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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一文不值

  寺廟,自古以來,一直是被人們視作是神聖的地方,專門用來求神拜佛。
  而眼前的這間寺廟,雖然人來人往,人頭攢動,卻都不是為了來求神拜佛的,而是來賭!
  做莊的是一個獨眼大漢,是這個村子有名的賭狂!只見他腰插雪亮的單刀,專心致志地分撥著面前桌上的珠子……
  「單!」桌子的左邊只剩一顆珠子,賭狂獨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茫,欣喜地大叫道:
  「通殺!」
  與賭狂對面站立的是一個身高三丈,面目猙獰的漢子,正是鐵心島島主鐵狂屠之子鐵狂森!
  鐵狂森垂頭喪氣地道:
  「輸了輸了!給爹知道,一定會怪我沒用!」
  站在鐵狂森左側的一個絡須大漢譏笑道:
  「兄弟!你僅是下了一注,不用如此慘叫吧!」
  鐵狂森怒睜著一對環眼,一掌將絡須大漢擊出三丈多遠,怒喝道:
  「操你娘的!勝負比金錢更重要呀!」
  賭狂猛地一拍桌子,朝鐵狂森大吼道:
  「喂!要買趁早!不要搗亂!否則就給老子滾!」
  鐵狂森冷笑道:
  「滾你娘!這樣賭法根本不好玩!我們不如換個賭法!」
  賭狂從鼻孔裡哼了一聲:道:
  「大爺我是這個村子裡著名的賭狂!賭什麼都隨你!我一定奉陪!」
  鐵狂森仰著大笑道:
  「哈哈!好極了!要賭就賭狂點!哈哈……」
  大笑聲中,人己如疾箭一般,射向人群身後的一棵古樹,安安穩穩地落在古樹的樹權之上。人群立時響起一片叫「好」聲!
  賭狂暗自心驚:
  「哇!這大塊頭居然一飛沖天,好利害!」「鐵狂森右掌陡揚,向樹權猛劈而下。古樹立即發出一陣「啪嘶」之聲……「啪吻」聲中,古樹被一分為二,劈成兩半!
  賭狂更加心驚:
  「一掌便把古樹一劈為二,實乃怪物!」
  鐵狂森又一推樹身,古樹便朝人群中倒來!
  鐵狂森大喝道:
  「所有人分開!」
  「轟隆」一聲巨響,古樹倒在地上,將地面壓出一個深坑,而人群早己向古樹的兩旁散開!
  鐵狂森得意地沖賭狂一笑道:
  「由我做莊!我們就賭人頭!你下雙,還是單?」
  賭狂心裡升起一陣寒意,暗忖:
  「哇!這瘋子一身武藝,惹不得!看來他也是想要錢的吧!」
  遂顫聲道:
  「好……好!我……我……買十兩銀子,雙!」
  「不行!」鐵狂森晃著斗大的鐵拳道:
  「輸了就賭人頭吧!」
  賭狂刻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賭的可怕,身若篩糠地道:
  「人……頭?賭注……太大了,我……我不賭了!」
  鐵狂森抓起一條板凳,道:
  「賭局已經為你而開,你不玩的話,以後也不用玩!」
  話音未落,一拳擊在板凳上,板凳立時碎成數塊木條,木條直朝賭狂飛去,將他鎖在身後的牆上,動彈不得!
  鐵狂森冷哼道:
  「你現在下注,勝了還有一線生機,不則就死定了!」
  賭狂嚇得面色慘白,道:
  「好……好吧!那我……下……注……雙!」
  鐵狂森冷笑道:「雙?哈哈!好極了!祝你我好運!」
  說罷,彎身將古樹扶起,開始清點人數:
  「四……八……十二……十六……二十……二十四……」
  一共只有二十四個人?
  不!還有兩個,那兩個是一對夫婦,女的腆著個特別顯眼的大肚子,夫婦倆倦縮在牆角,驚惶地望著鐵狂森!
  二十四加二,等於二十六,一共二十六個人!雙!
