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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驚雲五式

  電光火石間,那枚銅錢遮地於二人所預計的的墮地時間前,還要更早地發出「噗」地一聲響!
  二人同時頓住了,半途收招!
  劍,離賭狂的胸日只有半寸!
  掌,離賭狂的頭頂也只有半寸!
  但,那銅錢赫然並不是墮到地上,而是深深地嵌在了丈高的牆上。
  龍兒失聲叫道:
  「有人插手十預我們的事!」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嘻嘻笑道:
  「你們兩個都是輸!」
  隨著這個聲音,高牆上出現了一個滿臉油彩的怪客!
  「輸,呸!老子怎麼會輸,」鐵狂森怒聲道。
  「不!」龍兒神色肯定地道:
  「我倆的確輸了!」
  說著,蹲下身子,試了試賭狂的鼻息道:
  「這賭狂早已死了!」
  怪客點頭道:
  「不錯!你倆雖然沒有殺他、但你們二人的洶湧攻勢,早已把他吹得心膽俱裂,一命嗚呼!…
  鐵狂森抓起賭狂的屍體,怒喝道:
  「媽的!賭狂你這無膽匪類,你怎麼這麼容易便嚇死了?你害老子輸了呀!你這沒用的廢物!」
  喝聲中,一揚手,將賭狂的屍體仍出十數丈遠!
  龍兒轉身欲走,鐵狂森追下前幾步,道:
  「小子!我倆不如賭點別的!無論如何出要分出勝負!」
  龍兒搖頭道:
  「除了賭狂那條一文不值的命,我己沒有興趣再賭!」
  鐵狂森橫身攔在龍兒面前,怒目圓睜,道:
  「胡!你不能走!你如果不和我分出勝負,我今天晚上怎麼睡得著?」
  怪客瞥了鐵狂森一眼,插口道:
  「你,似乎很喜歡玩?」
  「廢話!」鐵狂森扭頭道:
  「人生苦短,應該及時行樂!」
  怪客道:
  「正因為如此,你才想玩得開心,玩得過癮,玩得盡情?」
  鐵狂森點點頭道:
  「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品送給你!」
  怪客呵呵大笑道:
  「很好!既然你這樣愛玩,那山上有一個非常有趣的人,更值得你去一玩!」
  說著,用手一指約摸半里外的一座大山。
  鐵狂木愣了一愣,道:
  「山上?」
  正狐疑間,摹地有兩個獵戶裝扮的漢子慌惶地順著山間小徑狂奔下來!更奇怪的是,二人身後還尾隨著一頭神色慌張的巨虎!
  鐵狂森忙迎上兩名獵戶,道:
  「發生了什麼事?」
  兩名獵戶搖頭,張口欲語,竟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
  鐵狂森騰身而起,一腳將巨虎踢倒在地,然後踩住巨虎的脖於,巨虎競無半點掙扎,似乎早已嚇呆,鐵狂森暗道:
  「奇怪!連猛虎也怕得像條狗?」
  思忖之間,己暗運起他天生的心感力量,欲從巨虎的眼神裡,探究出令它如此驚懼的原因!
  少時,鐵狂森便找到了答案原來是一個令這頭巨虎如此害怕!這人渾身籠罩著一股濃重的黑氣,像是生於黑暗的一條人影!
  鐵狂森放開巨虎,邊向山上飛奔,邊大笑道:
  「哇哈!山上的人定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物!老子今日非要見識一下不可!哈哈哈哈……」
  龍兒將兩極劍插回劍鞘之中,目送著鐵狂森的背影,心裡暗想:
  「這鐵狂森又狂又怪,和他的武功簡直是同出一轍!剛才與他硬拚的時候,他的內力狂霸無倫,但出招又怪異無方……與他交手多招,仍然是摸不透他的武功路數,到底,他是專於拳腳功夭,抑或兵刃上的修為?
  還有,他究竟是出自何門何派?」
  「小兄弟!你的劍相當獨特,請問到底是什麼劍?」怪客的話打斷了龍兒的思緒。
  龍兒冷冷地答道:
  「不干你的事!」
  怪客嘿嘿一笑道:
  「你看來也是一個愛劍的人,告訴你!山上的人是一個絕世劍手,你實在非見不可!」
  龍兒頗感興趣地「哦」了一聲!
