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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西與一神教

(1939)

楊韶剛 譯

黎明 校

楊韶剛 修訂

按語

本書是弗洛伊德生前完成的最後一部著作。它由三篇論文組成。在第一篇論文中。弗洛伊德運用其廣博的學識和獨特的精神分析方法,追溯了猶太一神教與它的創立者摩西之間的關係,以豐富的歷史事實探討一神教在猶太人中得以發展的史前史根源。第二篇論文著重分析了摩西創立一神教之後,在猶太民族中產生的影響,以及如何以傳說的形式在人民中間廣為流傳。弗洛伊德引經據典,既借用了有關的歷史資料,又與精神分析的獨特方法相結合。勾畫了一幅鮮活的宗教發展的歷史畫卷。讀來令人興趣盎然。第三篇論文是弗洛伊德於1938年流亡英國後發表的。主要是對前兩篇論文的重複和擴展。總之,本書深入淺出地剖析了一神教的本質和起源,揭示了上帝不是神,而是被後人神化了的人;它說明宗教問題並非神秘不可測,揭開宗教欺騙人的虛幻面紗,人們不難發現其真實本質。由於本書具有一定的反宗教傾向。加之當時納粹已表現出支持天主教會和反猶的傾向,因此。本書是分三部分斷斷續續出版的。前後歷時4年多。本書是弗洛伊德後期思想的重要代表作,讀者可結合閱讀《圖騰與禁忌》、《一個幻覺的未來》、《精神分析綱要》等著作,更全面地瞭解弗洛伊德對宗教問題的看法。

英文版編者導言

組成本著作的三篇論文的前兩篇最初見於《意象》雜誌,1937年23(1),第5~13頁,和(4),第387~419頁;這兩篇文章的英譯本見於《國際精神分析雜誌》,19(3)(1938年),第291~298頁,和23(1)(1939年),第1~32頁。第三篇文章第二部分的第三節由安娜·弗洛伊德於1938年8月2日在巴黎的國際精神分析大會上代作者閱讀,後來分別發表於《國際意象雜誌》,24(1/2)(1939年),第6~9頁,題目是《理智的進展》。第一篇文章和第二篇文章的前三部分收錄在《出版社年鑒》1938年第9~43頁。當這些早期出版物收錄到全集中時,只做了很少幾處並不重要的變動。這些變動在本文中做了註解。

顯然是在1934年夏季弗洛伊德完成了本書的第一稿,題目是:《摩西這個人,一本歷史小說》(瓊斯,1957,第206頁)。在1934年9月30日給阿諾德·茨韋格的一封長信中(收錄在弗洛伊德1960a,《書信集》第276頁),他對本書,以及對沒有發表本書的原因做了說明。這些說明和他給下面第三篇文章的序文中的第一篇所做的解釋(第54頁3071)是完全相同的——即一方面懷疑他的論點是否足以確立,另一方面擔心羅馬天主教會對出版所做出的反應,羅馬天主教會當時在奧地利政府中占統治地位。從他當時對這本著作本身所做的說明來看,聽起來和我們現在所做的說明基本相同,甚至它的形式,三個不同的章節也保持不變。但是,其中必然要做一些改變。弗洛伊德經常表達他對此不滿——特別是對第三篇文章不滿。看來在1936年夏季做了一次總的重新改寫,儘管我們所聽說的有關這個主題的內容遠非清晰(瓊斯,1957,第388頁)。不管怎麼說,第一篇文章發表於第二年(1937年)年初,第二篇發表於年底。3072但第三篇文章仍然受到了阻礙,直到最後在弗洛伊德於1938年春到達英國後才終於交付印刷發行。本書於該年秋天在荷蘭印刷,英譯本發表於翌年3月。

或許一個讀者對《摩西與一神教》初感驚訝之處可能是某種非正統性,甚至其結構的偏離中心:即三篇文章的長度大不相同,兩篇序言都放置於第三篇文章的開端,第三篇序言置於同一篇文章的中間,經常重新約定要旨和重複——這些不規則的方面在弗洛伊德的其他作品中並不知曉,而他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指出過,並為此而表示道歉。對此當作何解釋呢?毫無疑問應歸咎於本書的創作環境:漫長的時期——4年或更長時間——在此期間經常修訂,最後階段嚴重的外部困難,在納粹佔領維也納時奧地利一連串極度的政治騷亂以及弗洛伊德被迫移居英國。這些影響的結果只在這篇短文的有限和短暫的領域內可見,這一事實可在緊接本文之後的那本著作——《精神分析綱要》——中得到結論性的證明,這是弗洛伊德著作中最簡明和組織得最好的。

但是,如果斷定《摩西與一神教》在表現形式上缺乏什麼,那並不意味著對其內容方面或其論證力方面的批評。其歷史的依據無疑是專家們爭議的事,但心理學發展以其前提所適合的技巧卻可能使沒有先入之見的讀者信服。特別是那些熟悉個體精神分析的人將受到強烈的吸引,要去發現在對一個民族群體的分析中所表現出來的同樣一系列發展。當然,全部著作都可視為是弗洛伊德早期在《圖騰與禁忌》(1912~1913)和《群體心理學與自我的分析》(1921c)中對人類社會組織起源研究的繼續。對本書的一個非常精細而有教益的討論將在厄內斯特·瓊斯的《傳記》(1957,第388~401頁)的第13章中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