  「雙!」賭狂驚喜地叫道:
  「哇!我勝了!我勝了!」
  鐵狂森冷喝道:
  「慢著!我們本來就是賭人頭!那大肚婆娘肚子裡還有一個嬰兒,應該是單!」
  說完,伸手卡住了財狂的脖子得意地道:
  「你輸了!你的頭是我的了!」
  賭狂看了看大肚村婦,心裡暗想:
  「看文嫂的肚子這麼大,未必只有一個孩子,說不定是個雙胞胎……哎,生死關頭,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遂嚷道:
  「不……公平!我們勝負並未沒分!」
  鐵狂森怒喝道:
  「媽的!你說什麼?」
  賭狂掙扎了一下身子道:
  「喂!你怎麼肯定文嫂肚子裡只有一個孩子?你如果要我輸得心服口服,就剖了她證明吧!」
  文嫂的丈夫氣得面色發白,朝賭狂厲吼道:
  「賭狂!這樣冷血的話你也敢說出來?你到底還有人性沒有?」
  賭狂冷笑答道:
  「嘿嘿!為了要賭得公平,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怪不得我!」
  鐵狂森鬆開卡在脖子上的右手,撥出賭狂腰上的單刀,哈哈大笑道:
  「要玩就玩個痛快!老子今日要你輸得心服口服!就看看是單還是雙吧!」
  說罷,轉身一步步身文嫂逼了過去。
  賭狂喃喃自語道:
  「這瘋子看樣子是來真的了!」
  文嫂的丈夫起身擋在文嫂面前,驚叫道:
  「哇,不……要過來呀……」
  話還未說完,鐵狂森己一拳將他擊出數丈遠,大喝道:
  「滾開!」
  文嫂雙手護著大肚子,望著鐵狂森手中閃著塞光的單刀,淒叫道:
  「啊!饒命呀!」
  鐵狂森冷笑道:
  「饒命?想得倒美!」
  話音甫落,單刀己化作一道寒光向文嫂的大肚子疾刺而去……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怪異的事發生了!鐵狂森的單刀突然斷了!
  更準確一點他說,應該是碎了!發出「噹」的一聲脆響!鐵狂森一愣,旋即抬頭一看,只見一道人影凌空瀉下!
  「什麼人,敢擋老子,」鐵狂森怪叫道。
  人影,已經落在他面前丈外!
  赫然是已經夫蹤多時的龍兒!
  ***
  北風呼呼,白雪飄飄。
  屋外寒冷難耐,屋內,卻是暖意融融,這暖意不是來自人心,而是來自屋子中央的火盤。
  火光熊熊,映在小仙天仙般的臉上,幾顆淚珠,正從頰上緩緩落下!桌上,就放著小仙送給懷空的那支笛。
  小仙爹古銅色的臉一片怦然,半晌才開口道:
  「懷兄弟托我把笛還給你!」
  小仙點了點頭,默然不語。
  小仙爹歎了曰氣道:
  「看來,他複雜的信念非常堅定……」
  小仙寂然。小仙爹續道:
  「他不想任何人陪他走這條吉凶難卜的路,所以他才不接受你!」
  小仙仍然不語,低著頭身門外走去。當她走到門口時,卻發現門外也正有一個人向屋裡走來。他,就是懷空!小仙抬頭飛快地看了懷空一眼,腳步頓了一頓,又繼續走出門外。
  懷空目送著小仙走進她自己的房間,才轉身走進屋裡。
  小仙爹笑了笑道:
  「懷空,有事嗎?」
  懷空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道:
  「駱老伯,勞煩你把這封信交給那個救我來這裡的人,希望他別怪我未能親口向他道謝!」
  小仙爹接過信,道:
  「外面的風雪很大,懷兄弟,何不多留幾日?」
  懷空抱拳道:
  「謝了!但我確實身負要事,路老伯,告辭了!」
  說罷,轉身向門外走去!但……
  懷空還未跨也門檻,迎面撲來一股熱氣,只見一輛載著熊熊烈火的雙輪車,朝懷空飛射而來!與此同時,懷空的右肩被一雙有力而熟悉的大手從背後抓住了!
