其他同學一樣成熟、聰明、有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在某一個環節上,他的智力水平和他的學校教育之間產生了脫節。」

而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認為,停止努力是自己無法理解的一件事。對他們來說,青春期是一個充滿了機遇的時期:在這個時期可以學習新的科目,可以找到他們的興趣點,以及未來想要做什麼。

在後面的內容裡,我會講述我們的一個研究項目,這個項目旨在培養初中生形成成長型思維模式。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成長型思維模式是如何讓這些孩子重新擁有努力的動力的。有一天,我們在向一組新的學生介紹成長型思維模式。突然間,組裡最頑固難搞、最不願努力的孩子吉米兩眼含淚地抬起頭說:「你是說,我可以不是一個笨蛋嗎?」從那天起,他開始努力學習,熬夜做作業,以前他根本不關心作業的事。他開始提前交作業,好提早拿到反饋並進行修改。他現在明白,努力學習並不代表你很脆弱,而是會讓你變得更加聰明。

發現你的頭腦

我的一個密友最近給我看了他寫的一個詩歌般的故事,這讓我想起吉米以及他最終願意付出的努力。我這位朋友上二年級時,老師畢爾女士讓每個學生畫一匹馬並剪下來。她將所有的馬貼在黑板上方,然後向學生們灌輸成長型思維模式理念:「你們的馬和你們的頭腦跑得一樣快。每一次你學到了新知識,你的馬就會前進。」

我的朋友對「頭腦」這件事並不很確定。他的爸爸總是告訴他:「你總是說得太多,卻想得太少,這對你自己不好。」而且,他的馬看上去一直停留在起點,「其他人的頭腦都加入了這場學習競賽」,特別是漢克和貝利,班裡的天才,他們的馬跑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但我的朋友一直在繼續加油。為了提高自己各方面的技能,他繼續和母親一起看漫畫,和奶奶一起玩牌時記下分數。

很快,被我餵養得很好的駿馬

會像三冠馬一樣向前衝去,

而且沒有人

能夠阻止它。

經過幾個星期、幾個月

他不斷向前

一匹一匹超過了其他馬

在春末最後衝刺時

漢克和貝利兩座高山在前

只需要再做些減法練習

在學校最後的鈴聲響起時,

我的馬贏了——「僅以一鼻之差領先!」

之後我知道,我有聰明的頭腦:

我的馬可以證明。

保羅·沃特曼(Paul Wortman)

當然,學習不該是一場競賽。但是這場比賽幫助我的朋友認識到了自己的頭腦,並將它和學校的學習聯繫起來。

適應大學生活

另一個過渡期,另一場危機。大學,就是將高中裡聰明的學生都聚在一起的地方。就像之前我們說的小學生一樣,昨天他們還能佔山為王,但是今天呢?他們是誰?

沒有誰會比醫科大學預科班裡的學生更明顯地表現出這種焦慮感,他們害怕自己會被摘掉皇冠,成為平庸之輩。在上一章裡,我講到了我們的一項研究,我們跟蹤觀察預科生開始上第一學期化學課時的情況,這些學生緊張但是滿懷希望。這個課程可以授予或者拒絕給予他們通往預科班全部課程的入場券,而且大家都知道,所有學生都會盡全部努力,希望在這門課程中表現出色。

在學期之初,我們測量了學生們的思維模式,之後跟隨他們一起上課,觀察他們的得分並詢問他們的學習策略。我們再一次發現,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在課程中取得了更高的分數。他們即使在某次特別的測驗裡表現得不好,下一次仍然會迎頭趕上。而當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考得不好的時候,他們基本上很難提高分數。

在這門課程中,每個人都很努力地學習,但學習方法卻不盡相同。很多學生的學習方法是閱讀課本和自己的課堂筆記。如果內容特別難,他們會再讀一遍。他們也會嘗試著把所有東西都背下來,就像吸塵器一樣。這就是具有固定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們的學習方法。他們如果考得不好,會得出結論,認為化學並不適合他們,畢竟,「我已經做了所有可以做的事,不是嗎?」

事實遠非如此。如果他們瞭解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是如何學習的,他們一定會很震驚。甚至連我都覺得不同尋常。