  怪客道:
  「果然!原來真的只有聽見『劍』才能令你動心!小小年紀,己對劍如此癡,真是難得!」
  龍兒冷笑道:
  「嘿!天下自稱絕世絕手的庸材何其多?你怎麼肯定山上的是絕世劍手?」
  怪客呵呵大笑道:
  「那你認為,武林神話無名所納的最後一名入室弟子,會否是一個絕世劍手?」
  龍兒微微一怔,道:
  「你是說……步驚雲?」
  怪客點頭道:
  「正是!你說,此人是不是值得你去一見?」
  「值得!」話音甫落,龍幾的身影己是在十數丈之外,如箭一般向山上射去!
  「江山代有人材出!」龍幾走後不見,一個中年文士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撫弄著手中的一冊書卷,自言自語著道:
  「想不到自風雲淹沒數年後,江湖上竟然又出了這兩個出類拔革的人材!」
  怪客回頭瞥了中年文士一眼,道:
  「剛才二人確實是難得的人材,因此我才會引他倆去見步驚雲,以探二人的資質!」
  中年文士微微點頭道:
  「嗯!相信假以時日,二人不難成為神級之選!」
  怪客望了一眼中年文士手中的書卷,道:
  「沒錯!這二人必須記錄在搜神冊內!」
  中年文士攤開書卷,從衣袖裡拿出一支筆,在書卷上寫道:
  「一個配帶奇劍的少年高手……還有,一個嗜玩的狂人……」
  回說鐵狂森憑藉他的心感力量,一直向山上走去。步覆雖快,但他的心跳得更急更快,暗暗忖道:
  「很久已經沒有這種興奮如狂的感覺了!如今這種感覺,就像我小時候那次死後復生的感覺一樣!究竟是什麼能給我如此強烈的死亡感覺?」
  剛剛想到這裡,赫見距他百丈之外的守心亭裡,冷冷坐著一個沉如淵岳的人!這個人正是要等山上的懷滅傷癒之後,下來與他一戰的步!驚!雲!
  鐵狂森飛身躍至步驚雲面前,大笑道:
  「哈哈!老子鐵狂森,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像你一樣,擁有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
  步驚雲環手而坐,冷然不語,對鐵狂森的話置若罔聞,就像眼前根本就沒有鐵狂森這個一樣!
  鐵狂森又道;
  「老子知道你絕不簡單!」
  步驚雲仍然不語。
  鐵狂森有生以來遭這般奇恥大辱,怒喝道:
  『喂!你聽見沒有?
  步驚雲冷冷的瞥了鐵狂森一眼,整個人如被點住穴道一般,動也不動,響也不響!
  鐵狂森向前跨了一步,怪笑道:
  「哦?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你又聾又啞?」
  頓了頓,又道:
  「不過你遇上我鐵狂森,無論如何也要和我玩兩手,否則將會永無寧日!」
  「滾!」只見步驚雲內氣消提,一聲冷喝中,斗篷一動,赫然已經把鐵狂森硬生生地逐出亭外!
  「好利害呀!你果然是一個與從不同的人!但你不想和我玩,我也有辦法逼你玩!」鐵狂森飄然落地,哈哈大笑道。
  步驚雲的駭人力量,並沒有唬退鐵狂森,相反更挑起他好玩的狂性,死纏不體,飛身躍上亭於的頂端,急使一個「千斤墜」,將亭於壓得「啪嘲」聲不絕入耳,搖搖欲墮!
  鐵狂森得意他狂笑道:
  「老子要看看你倒底是不是一個寧死不動的呆於!」
  嘴動,手也動,就驚雲轉身掌底一翻,將身後沉重的石桌底朝上進擊向亭頂!亭桌霹靂硬碰,頓時爆為片碎!
  但步驚雲掌力何其雄渾?「蓬」的一聲,掌隨桌上,結結實實擊向鐵狂森的山窩!鐵狂森閃避不及,立被擊中,「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怪叫道:
  「血,竟然有人令我流血?好勁的掌力呀!」
  其實,步驚雲一直都並不大理會鐵狂森,他的目光,只專注於正在過守心橋的一個!
  他,就是懷滅!
  但見步驚雲掌影一挪,碩大無倫的鐵狂森己如斷線風箏般飛跌開去!
  「胡!這傢伙根本就不反我放在眼裡!他到底在盯著誰呢,」」
  鐵狂森甫一著地,赫覺五內翻騰,內息不定,足下一軟,竟然向河裡跌滾下去,心中闇然駭道:
  「可……怕!中他一掌,他的潛勁還在我體內流竄!世上競有如此強橫的傢伙!」
  「撲通」一聲響!鐵狂森跌進了河裡!
  步驚雲緩緩站起身來,然後又緩緩走出亭子,望著迎面的來的懷滅,冷冷地道:
  「你,終於來了?」
  懷滅點了點頭!