  懷空回頭道:
  「駱老伯!什麼事?」
  小仙爹道:
  「危險!」
  話音甫落,已抓住懷空飛身破頂而出,飄落在小仙房間的屋頂上。小仙聞聲趕了出來,驚叫道:
  「啊?怎會……這樣的?」
  屋頂上,懷空盯著小仙爹,笑了笑道:
  「想不到駱老伯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仙爹也笑了笑道:
  「懷兄弟!你又多欠老夫一個情了!」
  懷空道:
  「老伯對在下的恩情,懷空日後定當報答!」
  小仙爹擺擺手道:
  「投桃報李,你如果一定要走的話,希望你能帶我女兒一起走!」
  懷空心道:
  「不行!我……走,也只因為怕連累他的女兒罷了!」
  遂搖頭道:
  「駱老伯,我……」
  小仙爹打斷懷空的話道:
  「實不相瞞!其實老夫一直避屠此地,只為光避一個仇家!」
  「仇家?…懷空聞言微微一愣!
  小仙爹一指己在燃燒的房子道:
  「你看那邊!」
  火勢愈燒愈烈,連腳下小仙的房間也險遭池魚之殃,這個家園,不久之後便會陷於火海,淪為灰燼!
  小仙爹喃喃地道:
  「看來他已經找到了!」
  懷空斜瞥了不仙爹一眼,道:
  「駱老伯,到底你的仇家是誰?」
  小仙爹眼睛仍盯著熊熊烈火,口中緩緩地道:
  「火,是我仇家的象徵!江湖上懂得用火的高手很多!但以火殺人殺得最快最狠最到家的,首推他一個!他是一個報復心極強的人!得罪了他的,家園都勢必遭他燒至寸草不生!」
  他喚作火煞!
  懷空道:
  「晚輩涉足江湖日子尚淺,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不認識這個人不要緊!」小仙爹神色伊然地道:
  「只要記著,千萬不要得罪他就行了!」
  略微一頓,又道:
  「坦白他說,為了逃辟火煞,老夫多年來儼如喪家之犬一般流落天涯,最後瑟縮在這荒山雪嶺之上,己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滿以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料他他終於找上門來!這些年來,逃避感受絕不好過!而我也已經逃得倦了!我決定不再逃避!我這次要和他了斷所有的恩怨!但老夭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女兒!」
  懷空擰眉道:
  「駱老伯,我自己也身負血海深仇,恐怕駱姑娘跟著我也不好過!」
  小仙爹突然朝懷空欲跪下,道:
  「懷兄弟!這是老夫唯一的心願!希望你能成全!」
  懷空忙擋住小仙爹道:
  「駱老伯,請別這樣……」
  小仙爹欣喜地道:
  「那就當你己應承我了!」
  懷空默然,
  小仙爹道:
  「事不宣遲!我立即為小仙收件細軟,你倆立即起行!」
  說著,縱身跳下屋子。
  站在下面的小仙忙道:
  「爹!為什麼會著火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小仙爹急急地道:
  「小仙!勿需多問了!你趕快與懷兄弟一起離開吧!」
  「離開?」小仙抬望了望屋頂上的懷空,喃喃地道。
  這時,小仙爹已經進屋去了。但是,他旋即又出來了。不是從門口走出來的,而是破牆而出,且發出「啊」地一聲驚叫!
  小仙忙撲上前接住她爹,驚呼道:
  「爹!你……怎樣了?」
  小仙爹口吐鮮血,吃力地道:
  「別……理我!快……與懷兄……弟……走!」
  他的話音剛落,破牆處又飛出一個影來!火一般的人影!
  人影嘿嘿冷笑道:
  「駱老頭,你倒真是福氣不淺!居然有一個如此標緻的女兒為你送終!」
  「終」字甫落,手中軟劍己向小仙爹疾若銀電掣空般刺來。在此千釣一發之時,另一道人影飛瀉而下,攔在了火紅人影面前。火紅人影的擊勢頓時一滯!