具有成長型思維模式的學生完全掌控著自己的學習過程和動力。不是一頭鑽進書裡,不動腦子地死記硬背,他們說,「我會尋找串聯每個講座的主題以及潛在規律」,還有「我不斷重新審視自己的錯誤,直到我弄明白錯在哪裡」。他們學習的目標是獲得知識,而不只是為了通過考試。而且,實際上,這也是他們會取得更好成績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們更聰明,或者擁有更好的理工科基礎。

當課程變得困難和枯燥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失去動力,他們說:「我讓自己對課程內容保持興趣。」「我對上化學課保持積極的心態。」「我讓自己保持學習的動力。」即使認為課程很無聊或者導師很無趣,他們也不會讓自己的動力消失。

我在教給我的一個本科生成長型思維模式後不久,她給我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她以前是這樣學習的:「當我面對非常複雜的課程內容時,我會去一遍一遍地讀這些內容。」在學會成長型思維模式後,她開始用一種更好的學習策略——它很有效:

德韋克教授:

今天海蒂助教告訴我考試結果時,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坐下來。海蒂會告訴您,我看上去就像中了彩票一樣(我確實也有這樣的感覺!)。我不敢相信,我考得這!麼!好!我本想只要能通過就行。您給予我的鼓勵對我的人生有很大幫助……

我感覺自己獲得了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分數,但這並不是我自己的功勞。德韋克教授,您不僅是教給了我們〔您的〕理論,還證明了這個理論確實有效。謝謝您的課。這是一堂非常有價值的課,可能是我在哥倫比亞大學上過的最有價值的課。而且,我以後每一次考試前,都會這麼做〔使用同樣的學習策略〕!

非常感謝您(還有海蒂)!

不再彷徨的瓊

這是因為成長型思維模式者在學習方面願意嘗試各種不同的方法。然而奇怪的是,在這些醫學預科生中,擁有固定型思維模式者為了獲得好的成績可以做任何事,但就是不願意去學習掌握新的學習方法,來確保自己取得好成績。

天生的資質

是不是說任何人只要擁有了正確的思維模式就可以變得出色?是不是所有孩子出生時的資質都一樣?讓我們先回來回答第二個問題。不是的,有一些孩子是不一樣的。在《天才兒童》(Gifted Children)一書中,艾倫·溫諾(Ellen Winner)對天才兒童進行了驚人的描述。這些孩子看上去生來就在某方面擁有超高的能力以及近乎迷戀的興趣,而且經過對這些興趣的堅韌不拔的追求,最終取得了驕人的成就。

邁克爾就是這樣一個智力超前的孩子。他總是喜歡玩一些和字母與數字有關的遊戲,沒完沒了地問父母關於字母和數字的問題,而且他在非常年幼時就能開口說話、讀書和做數學題了。邁克爾的媽媽說,他在四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說「媽媽,爸爸,我們晚飯吃什麼」了。十個月大,他就可以讀出招牌上的字了,讓旁人驚奇不已,大家還以為是他的媽媽在進行腹語術表演。他的爸爸說,邁克爾三歲時不僅可以做代數題,還可以發現並驗證代數定律。每一天,他的爸爸下班回到家裡,邁克爾都會把他拉到數學書旁邊說:「爸爸,來一起做題。」

邁克爾肯定是生來就擁有特別的才能,但在我看來,他身上最了不起的特徵是他對學習還有挑戰的極度熱愛。他的父母根本無法將他和他喜歡的事情分開。溫諾的書裡描述的每一個天才兒童都是這樣的。人們常常認為「天賦」就是能力本身。然而,澆灌這些天賦的是不斷的、無休止的好奇心以及對挑戰的探尋。

到底是能力還是思維模式的問題?莫扎特的成功到底是因為他的音樂才能還是因為他努力練習,直到手都變形了?達爾文能夠成功是因為他的科學才能還是因為他從小就喜歡不停收集標本?