  步驚雲道:
  「看你也僅是新傷初癒,為什麼不爭取時間鍛煉,增強自己的實力?」
  「不用了!」懷滅冷聲道:
  「以我目前功力,即使再多練十年八載,也未必能超越你!練,也是徒然!」
  步驚雲冷笑道:
  「那你向我挑戰,豈不是不自量力,」
  懷滅搖頭道:
  「不!剛好相反,我就是太有自知之明!」
  步驚雲冷冷地斜瞥著懷滅,等地繼續說下去。頓了頓,懷滅續道:
  「如果我一生也僅是挑戰一些與我同級的對手,便絕不能幹決戰中吸取任何有用的經驗!只有挑戰更強者,方能發揮我遇強愈強的戰鬥潛能!」
  步驚雲道:
  「不過挑戰更強者的結果,往往相當極端,僅幸生存的,便能在與強者的戰鬥中變得更強!否則,便會成為強者手下的敗亡者!」
  懷滅道:
  「我明白!但是我也明白,江湖上並無不勞而獲的進步!我甘願冒險求進!」
  步驚雲讚道:
  「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氣魄!如果你此戰不死,他日勢必名動江湖!」
  懷滅笑了笑,不語。
  步驚雲話鋒一轉道:
  「只可惜,今日你的對手是我,你已經沒有任何生存權利!」
  話語聲中,向懷滅遙遙拍出一掌。只風單掌揮處,勁風呼嘯,氣流成旋!懷滅不敢息慢,急忙閃身避過,但他面前的一塊巨石,卻被步驚雲的掌勁擊得粉碎!
  懷滅冷笑道:
  「隔空已能碎物,你的內力已經超凡入聖!以你的功力,你認為可以在多少招內打敗我?」
  步驚雲果斷地道:
  「你,五招必敗!」
  「五招?」懷滅劍眉一挑,有些怒意:
  「步驚雲,你未免太瞧得起我懷滅了!」
  步驚雲道:
  「連我五招也不能接,根本就不配為我的對手!」
  懷滅沉吟著道:
  「那,是不是五招過後你仍然未能將我打敗,我倆便算平了?」
  步驚雲頒首道:
  「合理!懷滅你聽著,我將會用『雲海波濤』、『撕天排雲』。『排山倒侮』。『翻雲覆雨』,『殃雲天降』這五招來對付你!』「懷滅道:
  「哦?這五招僅是雄霸當年傳你的排雲掌,為什麼不用你自創的劍掌?」
  步驚雲冷道:
  「對付你,排雲五式己是綽綽有餘?」
  此時,龍兒也已經趕到守心亭,正躲在一棵大樹背後,傾聽著懷滅與步驚雲對話,心中暗暗道:
  「好狂傲不群的傢伙!這個就是步驚雲?」
  懷滅冷哼一聲道:
  「步驚雲!你未免過於輕敵!這一著,將是你此戰最錯的第一步!」
  話音未落,人己如蒼鷹捕食一般向步驚雲猛撲過去!預告對方招式,步驚雲是否真的過於輕敵?懷滅面對一代強者,又能否在自己強者路途上更跨一步?
  ***
  小仙家那間倖存的屋內,懷空。小仙,還有無二,三人圍著火盆而坐。
  原來救懷空的,正是不見多時的無二!
  懷空笑了一笑道:
  「想不到救我來此的人是你!」
  無二搖搖道:
  「其實並不是我出手救你!當日我路經天門一帶,忽然感覺一股龐大無匹的兵刃氣勢!
