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生活中,飽滿的驚訝表情是非常少見的。原因有二:一是大家見得多了,就算沒親眼見過,也在各種公共媒體上見過,所以能引起大驚訝的刺激源很少;二是大家被教育得多了,不會做出明顯的表情,使自己顯得很外露。人總是會試圖掩飾和隱藏自己的負面情緒,因為過於直白的表情流露,其效果和把心裡話喊出來給周圍的眾人聽沒有什麼區別。
4.3.1 日常生活中常見的驚訝表現
現實生活中,更多的驚訝是部分面部肌肉形態的表現。
第一種表現是沒有嘴配合的驚訝,如圖4-6所示:
圖4-6
1眉毛抬得不那麼高,眼睛睜得不那麼大。但是與正常狀態相比,確實提升了眉毛,睜大了眼睛,如圖4-7所示;
正常狀態的眉眼組合
中等驚訝的眉眼組合
圖4-7
2嘴巴部分的動作,可能很小(非常輕微地張開),甚至不存在。但如果嘴唇沒有分開,那麼必然配合鼻子吸氣的動作,當然吸氣的力度不足以讓你看到頸部肌肉的緊張收縮,如圖4-8所示。
飽滿驚訝的嘴
中等驚訝的嘴
圖4-8
第二種表現是連眉毛的上揚都幾乎不可見,只剩下上眼瞼的提升,如圖4-9所示:
鬆弛的臉
輕微驚訝的臉
圖4-9
1僅僅保留上眼瞼的提升。由於主觀控制的抑制,或者刺激源力度的不足,都可能導致眉毛部分沒有明顯的提升變化,如圖4-10所示;
飽滿驚訝的眉和眼
中等驚訝的眉和眼
輕微驚訝的眉和眼
圖4-10
2反過來,如果僅僅是提升眉毛而保持眼瞼不動,則會出現失神的樣子,如圖4-11所示。可以確定,這樣的表情形態,不是驚訝情緒的表現。
圖4-11
4.3.2 驚訝的微表情形態特徵
經過上一節中的逐步縮減變化,我們可以發現,即使沒有嘴部形態的參與,甚至沒有眉毛形態的參與,仍能通過上眼瞼的提升來表現出內心的驚訝狀態。因此,我們特別提出驚訝的微表情形態特徵,比較正規的稱法是驚訝表情的「必要形態特徵」(後文中在需要嚴謹論述的地方,會使用這個詞彙)。
必要形態特徵,是指一種表情中,必然不能缺失的面部形態特徵。 比如在驚訝表情的所有面部形態中,眉毛可以不抬高、嘴可以不張開,但眼瞼必須上提,且在眼瞼睜大的那一瞬間,必定會有整個身體的靜止同步配合,吸氣的動作交給鼻子來完成後,其幅度可能不易觀察到,但肯定有吸氣的動作趨勢。這些構成驚訝表情的必要形態特徵,就是判斷一個人出現了驚訝情緒的微表情指征。
這一節對於微表情研究很重要。我們總結,驚訝表情的必要形態特徵為:
1上瞼提肌收縮,上眼瞼上提,虹膜露出的部分較平常狀態多,如圖4-12所示;
2上眼瞼上提的同時,整個身體沒有其他動作,會出現一瞬間的停頓。如果沒有這一瞬間的停頓配合,也不能確定為驚訝表情,有可能是憤怒的進攻趨向,也有可能是恐懼的逃避趨向;
3雖然不易觀察到,但在驚訝的過程中,會有吸氣的動作,或者僅僅是吸氣的動作趨勢。所以,如果沒有發現吸氣的動作,不能否定驚訝的存在,因為也許那僅僅是觀察不到;但如果發現了與吸氣相反的動作——呼氣,則可以確定必然不是驚訝,更有可能是憤怒。
平靜的臉
驚訝的必要特徵(最小特徵)
圖4-12
這樣的微小變化從整體上講,基本屬於不動聲色,如果不是因為刺激源的力度不夠,那就要讚歎當事人的內斂和城府了。
上一次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時,幾個同學圍坐一桌,聊起當年班裡若干風雲人物的現狀,大家滔滔不絕。在交流的過程中,我發現有兩種情況會引發出比較普遍的驚訝微表情:一種是當年的情感達人中誰還沒有結婚;另一種是誰居然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