無論是不是天才,我們每個人都擁有可以發展成為自己才能的興趣愛好。當我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對人很感興趣,特別是成年人。我總是想: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事實上,幾年前,我的一個表兄曾向我提起一件在我們五歲時發生的事。當時我們在爺爺家,他因為什麼時候可以吃糖和他媽媽大吵了一架。後來,我們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我對他說:「別傻了,大人們總喜歡處於掌控的位置。你只要先答應他們,之後想什麼時候吃糖都可以。」

這些話難道不是出自一個未來的心理學家之口嗎?我的表兄告訴我,我的建議很有用。(有意思的是,他後來成了一名牙醫。)

每個人都能做到出色嗎

現在回到第一個問題上來。是不是擁有了正確的思維模式,每個人都可以有出色的表現?你能不能踏入全國最差的高中,然後教那裡的學生大學微積分?如果你可以,那麼事情就很清楚了:有了正確的思維模式和正確的教學方法,人們可以成就很多意想不到的事。

加菲爾德高中(Garfield High School)被認為是洛杉磯最差的高中之一,僅僅說那裡的學生拒絕學習、老師們精疲力竭都太委婉了。但傑米·埃斯卡蘭特(Jaime Escalante)當時沒有猶豫,決定教這些來自貧民區的拉美裔孩子大學水平的微積分。憑借他的成長型思維模式,傑米·埃斯卡蘭特問自己「我應該怎樣去教他們」而不是「我能不能教他們」,以及「他們怎樣才能學得最好」而不是「他們能學會嗎」。

最終,他不僅教會了他們微積分,他和同事本傑明·希門尼斯(Benjamin Jimenez)還讓這些學生在全國數學考試中遙遙領先。在 1987 年大學預修課程微積分考試中,只有三所公立高中參加考試的人數高於加菲爾德高中,這三所學校包括史岱文森高中(Stuyvesant High School)和布朗克斯科學高中(Bronx High School of Science),都是紐約數學與自然科學方向的精英學校。這一事跡被拍成了著名電影《為人師表》(Stand and Deliver)。

而且,加菲爾德的大部分學生考取的高分都足以讓他們拿到大學學分。那一年在全美國,也不過只有幾百名墨西哥裔美國學生通過了如此高等級的考試。這說明,由於我們低估了學生可發展的潛力,有太多的才能被浪費了。

瑪瓦·柯林斯

大部分時候,當一個孩子成績落後,比如留級時,老師會給他們簡化教材,因為覺得他們接受不了更多內容。這種想法來自固定型思維模式:這些學生比較笨,所以他們需要教師把同樣的簡單內容一遍又一遍地灌輸給他們。然而,結果卻總是令人沮喪。學生們重讀了一年,卻沒有學到比以前更多的內容。

相反,對於那些在公共學校裡成績不及格的、芝加哥貧民窟裡的孩子,瑪瓦·柯林斯(Marva Collins)像對待天才一樣對待他們。他們當中很多人都被貼上「無法學習」「癡呆」或者「情緒紊亂」等標籤。事實上,他們所有人對此都早已麻木。他們的眼中沒有光芒,臉上也看不到希望。

柯林斯在公立學校教二年級的時候,班裡學生的閱讀水平非常低。到了 6 月,他們逐漸達到了五年級學生期中應有的閱讀水平,並一路學習亞里士多德、伊索、托爾斯泰、莎士比亞、愛倫·坡、弗羅斯特1以及狄更斯等人的作品。

後來,柯林斯創辦了自己的學校,《芝加哥太陽報》(Chicago Sun-Times)的專欄作家扎伊·史密斯(Zay Smith)去拜訪她。他看到四歲的學生能寫出「請醫生看病」或者「伊索撰寫寓言」這樣的句子,而且會聊到雙元音以及變音符號等內容。他觀察到,二年級的學生會背誦莎士比亞、朗費羅2和吉卜林3的作品。在這之前不久,他剛剛拜訪了一個富有的郊區高中,那裡的很多學生甚至從來沒聽說過莎士比亞。「啊,」柯林斯的一名學生說,「你是說這些有錢人高中的孩子不知道莎士比亞 1564 年生人,1616 年去世?」