  來者正是懷空!而火紅人影,則是火煞,只見他年近古稀,卻一襲紅衣,煞是可笑!擊勢受阻。火煞不由分說,手中軟劍如火舌般地向懷空攻去!懷空閃電間掌勢迭起,己盡擋洶湧劍勢!
  火煞厲喝道:
  「小子好本事!看你能否接老子的血火燎腸!」
  他顯然是怒極至點,右掌一招「血火燎腸」電疾往懷空身上擊來。
  懷空沒有閃避的意思,仍仁立原地,右掌微抬準備硬接這致命的沉重一擊。
  「血火燎腸!雖烈雖辣,但中途己給懷空阻遇,連消帶打,掌沿臂上,直向火煞的脖子劈去。
  火煞只好翻身避過,喝道:
  「什麼人?敢管老子的好事?」
  懷空冷然答道:
  「在下懷空!我應承駱老伯照顧他女兒,希望你不要傷他一家!」
  躺在小仙臂上的小仙爹,己是奄奄一息,氣若游線,艱難地抬手向懷空招了招,道:
  「懷兄弟……」
  懷空忙奔到小仙爹身旁,道:
  「駱老伯……」
  小仙爹斷斷續續地道:
  「小……仙……拜託……你…」
  說著,雙眼一閉,溢然與世長辭!
  「爹!」小仙搖著她爹的身體,梨花帶寸地哭叫著。
  火煞得意狂笑道:
  「哈哈!駱老頭,你縱然找來個得力助手,但你中了老子的「血火燎腸』,火氣攻心燒腸,始終也一命難保!」
  小仙緩緩站起身來,眼中滿是恨意地逼視著火煞!
  火煞道:
  「好!一切事情也辦妥了!」
  說完,手中的軟猛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噗」,軟劍貫體而過,鮮血,從他背上露出的劍尖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塵埃裡!一切都是那久突然!一切又都是那麼出乎意料!
  懷空不解地道:
  「你……為什麼要自殺?」
  火煞轟然倒地,眼望蒼穹,緩緩地答道,
  「這……駱……老頭殺我……愛妻,我……早已……痛不欲生……多年……來……我仍然……苟且……偷生,只為……殺他……祭我……這妻……芳……魂……如今……大仇己……報……我……終於……可以隨我……亡妻……而……去……」
  風,仍在呼呼地刮著!
  雪,仍在灑酒地飄著!
  但一切實在轉變得太快了!火煞自殺死了,追隨他的亡妻而去。瞬息之間,這帶己淪為火海,小仙也家破人亡!
  懷空心想:
  「如今駱姑娘僅餘她一個孤女了然一身,我……怎能棄她不顧呢?」
  遂步覆沉重地走至小仙的身後,伸手扶在她的乘肩上,輕聲道:
  「駱姑娘,節哀順變!」
  小仙伸手擦了擦腮邊的淚水,道:
  「懷……大哥,我們先把他倆……安葬了吧!
  她所說的「他倆」,當然是指她爹與火煞!
  懷空點點頭道:
  「也好!人既然已經死了,究竟誰是誰非,我們也無從分辯!但畢竟這火煞也是為亡妻報仇殉死,畢竟是有情之人……」
  墳,就在一棵光禿禿的毒樹底下,一併兩座,葬著兩個生前是仇家的人!
  小仙跪在她爹的墳前,低聲道:
  「爹,你生平最喜歡這棵老樹,如今女兒就鬼你葬在這老樹下,你,安息吧!」
  突然,懷空聽到背後有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忙扭頭望去。
  與此同時,小仙也回過頭來,道:
  「懷大哥!這個就是救你來這裡的人!」
  懷空盯著眼前的人,怔了一怔,道:
  「是你?」
  ***
  鐵狂森欲剖開村如文嫂的大肚子,求證賭局單雙,千鈞一髮間竟彼人及時制止。
  敢制鐵狂森的,正是不見多時的龍兒!龍兒乍現,不由分說一個「鯉魚翻身」,越過鐵狂森身後!