  好奇之下,遂循氣勢趕至無門,便發現你早己昏倒地上!當我把你救離天門這後,又發覺有人跟蹤監視我!從他的裝束,我知道是獅王堡的人!」
  懷空一怔:
  「哦?是鐵獅男的人?」
  無二點頭道:
  「不錯!鐵獅男仍視你是殺父仇人,一直也在找你!正固如此,我遂先把你安頓在駱家,然後引開他們,好讓你能安心療傷!」
  懷空端起酒杯滿面感激之色地道:
  「無二,為了我,令你勞碌奔波!我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說!來!我敬你一杯!」
  無二略皺眉道:
  「老朋友又何必言謝呢?不過話說回來,鐵獅男自從敗給你後,也不斷地努力,如今己是進境神諫!」
  懷空舒心一笑道:
  「鐵獅男能拋棄自負求進,總算沒有辜負他父親雄獅的一番苦心!」
  無二道:「但獅王堡在鐵獅男的統領之下,勢力日漸強大,北方不少門派己盡歸他的麾下!懷空,反正你並不是他真正的殺父仇人,也沒有必要與他結怨下去,不如由我作證,澄清整件事是他父親的安排!」
  懷空仰頭喝盡杯中的酒,瞥了一眼無二道:
  「無二!我應承北野雄獅要守這個秘密的!」
  無二道:「但……」
  懷空打斷他的話道:
  「不用多說了!難道你想我成為一個背信棄諾的人嗎?」
  無二也端起灑杯,微笑著道:
  「好頑強的傢伙!我就是欣賞你這點!來,我們乾杯!」
  「叮」,兩杯交碰,懷空卻發現小仙低垂嫁首,一副傷心的樣子,忙起身走到小仙身邊,溫言勸慰道:「駱姑娘,別再傷心了,身體要緊,喝杯暖酒,也許會好過一些!」
  說著,蹲下身來,把一杯酒塞到小仙手裡。
  無二也湊了過來,跟小仙碰了一下杯道:
  「不錯!駱姑娘,何必終日愁眉不展呢?今日就趁我與懷空故友重逢,大家一起乾杯吧!一醉解干愁!喝!」
  說罷,仰頭把一杯酒倒進嘴裡。
  小仙端著酒杯的手動也未動,但杯裡的酒卻泛起了一圈波暈!懷空己看見,是小仙的一顆淚珠掉進了杯裡!
  無二放下酒杯道:
  「駱姑娘,是不是在擔心往後的日子?」
  小仙寂然無語。無二瞥了上眼懷空,道:
  「這個不用操心!懷空一定會如言照顧你的!」
  小仙聞語,不由緩緩抬首,淚眼盈盈的凝視懷空!
  懷空只感到一陣無奈黯然,哺哺地道:
  「駱姑娘……」
  突然,「蓬」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懷空的話!巨響聲中,一隻毗目裂嘴的獅子破門而進/朝無二猛撲而來!
  於二忙飛身避開,驚呼:「獅子!一說曹操,曹操就到,敢情是鐵獅男來了!」
  獅於見一撲不著,就匍伏在地,朝懷空等人虎視眈眈!
  無二焦急地道:「懷空!你帶駱姑娘從屋後走!讓我在後面掩護你們!」
  懷空態度堅決的道:
  「不用了!我根本不想逃!我也想看看鐵獅男到底己進步多少!」
  話音甫落,尾頂上傳未一個冷若冰霜的聲音:
  「嘿嘿!懷空!我早已駐集了大批人馬在外面,但從沒有想過封鎖你的退路,因為我相信你絕不是一個逃跑的人。
  懷空凝立不語,但他已經知道,要來的人終於來了,鐵獅男大駕光臨!
  屋頂上鐵獅男又道:
  「很高興,我並沒錯看我的對手!」
  語聲方歇,鐵獅男己如大將降臨!
  整個屋頂頓時碎如漫天暴雨灑下,但懷空仍;臨危不亂,雙掌揮舞,輕描淡寫地將木屑瓦碎——盡擋,一邊朗聲道:
  「鐵獅男!聽說你進境驚人,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有資格為你父親報仇吧!」
  「少說廢話!接招吧!」鐵獅男鐵拳一招「鐵血無雙」向懷空暴擊而來!
  果然!「鐵血無雙」在此際的鐵獅男手上使出來完全今非昔比!懷空也不敢怠慢,鼓起「破空元手」硬接這霸道的一招!
  這段期間,二人各有所得!硬碰之下,整間隨居更抵受不住兩大強猛功力的衝擊,登時潰不成屋!但更令人意料不到的是,此來回硬拚,懷空竟被震得跪倒地上,似有不敵!
  懷空心中暗駭:
  「啊?怎麼會這樣的?是他進步得太快?還是我在退步?我的功力竟像是在不斷流失?」
  鐵獅男大喝道:
  「懷空!你令我好失望!再接我第二招吧!」
  喝聲中,「鐵殺拳」的「鐵血鉑殺道」暴然出手,飛身疾撲懷空!
  懷空心道:「不妙!他一拳比一拳勁,如今的他勇猛得如一頭雄獅!向我卻像無法提氣似的…
  小仙驚呼道:「懷空,你怎樣了?」
  電光火石間,「鐵血狂殺道」己重招臨頭!懷空逼不得己再挺掌火拚!
  「蓬——」巨響聲中,懷空被震得身形倒飛數丈!好快好霸的一招!
  懷空終於抵受不住,血噴如注!與此同時,無二竟從小仙背後箍住了她的脖子!
  小仙驚嚷道:
  「無二!是……你出賣了懷空?」——
  文學殿堂掃校