學生們的閱讀量很大,即使在暑假期間也不停。一個學生在 6 歲入學時被認為智力發育遲緩,現在 4 年過去了,他在暑假期間總共讀了 23 本書,包括《雙城記》和《簡愛》。這些學生讀書非常深入,並會認真思考。當時,因為三四歲的學生正在閱讀代達羅斯和伊卡洛斯4的故事,一個四歲的學生說:「柯林斯女士,如果我們不認真學習、努力工作,我們會像伊卡洛斯一樣,最終哪裡也飛不到,毫無結果。」這些學生們關於麥克白的熱烈討論就更是常見了。

阿爾弗雷德·比奈認為你可以改變一個人心智。從上面這些例子可以看出,你確實可以。無論你是通過這些學生知識的廣度還是他們在標準考試中的表現去衡量他們,都可以看出他們的心智已經發生了轉變。

本傑明·布魯姆(Benjamin Bloom)是一名傑出的教育研究人員,他對 120 名傑出的成功人士進行了研究。他們的職業分別是鋼琴家、雕塑家、奧運會游泳運動員、世界級網球運動員、數學家以及神經學專家。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在童年時並不出色,在認真接受培訓之前也沒有展現出什麼明顯的天賦。即使在青春期早期,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也無法僅憑當時的能力看到未來的成就。是他們持續不斷的動力和投入,加上旁人對他們學習上的支持,帶領他們登上頂峰的。

布魯姆總結:「經過 40 年對美國以及國外的校園學習的透徹研究,我的主要結論是:『如果說一個人能學會什麼東西,那麼世界上其他人也都可以學會,只要在此前和當下給他們提供適當的學習條件。』」他沒有將 2%~3% 有嚴重缺陷的孩子計算在內,也沒有將 1%~2% 像邁克爾那樣的神童算進去。他指的是除此之外的所有人。

能力水平和追蹤

但是,將學生們分為不同能力等級不是有原因的嗎?他們的考試成績以及過去的成就不正顯示出了他們的能力水平嗎?不。考試成績和對成就的評估只會告訴你目前這個學生處在什麼位置,而不會告訴你將來他會達到什麼高度。

法爾克·萊茵貝格(Falko Rheinberg)是一名來自德國的研究人員,他對擁有不同思維模式的學校老師們進行了研究。一些老師擁有固定型思維模式。他們相信,進入他們班級的學生取得的成績不同,水平也會完全、永遠不同:

「根據我的經驗,大部分學生的成績在一學年裡是不會變的。」

「如果我瞭解學生的智力水平,我可以很準確地預知他們在學校的表現。」

「作為一名老師,我對學生的智力水平起不了什麼影響。」

就像我六年級時的老師威爾斯女士一樣,這些老師宣揚固定型思維模式並會將其付諸實踐。在他們的課堂上,在學年開始時就排在優秀組的學生,結束時還在這個組。而那些一開始進入後進組的,一年之後也還在這裡。

但有一些老師宣揚並運用成長型思維模式,他們注重的理念是:所有學生的能力都可以得到拓展。在這些老師的課堂上,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學生們在學年開始時在優秀組還是後進組並不重要,在學年結束時,兩組學生都達到了非常高的水平。這個研究結果令我感到非常震撼。這些老師發現了教導後進學生的方法,在這些懂得引導學生進步的老師的指導下,兩組人的差距就這麼消失了。

這些老師將成長型思維模式付諸實踐的具體方式,我們在後面的章節裡會講到,但是現在,我們先提前介紹一下瑪瓦·柯林斯這位名師是如何做的。在上課的第一天,她走近弗雷迪,他是一個留級的二年級學生,對學校已經喪失興趣。「不要這樣,親愛的,」她對他說,將他的臉捧在手裡,「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不可能只是坐在椅子上等著變聰明……我保證,你只要去做,你就會有所成就。我是不會讓你失敗的。」

總 結

固定型思維模式會限制人的成就。它讓人們的頭腦中充滿了干擾信息,讓人們不屑於努力,毀掉學習策略,也會讓其他人變成審判者而非我們的同伴。無論我們是談論達爾文還是普通的大學生,想達成重要成就都需要明確的關注點、全身心的努力、無窮無盡的策略,還有學習中的同伴。這就是成長型思維模式能夠給予人們的,也是成長型思維模式可以幫助人們發展能力並結出豐碩果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