  目標賭狂!一伸手,便將賭狂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拎在手中!他身快若電,身手與功力,雖然比以前更是大進!
  鐵狂森怒叫道:
  「胡!這廝是老子的,放下他!」
  龍兒腳尖一點地面,縱身飛上廟頂,道:
  「要人?那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賭狂可憐巴巴地朝龍兒道:
  「小英……雄!放過我……吧!」
  鐵狂森縱身跟上廟頂,怒哼道:
  「想走?哪裡逃?」
  龍飛又縱身向一家民居房頂上飛去。
  鐵狂森緊隨其後,大叫大嚷道:
  「好小子!挾著那個死肥豬,居然仍能健步如飛,身手可真不凡!不過你一背負二人的重量,絕對無法比老子更快!」
  想到這裡,不由放聲狂笑!
  賭狂可受不了,哀求道:
  「小英雄,求求你……停下來吧!我……我想吐呀!」
  說罷,真的「哇哇」地嘔吐起來!龍幾忙一墮身形,落在一條只有一頭出路的小蒼子裡。
  鐵狂森急跟而聖,攔住了出路,得意地道:
  「小子!你終於無路可走了!老子早就說過,你無法比我更快,現在滾相信了吧!」
  頓了頓,又怪笑道:
  「不過這個捉迷藏的遊戲倒是過癮得很!」
  龍兒冷笑不語。
  鐵狂森縱身躍起,雙腳撐在兩邊的牆上,指著胯下道:
  「來來來!老子再放你們走!半個時辰後再捉回你們!」
  龍兒冷笑道。
  「你要我走,我就偏不定!」
  鐵狂森愣了一愣,道:
  「喂!那你倒底想怎樣呀,」
  龍兒道:
  「我引你來此人跡稀少的地方,是想與你賠一把!」
  鐵狂林眼睛一亮,高興地道:
  「哦?你想和我賭?那要看看你有什麼新花樣了!」
  龍兒向前一推賭狂,道:
  「我倆就賭他!」
  賭狂被推得一個趔趄,向前一個「餓狗搶屎」,撲倒在地。
  龍兒續道:
  「只要誰能先殺這個人,就是他勝!」
  鐵狂森笑道:
  「嘻嘻!賭命?也蠻有刺激的!但殺人的方法是否有限制,」
  龍兒緩緩抬起手中的兩極劍,道:
  「沒有!我會用手中這柄劍了結他!」
  「嚇?你用劍,那我該用什麼呢?」鐵狂森歪頭想了想,道:
  「啊!有了!」
  說著,從兩邊的牆上瓣下兩塊青磚,大笑道:
  「哈哈!我就用這兩塊磚砸他吧!」
  賭狂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驚駭欲絕地大叫道:
  「啊,不要殺我呀!」
  龍兒從懷裡摸出一枚銅錢,向空中猛力扔起,道:
  「好!那我倆就以這枚銅錢落地前的時間為限!」
  鐵狂森道:
  「時限都有了,但我們以什麼作賭注?」
  龍幾瞥上一眼渾身直打哆嗦的賭狂,道:
  「這賭狂移禍孕婦,草營人命,我們就賭一文錢!」
  「一文錢?」鐵狂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龍兒點點頭道:
  「因為,他根本就一文不值!」
  鐵狂森大笑道:
  「哈哈!一文錢賭一條一文不值的命,有意思有意思!」
  銅錢,己在開始疾速下墜了!
  「那我們就開始吧!」鐵狂森賭癮奇深,協議既定,己第一時間有所行動,飛身而下,手持磚頭向下面的賭狂砸去!
  龍兒暗道:
  「好狂好利害的狂人!以他來試我的兩極劍法,的確是上佳人選?」
  原來他引開鐵狂林,除了路見不平外,還因為想一試自己潛修多時的身手!此時他也不某示弱,追!
