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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畫查爾斯

我們先回到查爾斯·吉布森的辦公室,我從他的辦公室擺放的畫作中尋找他價值和身份的線索。他可以選擇的畫作有很多,為什麼他偏要選擇這兩幅呢?打印機上的普林斯頓大學建築的那幅畫很有趣,因為普林斯頓建築物的畫作周圍——還有只毛絨老虎。

我猜這所精英大學是吉布森的母校——我還嘗試從他的常春籐聯盟的身份標籤中進行推斷。但是正如我之前所注意到的(回想一下斯蒂芬妮的海鷗),一個好的觀察者必須在下結論之前確認物品的來源。或許他的女兒是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或許是參加電視節目的嘉賓把這幅畫送給了吉布森。

其他的信息告訴我吉布森留下普林斯頓大學的身份標籤。後來,當我在看播放我一些研究的片段的節目時,他有兩次提及自己在普林斯頓的時光。更有趣的是,他對這段經歷的回憶會繼續融入他對自己的看法當中。並不是所有的成年人——查爾斯·吉布森已經六十歲了——都樂意公佈自己的大學經歷。顯然,他以能夠進入普林斯頓大學而驕傲,而且這也激起了我的觀察慾望。這段經歷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高地位?更卓越的學術標準?或者是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如果我能夠進一步更好地瞭解吉布森,我可能已經想要去探究他與常春籐有關的過去,以及這段經歷和他個性的關聯。

跟吉布森一樣,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把一些經歷融入自我認知中。在我居住過的城市奧斯汀,很多人都會因為跟得克薩斯州有關聯而感到自豪。他們熱衷於通過保險槓貼紙、旗幟、T恤衫、商店名稱、衣著和文身來表達他們的熱情與自豪。的確,一名參觀者表示,自己從來沒有到過這樣一個州,在這裡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你需要擦亮你觀察的眼睛以留意這些線索。在我們研究過的辦公室裡,有大量的和過去某些時刻、某些地方和某些集體相關的象徵性物品。這個辦公室裡,桌子的上方釘著一面匈牙利國旗;在另一個辦公室裡有一個水晶球和三個希臘符號,這表明其主人對聯誼會的忠誠。

同樣還是在吉布森的牆上,在打印機的上方,有一張外國的地圖。我們的研究表明,喜歡收藏地圖的人有著廣泛的興趣,而且這是心胸寬廣的證據。但是我們並不清楚這裡的這張地圖是否真的是為了滿足吉布森的求知慾:它恰巧釘在打印機旁邊,查看起來並不方便(而不是放在一個適合做白日夢的地方,盤算著去那裡旅行時候的所有機遇和興奮)。從地圖的擺放位置來推斷,它似乎是出於工作的原因。或許是吉布森為了報道,而需要留意地理軌跡。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條線索就被抑制而不能說明他心胸寬廣。可以非常肯定的是,這張地圖描繪的是阿富汗。那時它是新聞的重點。吉布森是一個新聞人,他需要知道他正在報道的新聞涉及的地點。

從藝術品上瞭解到的信息可以作為補充,使我從吉布森的辦公室的書籍中形成對吉布森的印象的補充。這些畫作有點不同尋常,它們是複製品不是原畫。這表明他的藝術喜好,表示這個人在開放性特徵上的分值略高。但是吉布森辦公室的大部分牆體都是空的——這使我想到觀察中一個比較基礎的方面:關注缺失——一面空牆、空蕩蕩的窗台或者上面沒有照片的壁爐——和關注存在的物品是同樣重要的。

當你衡量一面空牆或者空無一物的文件櫃上方的時候,看看周圍的類似空間,這將成為你進行判斷的標尺。在我們觀察過的一間辦公室裡,我們看見牆上貼著四張明信片,還有一些貼紙和兩張海報。如果這是一個零售銀行的辦公室的話,這會是我們已經評估過的裝飾最多的地方;但是如果這間辦公室屬於一家廣告公司,那這間辦公室裡星星點點的裝飾與隔壁辦公室裡大量的精美裝飾相比就顯得貧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