  賭狂向來嗜賭如狂,萬萬想不到自己今日竟成為別人的「賭具」,沒命地狂奔!
  鐵狂森直接破牆撞住,攔在賭狂的前頭,狂笑道:
  「賭狂你走不得!你絕不能令老子輸的!」
  說畢,兩塊磚頭向賭狂的頭遍顱夾擊而來!
  「要殺他先問我的劍!」龍兒己及時趕到,兩極劍向鐵狂森的雙臂猛劈而下!
  鐵狂森只好收縮雙臂,但他旋即用那兩塊磚夾住了龍兒的劍身,冷笑道:
  「嘿嘿!小子,你人小劍重,靈動不足,如今你的劍給我夾住,間你還憑什麼殺人?」
  龍兒冷哼一聲,右腳一踏賭狂的後背,借勁橫劍一抽!
  在兩極劍鋒利無比的劍鋒下,鐵狂森手中的兩塊青磚登時粉碎!
  鐵狂森勁然大怒,揚裳向賭狂劈去,厲喝道:
  「媽的!先幹掉你這豬穢!」
  龍兒右腳又一踏右側的青磚牆,反身彈回,左腳踢向鐵狂森的右腕!鐵狂森沒料到龍兒會來此一招,碎不及防,右腕立被踢中,掌勢隨即走空!
  賭狂趁機再逃!鐵狂森拔腿就追!龍兒揮劍朝向鐵狂森的後背。鐵狂森聞風辯位,閃身避開。
  龍兒暗忖:
  「這傢伙雖狂,武功卻全不是雜亂無章!要勝這傢伙,一定要兵分兩路!」
  遂將兩極劍「噗」地一聲插在地面上,右腳方踏劍身,借反彈之力,不但人如疾矢般飛向鐵狂森,劍也彈上狂逃的賭狂!
  一一好一手分道揚縹!
  鐵狂森冷喝道:
  「小子!老子早就料到你有此一著!看我的!」
  喝聲中,從牆上摳出一聲青磚,擲向正飛刺賭狂後背的兩極劍!鐵狂森磚出如電,「噹」的一聲己把劍勢完全成瓦解!同一時間,二人也己短兵相接,兩掌交擊在一起!
  「隆」的一聲巨響!二人霹靂硬拚之下,伊如爆出一道旱天驚雷,兩旁的青磚老牆也給震得紛紛倒塌!
  鐵狂木暗讚道:
  「好小子!年紀輕輕居然就像有數十年的深厚功力一般,是真正的高手!」
  不錯!龍兒的父親曾於臨終前將畢生兩極功力傳給了他,再經過他在這段日子裡的潛修苦練,融會貫通,如今的他,己是一個內外並足的劍手!
  只見龍兒輕輕一揮手,兩極劍又飛回到他的手中!兩極劍法原分天極地極,一旦天、地、人三配合,便是最高境界,龍兒他因然仍未至此超凡境地!
  但如今他的劍快。勁。准狠!己具有一級劍手的風範!排山倒海的劍勢向賭狂洶湧壓下,賭狂已是無法喘息,軟然欲倒!
  但在此時,鐵狂森右膝猛地一頂賭狂的後面,賭狂立即向前奔四五步支持不住,撲倒在地,而龍兒的劍,也走空了,劈在地面上,將地面劈出一道深槽!
  鐵狂森得意地笑道:
  「哈哈!小子,你與老子同樣有本事,我們倆還要繼續玩下去!」
  龍兒飛身再追,冷哼道:
  「別笑得太早!」
  銅錢,離地面己只有三丈多高多!
  鐵狂森驚喜地大叫:
  「哇合!最緊張的時刻來了!殺呀!」
  賭局快終!鐵狂森與龍兒出不容怠慢,雙手均掌握這最後的一剎那,挺掌出劍,誓要置賭狂於死地!
  兩個都是鬥志熾盛。絕不能輸的人,到底誰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